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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一着地,才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
他的手摸到了一丝带有温度的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撮烟灰。
他抬头看了看,奶奶并没有拿着眼袋,这分明是马老杆子刚刚留下的。
石头和马富贵把马小冲从地上扶了起来。
马小冲看着自己手上沾着的烟灰,对马奶奶说:“奶,我爷真的回来了,你看,这就是他留下的。”
马奶奶也腾的一下子从炕上跳了下来,老太太干瘪的手紧紧地攥住了马小冲的手脖,颤颤巍巍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马老杆子那个老东西回来了?”
“真的,奶,我真的看到我爷了。”
“这老死头子,他真的回来过了?”只见马奶奶干涸的双眼中突然闪起了点点波光。
“真的奶,他刚才,就站在这跟我说话。”马小冲指着炕沿边上说道。
“你快出去看看。”马奶奶冲着马富贵说道。
马富贵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推门往外走去。
“你爷,还说啥了。”马奶奶拽着马小冲的手问道。
“我爷他,啥都不肯告诉我,他只说让我转告你,这次,要是他能活着回来。就再也不走了。”马小冲挠了挠头,有些生气的说道:“奶,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还说自己要出远门。”
“这个老东西。”马奶奶恨恨的说道:“我就知道,他命大着呢,他命大着呢……”马奶奶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不过马小冲看得出,老太太此时早没有之前的果敢和硬气。
“砰”马富贵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老太太用手状似不经意的抹了一下眼睛。
然后问道:“咋样?”
马富贵摇了摇头:“没看到,外面的雪地上,也没发现脚印。”
“那窗户下面呢,院外面呢?你都仔细检查过了吗?”
马奶奶不死心的问。
“没有,都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马富贵仍然摇了摇头。
说着他有些怀疑的看向马小冲:“我看就是这孩子烧糊涂了,从今天找到他开始,他说话就颠三倒四的,我现在真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马奶奶听了马富贵的话,一直紧紧攥着的手,颓然的松开了,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望向了窗外,她的双眼流露出一股浓浓的失望之色。
“真的是我爷,我没撒谎,你看那地上的烟灰。”马小冲着急的喊道:“奶,我真的没撒谎。”
“咱家可哪都是烟灰,这没准是你奶奶掉的。”
马富贵不以为意的说道。
“不可能,你看我奶,现在根本没有抽烟。”马小冲激动地喊道,他一激动,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头又是一阵眩晕,晃了几晃,才稳住了身子。
“好了,好了。”马奶奶难得慈祥的摸了摸马小冲的头,安抚着他。
“我真的看到爷爷了……”马小冲还在嘟囔着:“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屋子里的其他三个人对视了一眼。
“小冲啊,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整点吃的。”
“我不饿!你们还是不肯相信我对吗?”
马小冲气恼的喊道,马小冲看着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们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呢,他实在是觉得太窝火了。
明明他看到了都是真的,可是却没人肯相信他,马小冲觉得这三个人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和所说的话,都前所未有的敷衍。
“也许,只是你做了一个梦。”马奶奶缓缓的说道:“你都睡了一下午了,也许是你爷爷给你托的一个梦。”马奶奶的目光有些迷离。
“不可能,哪有这么真实的梦。你们不信?我有证据。”马小冲一拍脑袋,他想起了那卷地图,那地图上,有老爷山的地形,还有马家特有的图腾,最重要的是,那上面还有一个马字。这个地图,一定对马家有着特殊的意义,看到这个东西,奶奶一定会相信他的话的。
马小冲想到这里,开始在自己的身上,翻找起来。
可是一摸身上,他才发现,他自己的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换掉了,根本不是他回来的时候穿的那一身。
“小冲,你找啥呢。”石头憨声憨气的问道。
“我的衣服呢?”马小冲四处张望着。
“你那些衣服啊。”石头的脸上露出的嫌弃的神色:“实在是又脏又臭,还都是破洞,我就把它们扔了。”
“扔了?”
“对啊。”
“扔哪了?”马小冲的心在滴血啊,那里面不但有一卷神秘的地图,还有他和刘二柱在山里挖的老参呢。
他经历了这么多凶险才带出来的,怎么能说扔就给扔了呢。
“就扔在外面的灰堆上了啊,那堆破布还有啥用吗?”石头莫名其妙的看着马小冲不知道他为啥这么激动。
“你咋能扔了呢!”马小冲一拍大腿,又要往地上跳。
石头赶紧拽住了他,从桌子底下捧出几样东西,稀里哗啦的倒在了炕上。
马小冲仔细一看,有一把带有血渍的匕首,一个被血渍染红的小布包,还有几样零七八碎的东西。
“你在找这些东西吧?”石头问道。
“对,就是这个。”马小冲喜出望外,石头这小子,虽然平时粗枝大叶了一点,好在还没有神经大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他赶紧伸手把那个小包抓了过来,迫不及待的打开,只见那几只粗壮多须的人参正老老实实的躺在原地。
一看到这几根人参,石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你小子啊,在哪挖到的啊,咱们这一带多少年都没出过这么好的棒槌了啊,是吧,叔。”
石头一边咂摸嘴,一边问身边的马富贵。
马富贵也被这几根上百年的老参给惊到了。
“儿子,你这是在哪挖的啊。”
“我也不知道。”马小冲头也没抬,随口答道:“山里迷路了,碰上的。”
他的心思此时完全不在这几根价值连城的老参身上。
因为,他发现,和这几根人参放在一起的那卷地图,已经不见了。他翻来覆去的把那少的可怜的几样东西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恨不得把人参掰开了,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
可是,什么都没有。那卷皮卷,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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