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献祭的代价

        地下石室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沉重，张泽的手心满是冷汗。他低头看着石桌上的书，那些关于“献祭”的字句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成为“看守者”？永世守护这个诅咒的源头？张泽无法接受这个结局，但他心里清楚，他的时间不多了。

        “为什么非要是我？”张泽猛地抬头，盯着站在通道口的老太太，声音里充满愤怒和绝望。

        老太太微微一笑，声音低沉而平静：“因为你接触了它，你的灵魂已经被标记。每一个被诅咒的人都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被吞噬，彻底成为怨灵的一部分；要么完成献祭，接替看守者的职责，成为新的守护者。”

        张泽攥紧拳头，牙关紧咬。他不甘心，他不愿意成为牺牲品，可他知道，继续逃避只会让自己陷得更深。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像是有无数的声音在耳边喧嚣。

        “有没有其他的办法？除了献祭之外，还有没有办法破除这个诅咒？”张泽的声音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老太太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透出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冷漠：“没有。诅咒的力量源于怨念，而怨念无法被消灭，只能被封印。每一代看守者的存在，都是为了维持这个封印的稳定。”

        “可你为什么不能继续做下去？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接替你？”张泽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颤抖。

        老太太缓缓走向石桌，伸出那双干枯的手抚摸着陶罐：“我的时间到了……看守者并非永生。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力量已经逐渐消散。现在，诅咒需要一个新的容器，而你，是被选中的人。”

        张泽感到一阵无力，仿佛被巨大的无形之手压得喘不过气。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石桌上的那本书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嘲笑般跳动着。

        沉默在石室中蔓延。张泽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的视线扫过石桌、陶罐，以及老太太干枯的身影，脑海中快速盘算着。

        “好吧，”张泽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我愿意完成献祭。”

        老太太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她点了点头，退到一旁：“很好，这是明智的选择。”

        张泽走到石桌前，将陶罐小心地放在中央。他的双手颤抖着翻开书页，按照书中的描述将自己的左手掌心划破，鲜血滴落在陶罐上。陶罐表面的纹路瞬间亮起幽绿色的光芒，整个石室开始微微震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寒意。

        “接下来，诵读咒文。”老太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张泽点了点头，开始按照书中的文字低声念诵咒文。他的声音回荡在石室中，仿佛引发了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陶罐中的光芒变得越来越亮，整个石室被绿色的光芒笼罩。

        然而，就在献祭即将完成的那一刻，张泽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抬起头，将手中的陶罐举过头顶，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摔在地上！

        “砰——”

        陶罐在地面上炸裂开来，绿色的光芒如同潮水般向四周涌去。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惊恐，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发出刺耳的尖叫：“你干了什么？！你会毁了所有人！”

        张泽跌坐在地，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不会成为你的替代品！如果非要牺牲自己才能结束这一切，那我宁可毁掉它！”

        绿色的光芒逐渐退散，整个石室开始坍塌。墙壁上布满了裂缝，碎石纷纷落下，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张泽挣扎着站起身，试图逃离这座即将崩塌的石室。但他的身体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他回头看向老太太，发现她的身体正在迅速分解，化作无数黑色的影子。

        “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吗？”老太太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诅咒已经刻入你的灵魂，它会继续蔓延，直到吞噬一切……”

        张泽的脑海中嗡嗡作响，鲜血从他的鼻孔流出。他知道，自己触碰了某种禁忌，而后果正在显现。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从陶罐的碎片中升起，将整个石室笼罩。张泽的身体被光芒吞没，耳边只剩下老太太凄厉的尖叫声。

        当他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荒凉的空地上，身旁的地面上散落着陶罐的碎片。周围是熟悉的巷道，而他手背上的抓痕竟然消失了。

        张泽艰难地爬起来，感到身体虚弱无比。他环顾四周，发现巷道静得出奇，没有猫叫声，也没有老太太的身影。

        “结束了吗……”张泽低声自语，眼中充满了疲惫。

        然而，就在他转身离开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沉而沙哑的猫叫：“喵——”

        他猛地回头，发现巷道深处的阴影中，一双幽绿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只白猫再次出现，缓缓地向他走来。

        张泽的瞳孔猛地收缩，脚步僵硬在原地。他的嘴唇颤抖着，低声说道：“不……不可能……”

        白猫停在他脚边，用尾巴轻轻拍了拍他的腿，嘴角似乎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张泽的脑海中再次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诅咒……永不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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