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代价初现

        李然回到村里时，天已蒙蒙亮。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跌跌撞撞地推开家门，心中依然充满着昨夜的恐惧。祠堂中的诡异经历如同梦魇一般纠缠着他，尤其是手腕上那道猩红的印记，更让他无时无刻不感到不安。

        他掩上门，点燃油灯，迫不及待地检查起自己的手腕。印记依旧清晰，仿佛刻在皮肤深处，无论他怎么用力搓洗都无法去除。李然越看越觉得诡异，脑海里响起昨夜那低沉的声音——“契约已成，后悔……无路。”

        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他连忙将衣袖放下，试图不去看那印记。但这并没有让他安心，反而让他更加惶恐。为了平复心情，他决定到村外的集市上散散心，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可以做，或许昨天的求助真的能带来好运。

        清晨的山村笼罩在薄雾中，空气湿润而冰冷。李然走在村道上，耳边是熟悉的鸡鸣狗吠声，这些平凡的景象稍稍让他安心了一些。他加快脚步，朝集市的方向走去。

        然而，刚到村口，几个熟悉的村民看到他后纷纷停下了交谈，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李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心中暗想，自己不过是去了一趟祠堂，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关注？但他不想多做解释，只是低头匆匆走过。

        一路上，他感到背后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让他如芒在背。他咬紧牙关，试图将这种错觉甩开。可当他走到集市时，却发现这里也变得异常冷清，平日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见了踪影，只有寥寥几人在摊位前低声交谈。

        李然随便找了个摊位，试图跟摊主攀谈几句，但对方却一言不发，眼神古怪地打量着他，似乎带着一丝畏惧。李然心中越来越不安，最终放弃了与人接触的念头，转身离开了集市。

        回到家后，李然心烦意乱地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不断回忆起祠堂中的一幕幕。他隐约觉得，自己昨晚的行为或许真的触犯了什么禁忌，但他无法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决定找村里的老人——刘婆婆打听一下，她是村里最懂这些传说的人。

        刘婆婆的家在村尾，是一座低矮的土坯房。李然推开门，发现婆婆正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串念珠，低声念叨着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走上前问道：“婆婆，我想问您一些事，关于狐仙庙的……”

        刘婆婆抬起头，目光锐利得让李然一阵心虚。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你昨晚去过那里了吧？”

        李然愣了一下，连忙点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听人说，狐仙能带来好运，所以就……就去试了一下。”

        婆婆冷笑一声：“好运？你可知道，那庙供奉的不是寻常的狐仙，而是狐中的妖灵。它可不是普通人能随便招惹的。”

        李然心头一紧，连忙问：“那……那我该怎么办？”

        婆婆盯着他看了许久，才低声说道：“既然你已经与它结了契约，那就要付出代价。狐仙的契约，从来不会白白送你好运。你想要什么，它就会拿走你等值的东西。”

        李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他哆嗦着问：“代价？什么代价？”

        婆婆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门砰地一声关上，留下李然一个人站在门口，冷汗直流。

        回到家后，李然越想越害怕。他开始仔细回忆昨晚的经历，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而，思绪越发混乱，恐惧也越发浓烈。他不敢入睡，生怕一闭上眼睛，就会再次看到那双琉璃珠般的狐狸眼。

        夜晚再次降临，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李然蜷缩在床上，手中紧握着一把菜刀，试图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但就在他渐渐进入浅眠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那声音熟悉而又陌生，像是昨晚听到的女子低语。他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他的心脏砰砰直跳，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试图安慰自己这只是幻觉，但就在此时，床脚的位置突然传来“沙沙”声。

        李然瞪大眼睛盯着床脚，煤油灯的微光下，他看到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缓缓地伸了出来，随即是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那双眼睛，正是昨晚他在祠堂里看到的！

        “契约已成，你的代价，马上开始……”那低语声再次响起，带着令人窒息的冷意。

        李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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