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明白，打开手机又给杨婷打了一个电话，下午打了好多个了，她都关机。给杨婷打电话，我一直没有告诉她我就在她后面不远，我用的是邻近城市的手机卡，所以她不知道我的位置。

        我拨完号正等着杨婷的回话，这时忽然窗外探出一张老脸，对我嘻嘻笑着，把吓了一大跳。

        那张老脸说：“还没睡呢？”

        我定了定神才看清楚，那是一个边上的邻居，叫什么不太清楚。他经常有事没事来我和向红花的租房瞎逛，他当然是冲着向红花来的，向红花不会说本地话，于是，他老东西便知道，她是外地来的，以为有机会可以沾便宜，所以他经常来瞎逛。

        我对他没好气地说：“是啊！你不也没睡嘛？”

        那老东西没趣，就把头缩了回去，我从窗户望出去，他的灰白色的春秋衫消失在黑森林，我不明白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

        这时手机里传了杨婷的声音，这次虽然是半夜，却接通了，我问她在哪里，她说在饮食店看店。

        我差点就说，你根本不在店里，话到嘴边我想起来，说了就等于说我在监视她了。我又问生意好不好之类的，她说生意还可以，感觉她对生意很冷淡并不感兴趣，这又让我觉得奇怪了，她自己的店好坏就是她的收入，怎么会不关心的呢？

        我说：“下午有个叫吾晓德的男孩打来电话，他说是你给他我的手机号，你干嘛要给他我手机号，他要是告诉别人就麻烦了。”

        杨婷说：“他不是你侄子嘛？”

        “是！可是他要是跟家里一说，再让警察知道，王风的事我就说不清楚了。”

        “嗯！”杨婷没精打彩地说。

        然后她又说：“那你的事要瞒到什么时候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要瞒到什么时候，王风和高山明死的情况，我早就和她说过了，她听了之后一直沉默不语，我有几次想听听她对这事看法，但是杨婷始终沉默不语，虽然对我提的问题都不回答，她又问了许多细节。

        比如：王风是怎么死的？那三个黑影子是什么样的？还有小志哥和他的手下。

        稍过了一会儿，杨婷又说：“你说王风死了会不会不是真死？”

        她的话让我一哆嗦，我也正是这样怀疑的，不过我怀疑的是她，我又不能直说，我想了一下说：“那你有什么发现嘛？我们随便说说，讨论讨论。”

        杨婷马上就警觉了：“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

        “那你说什么不是真的死呢？他死是我亲眼看见的。”

        “嗯！是啊，但是王风诡计多端，也许只是他想脱身才那样演给你看的。”

        我想了想她话，觉得完全不可能，王风死在我面前我还从他身上搜走了银行卡，手机，他脑袋被敲烂了，而且除了搜王风的东西我没有说，王风怎么死的，死的情况我都对她说过了。

        “王风死了，肯定的事，我现在只是怕那个吾晓德会乱说我，我家里人和警察都一起找我，那就麻烦了。”

        只要那个吾晓德把我手机号给警察，他们用手机定位，一会儿就能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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