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扯唇笑了下，“下次再玩。”

        他看上去是真不想玩了，说完就起身走了。

        经过宁枳和冯洋时，他一点眼神都没给他们。

        剩下的人也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叫了个人替了他的位置继续玩。

        宁语则起身跟出去，“你要是没其他安排，我们去泡温泉吧？”

        这句话钻入到宁枳的耳朵里，她放下游戏手柄。

        冯洋正嗨着，见状问：“你不玩了？”

        宁枳点头，又看向他说：“我们去泡温泉。”

        冯洋呆住，不确定地问：“就我们两个？”

        “嗯。”

        冯洋的脸蹭一下全红了，但还是说：“好！”

        两人也起身往外走去，房间里正玩至兴头的人根本没注意到他们。

        出去后，两人各自回房拿衣服。

        宁枳回到房间，坐到床上，给周衡发消息，【我和他要去泡温泉了。】

        周衡站在全封闭的阳台上，目光随意地看着窗外的大雪。

        突然，他手机滴了一声。

        他拿起来，低眸去看。

        看过去时，又有消息进来，【哥哥，姐姐买的衣服他会喜欢吗？】

        周衡看着这条消息好一会儿没动。

        宁语就站在他身旁，见他看着手机，一颗心瞬间揪起来。

        这些日子，她已经不去想韩芊说过的话，可是此刻，他的一个举动又轻而易举把她拉回煎熬的回忆。

        宁语紧紧握住手，不由问：“谁发来的?”

        周衡打字给程助理发着消息，没看她，轻描淡写地说：“工作消息。”

        宁语看他打字，悄然踮脚去看，看着好像确实是程助理，她狠狠松了一口气，又笑着问：“我们去泡温泉好不好？一边赏雪一边喝酒。”

        周衡打字的手微顿了下，继续打完后，深邃的黑眸看向她，“你可以和你妹妹一起去。”

        宁语微的一愣，“她和冯洋在一起啊。”

        她笑了笑，“他们现在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我还是不去打扰他们了。”

        周衡没接话，又低眸看向手机。

        宁语自然认为他还是在处理工作消息，“我以为我一个基层打工的就够忙了，天天累成狗，没想到你当老板的也这么忙。”

        周衡一言不发地听着，收起手机，侧目看她一眼，低声问：“很累么？”

        “累啊。”宁语当他是在关心她，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最累的是，就因为我是个女孩，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得到爷爷的认可。”

        周衡看着她，“那你可以改行。”

        “改成什么？”宁语浅浅笑着看着他，“我什么也不会呀。”

        周衡也笑了下，语调没有丝毫波澜地说：“我倒觉得你可以去做红娘，给人保媒拉纤。”

        话音未落，宁语的笑容就瞬间僵住。

        她整个人也僵住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你，你什么意思？”

        周衡：“我没什么意思。”

        他转身往外走。

        宁语看着他的背影，眼眶发红，忍不住追上去问：“是因为宁枳吗？”

        周衡停下脚步。

        宁语走到他面前，盯着他问：“你是觉得我在撮合她和冯洋，所以才那样说吗？”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宁语紧紧攥着手，眼泪无法抑制地顺着她的眼眶滑落。

        他刚刚明明是在怼她，自成年以后，他从来没有这样怼过她，这是第一次，却是因为宁枳。

        她面色瞬变，难道，难道他……

        这时，周衡低沉的声音插入她的思绪。

        “她是你的妹妹，不是我的。”周衡问：“她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宁语含泪看着他，“那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

        周衡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我只是觉得，第一次真正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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