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一张脸蓦地就沉了下来。
说了一堆,还不是不愿意圆房?还扯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还帮他保守秘密呢!
呵,他有什么秘密需要她一个小丫头帮忙保守?
“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愿意圆房?”顾淮一字一顿地道。
瞧着那张阴云密布的脸,江晚意的舌头在口腔里打了个结,半晌,才道:“那个……我也不是……不愿意……就是吧,这事儿,我还没做好……准备。”
眼见着顾淮那张脸快冻成了冰渣子,江晚意闭了闭眼,决定还是挽回一下:“当然了,你若实在想要……圆房……我……我也是可以的……”
话没落音,就见顾淮猛地站了起来,大步往外,猛地将门带上,发出一声巨响。
然后“咚咚咚”地就下了楼。
江晚意竖起耳朵听了片刻,见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这才轻轻出了口气。
至于顾淮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不高兴了,抱歉,她没功夫关心。
今天折腾一天,累死了。
睡觉。
正打算熄灯睡觉,房门被轻轻地敲响。
江晚意打到一半的哈欠都顿住,心头狂跳:不会吧不会吧?这人还能厚着脸皮回来?
门却还是要开的。
“妈?”
沈淑音探进头来张望了一下,叹了口气,推门进来:“刚才是小淮下去了?”
江晚意点头。
刚打了哈欠,她两眼微红,带着些水光。
沈淑音看在眼里,心疼坏了,暗骂了自家儿子一句,安抚道:“这小子有时候有些混,你别介意。他爱在外面睡就在外面睡。”
一句话也没问两人是不是吵架了,或是因为什么事儿闹起来了。
江晚意有些感动,不好意思地道:“妈,其实是因为我……”
“行了,顾淮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你别帮他解释了。明天我让他爸教训他。你赶紧睡吧,将门也锁了,别一会儿又回来吵醒你。”
江晚意心里一乐,面上却是勉为其难的应了。
等沈淑音一走,立马欢快地锁好了房门,滚进了大床。
呼,今晚上,整张床都是她的!
楼下。
顾淮抽了一支烟才平复心里的烦躁,正要重新上楼,就看见谢甜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他蹙眉:“这么晚了还不睡?”
“顾淮哥哥不也没睡吗?怎么,和你新老婆吵架了?”谢甜似是随意地问。
顾淮没接话:“这些事儿,不是你一个小姑娘家该问的。 回去睡觉。”
到最后几个字,他用上了命令的语气。
谢甜不满地噘嘴:“顾淮哥哥……”
“你若不听话,明天就回京市。”
谢甜还想着和顾淮一起回去呢,立马闭了嘴:“我现在就回去睡觉嘛,马上去。”
走了两步,她又回头对顾淮道:“顾淮哥哥,你少抽些烟,抽烟对身体不好。”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顾淮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在院子里坐了会儿,起身去了客厅。
他拿起电话,随手拨了号码。
“是我,顾淮。”
话筒里传来范希白不满的声音:“不是,顾哥,你不看看现在几点?”
顾淮抬起腕表:“十一点,你就睡了?”
“这几天累死了,还不睡?顾哥,这大半夜的,您有啥指示?”
“这几天,给我查一查一个叫薛寻的人。”
“哪里人?多大?男还是女?”
“不知道。”
“不是,顾哥,你玩儿我呢。这些都不知道,我怎么查?”
顾淮换了左手拿话筒,右手轻轻地在桌面敲了敲,沉默了几秒,道:“应该与江晚意,还有徐又安认识。你去查,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说完,不管范希白是什么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范希白:“顾哥,嫂子的事儿你现在都这么关心呢……嘿嘿……”
话说到这儿,他才反应对面的人已经挂了电话。
cAo!过河拆桥都不带这样的!这河还没过呢!
等顾淮再一次上楼,推门却发现门已经从里面栓住。
顾淮:……
真是见了鬼了。
心里有怒气,抬起了一只脚,最终还是没踹下去,而是转去了另一间客房。
*
山林中。
江晚意跑得飞快,身后有什么在追。
她不敢回头看,只一个劲儿的往前跑。
可下一瞬,身后的东西还是追了上来。
她蓦地回头瞟了一眼,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
是一头野猪,低着头冲朝她冲来。
眼见着自己就要丧命,江晚意都绝望的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人影冲了过来,推开她,自己迎了上去。
“薛寻……”
江晚意下意识的叫出了声。
下一秒,她一脸冷汗的惊醒过来。
薛寻?
她很肯定,自己刚才叫出声的是这个名字。
也记得很清晰刚才做的梦。
可是,薛寻是谁?
原主的记忆里也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江晚意觉得不对,在原主的记忆里下意识的仔细搜索。
下一刻,头就尖锐地疼了起来,如同有锯子在撕拉。
江晚意吸了一口冷气,强制性的命令自己不要再想,半躺在床上歇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
看来,薛寻这个人,应该是真的存在的。
只是,她不记得了。
江晚意想起了白日里徐又安给的那支笔还有那块玉佩,翻了出来,拿在手里反复的看。
钢笔不是新的,倒是磨损得很厉害,很有可能是这个薛寻用过的。
还有这块玉,光滑圆润,一看就是经常把玩的。
江晚意更头疼了。
原身一个姑娘家,会将自己生母留下的玉佩送给这个叫薛寻的人,想来这个人就算不是她的恋人,怕是对她来说都很重要。
想着她占了原身的身体,虽然不是有意识的,但终归是自己得了好处。
不管如何,她都得代原身对那个薛寻说句实话。
不然,她的心会不安。
看来,等过些天,她还是得回家一趟,找一找记忆里相熟的几个同学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再见一见这个薛寻。
放下了这个事儿,江晚意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
徐又安趁着夜色,悄悄地溜出了家门。
七拐八拐,最后拐到了间破房子跟前,敲了敲门:“疤哥,是我,徐又安。”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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