不懂得赚钱,这机灵的,还能将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但那一小部分不那么机灵的就……
里屋中,钱水的徒弟钱明被惊动,跑了出来。
“师父,师叔,你们回来了?”钱明看向顾千秋,却是第一次见面,根本不认识顾千秋。
“这是你小师叔!我徒弟钱明。”钱水介绍道。
“小师叔!”
钱明赶紧行礼问好。
他虽然是第一次见顾千秋,但对顾千秋却并不陌生。这些年没少从钱水和徐忧的嘴里听到顾千秋的事迹。
十五岁阴神出窍,踏入道徒境……二十岁修成法师..
还有最近成功地炼出了高级法器....
顾千秋的光荣事迹,钱明不说如数家珍,但也都——听过。
“好小子,看起来比秋生文才精神。来,初次见面,这个小玩意儿你拿去玩。”顾千秋翻手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
这玉佩是他随时炼制的低级法器,能够隔绝法师境之下恶意攻击。作为小师叔,见到初次见面的晚辈,总得赏点东西不是?
如果高级法器暂时没有多余的,他都想过像送秋生文才那般,一人送一件高级法器。毕竟肉烂了在锅里。
这些晚辈虽然现在实力不咋滴,但有高级法器在手,也绝对算得上是合格的打工人。
可惜时间太紧,没办法,只能先弄点这种小玩意儿对付一下。而玉佩,他一口气炼了三十多块。
上次,给东南西北,他也一人送了一块。
“这...”
钱明不敢接,转头看向钱水。“愣着干什么?收下啊!”
钱水瞪了钱明一眼,“这小子,从小就不聪明。”
明月高挂。谭家镇。
谭家老宅。
突然,一股阴风吹拂过来。
天空中的明月,变得朦胧起来,变作了“毛月亮”。白雾弥漫,将整个谭家老宅笼罩过去。
“汪汪汪”
“嘎嘎嘎—”
“咯咯咯—”
老宅之中,鸡飞狗跳,本已经沉睡的谭家人被惊醒。
然后,他们便见到一个个狰狞恐怖的鬼影,向着自己扑来。
“将阳宅盖在我们阴宅上面,你们谭家以为我们白家好欺负吗?”
“谭狗贼,快把压在我们身上的宅子搬走,不然你们一个个都得死!”
平日里威风八面的谭员外,被鬼从床上拖了下来,挂在了上吊绳上,把脑袋挂了上去,在即将嗝屁的时候,上吊绳又被松开。
谭家的师爷,被鬼用绳子拴住脚,倒吊在屋梁上。
谭家的其他下人,有的被鬼控制,以头撞墙,有的被鬼控制,在院中跑圈。
一晚上,整个谭府都鸡犬不宁,不得安宁。
“咯咯咯—”
直到镇上的公鸡开始打鸣的时候,肆虐了谭家一晚上的鬼物才退走。
“快,快去请钱道长!”
谭家一人未死,却都被折腾得够呛。
天一亮,谭家人坐不住了。
“砰砰砰—”
“钱道长!道长!”
急促的敲门声和急切的呼喊声打破了钱水道场的平静。
“吱呀”
不等里面的人开门,年久失修的大门直接倒了!却是前来请人的谭家下人太过用力..
“轰—”
大门倒在屋内。烟尘四起。
刚刚做好一锅稀饭,端回屋内准备放冷,以便顾千秋、钱水、徐忧三人醒来好吃的钱明傻眼了。因为倒下来的大门直接将那一锅稀饭砸翻。
热腾腾的稀饭洒落一地,连锅都被砸瘪了。也是他动作灵敏,反应快。
不然那大门怕是就砸在他身上了。“你...
现场的气氛凝固。
钱明看着门口惊愕、不知所措的不速之客,同样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
钱水怒气冲冲地提着法剑冲了出来,还以为是有人来砸场子了呢!
“钱道长,我….”外面的谭家下人吞了吞口水,赶紧解释,“我不是故意的。这门我陪!
你应该认得我吧,我是谭家的阿松啊!
昨晚府上出事了,我家老爷让我来请你过去帮忙看看。”“怎么?
谭老爷他想通了?”钱水心中一动。
小师弟果然有本事。
就昨晚和那一家子沟通了一下,这原本被他义正词严拒绝过的谭家人就再次找上门来了。至于昨晚顾千秋和那一家子鬼怎么谈的。
谈的什么。
顾千秋没说。
钱水和徐忧也都没问。“想通了!
想通了!”
阿松点头如小鸡啄米:“我家老爷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愿意和新宅下面的那一家和解。”
“没错,冤家宜解不宜结,早这样想,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钱水点头应下,“你等等,我换一身衣...”
“师兄,那谭家要是有诚意,该那谭老爷亲自来请才对!我看那姓谭的,心不太诚!”
就在这时,顾千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招之则来,呼之则去!
茅山真传,不该如此卑微的。
“你回去告诉谭老爷,本法师今天有点忙,没空去你们府上,有什么事让他到这边来说。”钱水愣了一下,换了说辞。
“这….…”阿松顿时一脸苦涩,“道长,您就别为难小的了!”“什么叫我为难你?
你只管回去传话,这来不来,是他的事!”钱水挥手,将那谭家阿松打发走。
看着地上的大门和打翻的稀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师父,我再去煮一锅,再回来修门!”
钱明捡起砸瘪的铁锅,就要往后面走。“煮什么饭?
昨天老福家的豆腐脑我觉得不错,走,今天早上再去吃一吃。”
顾千秋从屋内走了出来,来到屋外伸了个懒腰,“至于这大门,都破成这样了还修啥?谭家的事交给我来办。
以后咱们就不住这儿,住新房子。”
“啊?这我们出去镇上吃豆腐脑,等一下谭老爷来了咋办?”钱水有些懵。
“师兄,你管这么多干嘛?他要是真有求于你。你在哪儿他都能找到你。”
镇上。
老福的豆腐脑摊上。
“哎,秋哥儿,早啊!”
福老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每一个认识的路人。
“老福,四碗豆腐脑!”
顾千秋寻了张空桌子坐下。
“好咧!”
很快豆腐脑端了上来,老福却站在原地不走,看向钱水。
“咋了老福?有事?”
钱水心中一动。
“钱道长,你听说了没?谭府昨晚闹鬼了!”福老头压低声音道。
他这豆腐脑铺子,天还没亮就开了,豆腐脑卖光了才收摊。
这一开张,就会有老顾客来光顾。他又喜欢和熟客们拉家常。
镇上发生的鸡毛蒜皮的事,几乎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不是一直在闹鬼吗?”
钱水眉头一皱。
这谭府闹鬼的事,一直是他的心头病。
“不是新宅,是老宅。早上有人说啊,昨晚谭家老宅,被雾气封锁,谭家人惨叫了大半晚上。今天早上鸡叫后,雾气才散。有人上去打探,据说是谭家新宅里的鬼跑到谭家老宅闹腾去了。昨晚谭家一家子被鬼玩了大半宿。只是可惜没死人,不然大家就可以吃席了。我看呐,那谭老爷很快又会来求你了。”
福老头的心里藏不住事,一口气说完,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才轻松了许多。
“千秋,这是你安排的?”钱水这才反应过来。
难怪那一直态度坚决,油盐不进的谭老爷突然要和解了。
“嗯!恶人就需要恶鬼磨嘛!”
顾千秋头也不抬,继续吃着豆腐脑。
“你..千秋,我们学茅山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害人的。”一旁的徐忧有些急了。
“我用茅山术害人了?”
顾千秋抬头,疑惑地看向徐忧。
往日,他觉得林九已经够守旧古板的了
现在他才发现,徐忧在这方面,比林九更甚啊。
“你..”
徐忧张了张嘴,却没法反驳。昨晚顾千秋和他睡一个屋。
一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确实什么都没做。
“你是没用茅山术害人,但你唆使鬼物害人,同样不对。”
“什么叫我唆使鬼物害人?那一家子鬼被欺负得这么惨?你难道还不准人家反抗不成?”
“……”
徐忧再次无话可说。
但总觉得顾千秋这样做不对。
在他的认知中,他们应该站在人这一边才是。
“行了,徐忧,小师弟也是为了解决这件事嘛。而且,谭家又没死人!”钱水在一旁打着圆场。
“我吃饱了。”
徐忧放下了调羹,显然是说不过,生闷气了。
“我也饱了!”
顾千秋将碗中的豆腐脑一饮而尽,看向钱明,“小明,这镇上有什么好耍的,等一下带我们去逛逛。”“好的,小师叔!”
钱明点头。
“我们不回去等着?”钱水一下子傻眼了。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
那姓谭的要是真有求于你,你在哪儿他都找来。”
谭家老宅!院门大开。
谭老爷搓着手在大厅中打转,不时转头看向院外,望眼欲穿。
他的脖子上,有一圈乌紫色的淤青,看起来很是吓人,那是昨晚不断地玩上吊玩出来的。
而一旁,他的师爷躺在椅子上,没穿鞋子,脚露在外面,脚踝肿得厉害,那是昨晚被倒掉了大半宿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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