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说：我正准备去青海收购古币，刚打听到一个西藏青海那一带的村子，有好多古币，那里的人完全不懂这些古币的价值，要是顺便再收到点其它什么就更好了。

        我心里想，什么收购古币，就是骗人家东西，十块钱一枚收购铜板，然后再淘，淘出铜板中有值钱的再按质论价卖到黑市上去，其它，王风收购的不止这些古币，古币太琐碎了，王风收购的主要是盗墓盗出的古董，王风仿佛在那边感觉到我的心理。

        他又发来一条消息：我们这收购也是为国家抢救古董，那些老农象是吃土的，狗屁也不懂，什么都当废铜烂铁卖，卖个百八十的还乐呵呵的！

        我正在给王风编短消息，眼睛却瞥见窗外一个巨大的黑影，我猛然感觉有一种巨大的无以名状气息压了过来。心里突突狂跳，我转过头再看看，却什么也没有了。

        我稍微定了定神，大着胆子凑到窗前，想把头探出去再看看，但是又不敢。

        这是二楼空子上没有窗栏，而且这个村子蚊蝇很少，所以窗子上也没有装纱窗类的东西，我壮着胆子把头从敞开的窗口探了出去，外夜风一吹感觉凉飕飕的。

        窗子外面是一片一片的稻田，星光和水光一闪一闪的，我上下左右看了几遍，好象一切都很正常，隔壁还传来了大姨大姨夫鼾声，我关了灯回到床上放下蚊帐，心却还是突突的狂跳。

        那影子虽然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但是感觉是一个活物，而后很灵活，在我注意它的瞬间它似乎也在观察我。

        我准备坐到天亮，但是我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我奇怪怎么会睡着的，而且睡得那么死沉死沉的，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和自己的身体，没有发现不正常的，我心才稍微放松了一点，但是还是不明白我是什么睡着的。

        我和大姨大姨夫和表哥一起吃了早饭，我和大姨告别，大姨说了一堆让你妈常来玩玩之类的，这就算是告别过了。

        我正在想着怎么打发下午等公交的时间时，就听到外有地点扰乱，大姨和表哥就出去看了。我也跟着她们到外面，就看到左边不远处有许多人站在一户人家楼前门口，因为没事就人过去听村里人听话。

        只听了几句就明白了，程折元的老婆死了，程折元这时傻站在门口发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脸上都有恐怖色。祖姥姥是老的，都觉得是喜事，但是程折元的老婆才三十多岁。

        我跟着别人上了程折元家的楼，程折元家看样子是村子里富裕的，小楼里面装潢得很漂亮，甚至可以说是很豪华。他老婆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躺在房间的地板上，她前面的一面大镜子被打太碎了，地上全是碎玻璃碴，还有一只倒在地上的凳子。她脖子上插了一大片碎玻璃，地上墙上全是从她脖子上喷射出的鲜血，样子很吓人。大概已经死了很久，血早都已经凝固了，尸体也变僵硬了。

        程折元老婆的眼睛死死瞪着前面，脸上充满恐惧。我看了一眼，感觉她是想用凳子砸镜子里的什么东西，结果镜子碎了，镜子上飞溅出的玻璃刺进脖子她的脖子，失血太多就死了。

        村里人七手八脚把她抬出家，都有点不知怎么办，有人说送医院，但人已经死了还送什么医院，最后只好把她放在门板上，最后去打电话叫警察。

        然后村里又七嘴八舌说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死的？都数人认为是小偷进来后，她用凳子砸小偷被碎玻璃刺了。

        最后有人问程折元怎么回事，程折元还在发呆，有个大叔已经怒不可遏了，指着他的鼻子问：“你老婆死了多久你都不知道，人都硬了你才看见，你个狗娘养的干啥去了？”

        大伙儿也是一片愤慨，指责声不停，程折元抱着头坐在椅子上：“我就是去朋友家喝了点酒，我晚上打电话说不回来，她当时还好好的，还说喝死算了。”

        程折元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看样子挺精明的一个人，好象他一直跑青海那一带倒卖药材，这几天在家，昨天去朋友那喝酒去了，喝多了晚上没回家，早上他回来时推门推不开，他还以为老婆不在家，就用自己的钥匙开门进了，一上楼就傻了。

        最后也没讨论出什么来，只好等警察来。

        我给王风发了消息，王风说坐下午四点的公交车去镇上，再从镇上坐长途巴士。

        我看了吾娟，就悄悄问她：“你说这个程折元和祖姥姥有过节，为什么事情？”

        吾娟瞪大眼睛好象一时想不起来了似的，估计她也是被这眼前的死人吓懵了，她大概除了祖姥姥外没见过其它死人，但是这和祖姥姥不一样。祖姥姥那么大的年纪了，很安详的自然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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