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爬了四个多小时，皮阳阳和苏雪晴终于来到了静空寺。

        两人在路上又歇了两次，后面苏雪晴实在难以支持，还是皮阳阳拉着她的手，才咬牙走到山顶。

        来到静空寺前，只见一个和尚在寺门外扫落叶，见有人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是来游玩，还是来烧香礼佛？”

        和尚单手竖立，低眉问道。

        苏雪晴说道：“了然大师在寺里吗？”

        “师尊在禅房，女施主可与师尊有约？”

        和尚耐心的问道。

        苏雪晴说道：“烦请禀报大师，就说清江苏家苏雪晴前来拜会。”

        和尚听到她报出身份，这才有点吃惊的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有些惶恐的说道：“原来是苏施主，罪过，罪过！请两位施主稍候，我马上去禀报师尊。”

        等到和尚转身进了山门，皮阳阳这才四周看了看。

        站在山顶，远眺清江城，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两人等了片刻，和尚去而复返，恭敬说道：“两位施主，请跟我来。”

        来到禅房，皮阳阳看到一位白眉过腮的老和尚，端坐蒲团之上。

        见他们进来，只是微微一抬眼皮，伸手指向他对面的两个蒲团，说道：“两位施主请坐。”

        皮阳阳进屋后，便快速扫视了一眼，同时用力吸了一口气。

        香炉中，燃着三炷线香，青烟袅袅，空气中，充斥着檀香的味道。

        等到小和尚倒来茶水，苏雪晴问道：“大师，这段时间，我苏家可有人来过这里？”

        了然说道：“数日前，你爷爷曾经来过一次。至于其他的，并未前来。”

        苏雪晴盯着香炉中的线香，再次问道：“我爷爷来净空寺，除了和您见面，还见了其他人吗？”

        “没有，净空寺总共就我们师徒十几人，当天老施主来了后，就在这间禅房中与老衲讨论经文佛学，并未与他人会见。”

        了然神情淡然的回答道。

        随即，他又开口问道：“女施主这么问，是老施主出什么问题了吗？”

        苏雪晴想了想，说道：“前几日他中毒了，差点没挺过来。”

        “中毒？”

        了然吃了一惊，双眼之中尽是惊愕之色。

        “是中毒，而且中的毒还很奇怪。”

        皮阳阳插口说道。

        “哦，是什么毒？”

        了然有些着急的问道。

        “这种毒，是两种无色无毒的东西，巧妙混合一起才生成的。一旦进入人体，则在一周之后发作，会使人的血液快速凝结而死亡。”

        皮阳阳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了然更是吃惊，“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奇特的毒药？”

        “这种毒叫七日凝血散。是由一种枯血草燃烧所产生的烟雾，和一种叫月妖的花粉产生反应所生成。恰好前不久，老爷子买了一盆盛开的月妖，然后就中毒了……”

        皮阳阳解释道。

        了然目光一凝，也看向香炉中的线香。

        “你是怀疑，他在我这里吸入了枯血草的烟雾？”

        皮阳阳淡然说道：“老爷子从不在家设香堂，也不在家焚香。这些日子，他唯一吸入线香烟雾之处，就是这里。所以……”

        了然的神情微微一变，连连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然后说道：“我与老施主是多年挚友，相识有五十几年，我怎么可能害他？”

        皮阳阳微微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大师不会害他，但也许大师是无心之失呢？”

        “无心之失？”

        了然微微一愣，随即惊愕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这里的线香里面掺杂有枯血草？然后无意让老施主吸入了它的烟雾？”

        皮阳阳点了点头，“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了然吃惊的盯着还在燃烧的线香，问道：“施主，那这线香中可有你说的枯血草？”

        “没有。”

        皮阳阳很直接的摇头说道。

        “我这里的线香，都是一个地方固定送来的，这么多年了，从未出过任何问题，更没有听说过你所说的枯血草。”

        了然似乎有些愠恼了，语气生冷了几分。

        皮阳阳并不着急，淡然说道：“能让我去看看你们存放线香的地方吗？”

        “没问题，我陪你一起去！”

        了然显然觉得皮阳阳的猜测是无理取闹，便亲自带着他们去查看寺里库存的线香。

        来到库房，皮阳阳仔细闻着里面的气味，并将几捆线香凑近鼻子，反复闻了几次。

        苏雪晴一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在这里面找出掺杂有枯血草的线香，这样的话，就能证明自己爷爷确实是在这里中了毒。

        但在皮阳阳仔细找过之后，摇了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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