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确有其事。

        顾凌渊当年破产，然后到了国外。

        就算他是天纵奇才，如果没有贵人支持，很难达到今天的高度。

        完成阶级跨越是很难的，更何况他跨了那么多级。

        洋妞的爸爸，应该就是顾凌渊的贵人。

        “总之你不要搬出去，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吴琪茹是个孩子脾气，嘴上不饶人，但心眼不坏。你让她一点点就行。”

        说完可能又觉得不妥，又补充道：“不让也行。”

        “那我需要搬出去吗？”

        “不用。那房子是我的，而且你又付了房租。凭什么要搬出去。”顾凌渊道。

        “那行。”

        ……

        颜清染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吴琪茹和梁星星都还在睡。

        两人一人睡在沙发的一头，吴琪茹的一只脚上还挂着拖鞋。

        桌上放着两个空的洋酒瓶。

        看来是真的酒逢对手，厉害。

        家里多了两个人，颜清染不方便在家里工作，就去了工作室。

        中午的时候，突然接到顾宇阳的电话。

        说是在她工作室的楼下，想和她一起吃个午饭。

        和顾宇阳在一起三年，因为他不关心，所以根本不知道颜清染私下有个音乐工作室。

        现在离婚了，他反而知道了。

        既然都到楼下了，那肯定还得见一见。

        顾宇阳恢复得不错，虽然还杵着拐杖。

        但对拐杖的依赖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只要不是有台阶的地方，他基本上不用拐杖也能行走。

        他的指腹和手掌心都磨出了厚厚的老茧，可见他平时训练很辛苦。

        他确实变化了很多。

        以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现在变成这样，不容易。

        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圈。

        但相比之前纸醉金迷时的状态，现在的他，确实更好。

        “好久不见，你还好吧？”顾宇阳笑着打招呼。

        感觉他的笑容都真诚了很多。

        “我还好，你看起来也不错。”颜清染笑道。

        冬天的阳光照进餐厅，虽然没那么温暖，但也感觉好珍贵。

        这一刻，颜清染有一种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感觉。

        菜顾宇阳已经点好了，竟然都是颜清染爱吃的。

        看来以前他也知道颜清染爱吃什么，只是不屑于单独为她点而已。

        “我听说你要参拍一个合拍电影，是国际大导演的大制作。”

        颜清染点头，“是的，片名暂定《黑月魅影》，是奇幻爱情，商业片。”

        “这是顾凌渊给你找的资源吧？这么大的导演，很多明星做梦都想和他合作，但是都没有机会。”

        颜清染大方点头承认，“是的，是他介绍的。不然我哪有机会接触大导演。”

        “天一基金是国际有影响力的大机构，也确实只有顾凌渊才能帮你找到这样的资源。你们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颜清染本来想说，没有哪一步，而且他女朋友都回来了。

        转念一想，好像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于是岔开话题，“今天找我吃饭，不只是为了闲聊吧？”

        “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我妈说想让你买一下我家的房子。这是一个荒唐的想法，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没有介意。”颜清染笑笑，“但我真的不想买下你家的房子。”

        “我没有那么多钱，就算有，我也不想买一栋豪宅。”

        顾宇阳也笑，“我明白的，所以你不用放在心里。”

        “好。”

        然后两人继续吃饭。

        “对了，顾凌渊什么时候回来？”顾宇阳突然问。

        “你要找他有事？”

        “对，我想请你们一起吃个饭。以前有太多的恩怨纠缠了，但其实都是上一辈的事情。我不想这种恩怨纠缠继续下去。我想和他成为朋友。”

        朋友？颜清染觉得不太可能。

        也不全是上一辈的事情，这一辈也有。

        比如，李若若就是他安排在你身边的苏妲己。

        但话到嘴边没说出来。

        “行，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帮你约他。”

        ……

        顾凌渊第二天就回来了。

        洋妞像见到亲人一样扑了上去，拥抱顾凌渊。

        这在国外，属于很正常的行为。

        但当着颜清染的面，顾凌渊显然有些拘谨。

        其实颜清染的心里并不介意。

        本来和他也没什么。

        “你和我爸是一班飞机吗？”吴琪茹问。

        “不是，他明天才来。”

        颜清染一听，岳父也要来？

        那自己恐怕非搬出去不可了。

        “你先自己去玩，我下午陪你去打网球。”顾凌渊对洋妞说。

        吴琪茹看着颜清染，“你是要去陪她吗？可我才是你女朋友。”

        “你不是我女朋友，这件事我从来没有承认过。”顾凌渊淡声说，“以后你也不要这样说。”

        “你不喜欢我吗？”吴琪茹不服，“那你为什么经常陪我玩？你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颜清染冷眼旁观，真的越看越像傻白甜。

        ……

        顾凌渊还是把人给支开了。

        两人在别墅的亭子里坐下，顾凌渊摸了一根烟在手里，却并没有点上。

        “我在国外的时候，吴琪茹她们一家很关照我。”

        “资助我上大学，后来还帮我介绍去投行工作。”

        “因为有他们的帮忙，所以我才有今天。”

        “但我没有吃软饭，我毕业后，就把欠他们家的钱都还清了。”

        “我还帮他们家打理个人投资，这些年赚了很多钱，很多。”

        其实他不用强调，也知道他口里所说的很多钱，那就不是普通的多。

        “但我对他们家还是有些亏欠，这是事实。并不是所有的人情都能用人情还上的。”

        “人在贫穷的时候以为金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但其实只能解决大多数的问题。”

        颜清染虽然没多少钱，但也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我现在想问你一件事，你需要认真的回答。”

        顾凌渊突然把话题跳到这边，感觉有些突然。

        “什么事，你问吧。”

        顾凌渊张了张嘴，但他自己却又犹豫了。

        “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呀。”

        顾凌渊还是没有马上开口，看起来很困难的样子。

        这明显不符合他的身份地位。

        他应该是高高在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才对。

        “你要不说的话那就算了，这可不是你平时的风格。”颜清染说。

        “那你要认真的回答，一定要想好才回答。”

        “我的问题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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