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宝站在街上,大太阳照着,刺眼,天气好热,刚一直在银行的业务部,和他们的人在说话,里面的空调温度很低,赵嘉宝都感觉到了冷。
而此时站在大街上,赵嘉宝感觉自己像是还阳了一样。
抬头,伸手挡在眼睛上,赵嘉宝闭了下眼睛,脑海里都是银行的人说的话,那部门经理的眼神,都在提醒着赵嘉宝,来这里没有用的,她赵嘉宝该找的人,是另一个。
薛长东向来不是个良善的人,但赵嘉宝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的情绪化,竟然一丝情面都不讲,直接就断了她的经济命脉。
而且,赵嘉宝明白,薛长东这只是小小的警告一下,如果他想,后面的招数怕更多更狠。
赵嘉宝根本来不及招架,也招架不住的。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赵嘉宝看,是父亲打过来的。
“爸!”赵嘉宝奇怪父亲这时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宝宝,我想去看看你妈妈,但芳姐却不同意,非得拦着我,你和她说下,我真的想见你妈妈,我这醒了也有几天了,我实在受不了,看不到她,我更担心!”赵旬说道。
赵嘉宝本来就心乱如麻,现在,更急切了:“爸,你别急,等等我好吗?我这就往回走,你要是非得今天去看,我现在回去,再带你过去!”
赵嘉宝再没办法去分析薛长东与银行的交易,她匆忙去开车,直接赶回了自己住的公寓那里。
进了家门,芳姐就迎了过来,有些担心地说:“小姐,你回来的正好,先生非要去看太太,我劝不住了!”
赵嘉宝点点头:“没关系,我来和他说!”
正在这时,赵旬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赵嘉宝看着赵旬已经穿上了出门的衣服,“宝宝,你回来了,我们这就去吧,咱这就把你妈接回来!”
赵嘉宝有些为难,但见父亲心意已决,她没办法劝得动,她只得对芳姐说:“芳姐,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多一个人,多个主意,赵嘉宝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如何做,是正确地。
最后,三个人都上了车,芳姐坐在副驾驶上,赵旬坐在后座上,他有些紧张,嘴里一直念叨着:“我怕我再不去,你妈更得怪我了,她一定很害怕,她从来没有一个人住在外面过,这都几个月了,我实在无法想象,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赵嘉宝也不敢想象,但是,她也是没有办法,“爸,咱先说好了,如果医生说,妈妈的情况不适合出院,那我们就得听医生说的!”
赵旬点头,郑重地说道:“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吧,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我就看一看她,哪怕只看一眼……,这么久没有见到她,我太担心了!”
从这里开到疗养院,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赵嘉宝不时地看看后座上的父亲,父亲又紧张又急切,那真实的情感,让看到的人,都会动容的。
而在赵嘉宝担心而紧张的这段时间里,薛长东没有等到她的电话,也不见她亲自去找他,他倒也急了。
怎么与预计的不一样,这个赵嘉宝莫不是真长了能耐,还是她爸爸醒来后,给她支了招,她竟然不来找自己,真是小瞧了她了。
赵嘉宝哪里有什么办法,她只是被父亲缠得没有办法。
到了疗养院,由于刚刚赵嘉宝先打了电话过来,所以,赵太太的主治医生都特意地到病房里来,等着赵嘉宝他们的到来。
天气热了,赵太太穿着条纹的,半袖的病号服,坐在窗子边上,呆滞地望着窗外。
有人推门进来,她的特别护理,故意地说道:“赵太太,您看看,都谁来看你了!”
赵嘉宝请爸爸先走进去,她紧跟在后面,最后是芳姐。
赵太太别说赏脸看他们了,她甚至眼珠都没有动一下,她一直看着窗户外面。
由于这里住的,都是神经有问题的病号,所以,整个楼的窗子外面,都安了防盗窗,以防止这些病人会突然发病,会跳楼。
防盗栏杆,条条框框,把窗外的风景隔成了好几段。
赵嘉宝走过去,转过妈妈的轮椅来,让她与赵旬对视。
“妈,爸爸来看你了!”赵嘉宝说道,她的声音好轻,凑近在母亲的耳边,希望能唤醒她。
赵旬走过来,他慢慢地蹲在妻子的面前:“云,是我,我来了,我来接你回家!”
赵太太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看向丈夫,她的眼神空洞,直到赵旬不停地说,她才有将视线放到了赵旬的身上。
“云……”赵旬感觉到了妻子的反应,他深情地叫她:“我们回家,好不好?云,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从今后,我再不离开你,好不好?”
听爸爸这样说,赵嘉宝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她一边抽泣,一边看着妈妈的反应。
赵太太看着丈夫,头从一边歪向另一边,再歪回来,她的眼睛好像在仔细地辩认,耳朵,也在认真的听着赵旬说的第一句话。
当她伸出手的时候,赵嘉宝屏住了呼吸,好像几个月来,妈妈头一次,主动地伸手要做什么。
赵旬忙抓住妻子递过来的手:“云,是我!”
一滴滴的眼泪,从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赵旬眼里流出来,他心疼妻子的样子,从结婚那天起,他就知道妻子有轻微的神经系统疾病,受不得刺激,他用了半生,都在宠这个女人,不想最后,到底还是他出事,让她受惊,旧病复发。
“旬,你不要哭!”赵太太突然说道,声音有些沙哑,是许久不曾发生的缘故,也有些怯怯地。
“妈妈……”赵嘉宝泣不成声了,这几个月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妈妈的表情有些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
“宝宝,你别哭了,别吓到了你妈妈!”赵旬说,他抹了把脸,把自己流出来的眼泪抹掉:“云,我也不哭,太没出息了,是不是?”
他在笑,眼里含着泪,赵太太捧了他的脸,细细地看:“旬,这么久,你去哪里了?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赵旬止住了哭,但是赵嘉宝在哭,芳姐在哭,屋里的其他所有人,都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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