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呆呆地看着林天豪，半晌才说：“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直接？”

        林天豪淡淡地一笑，站起身来，俯视着史蒂夫，缓缓地说：“男人就该坦坦荡荡，有什么说什么，何必拐弯抹角？张先生，我希望你也像个男人一样，直接告诉我，是否决定与我们合作，一言以决。”

        史蒂夫迟疑了一秒钟，倏地站了起来，点点头说：“好，我信你一回。”

        林天豪主动伸出了右手，史蒂夫立刻伸出双手与他握在了一起，摇晃了一下说：“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林天豪一摆头说：“走吧，我们去见乔董，商量一下怎么向黄老先生汇报，既然有人已经先于我们把消息捅到了总部，乔董也不能太被动了不是？”

        史蒂夫点了点头，略微思忖了一下，转头看着宋薇说：“谢谢你，薇薇！”

        宋薇摇了摇头，说：“你谢错人了，张哥，要帮你的不是我，是天豪，天豪已经说过了，他是为了不让我们两家的老人为难才这么做的，从心里说我并没有想帮你，因为我是乔董的助理，我们原来各有各的立场，你刚来的时候，我对你稍微热情些，一方面是看在我们是多年的邻居，另一方面，也是用你气一下天豪。

        “当然，如果今后我们的立场一致了，我和天豪还会把你当朋友，毕竟，我们过去曾经有过一段渊源，仅此而已。”

        史蒂夫咧了咧嘴，讪讪地说：“小妹还是这么犀利，快言快语。”

        三人走到门口，林天豪率先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史蒂夫问：“能不能请教张哥一件事？你在总部的时候，都和北方药业的什么人见过面？除了石坚，还有别人么？”

        史蒂夫愣了一秒钟，看着林天豪，点了点头说：“是啊，我也该说点什么了，算是投名状吧。

        “我在沈总那里见过石坚两次，第一次只是认识，没说什么太具体的事情，只是说将来有可能要和北方药业合作，沈总让我和石坚熟悉一下。

        “当时看起来沈总似乎也是第一次和石坚见面，在场的除了我们总部投资部的总经理以外还有一个女人，沈总没介绍她的身份，只说是徐女士，额，应该是叫徐慕华，我听见徐总叫她慕华，她和沈总很熟的样子。

        “第二次，我见到石坚，石坚给了我一些北方药业的资料，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剩下的，就是我和石坚的电话联系。”

        说到这里，史蒂夫稍微顿了一下，补充说：“对了，沈总就是总部的常务副总经理沈鹏先生，他是总部具体负责北方药业项目的老总，也是我的老板，这个乔董知道。

        “你还想知道什么吗？”

        “徐慕华？多大年纪？能听出她是哪里口音么？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场合？张哥，你能仔细回忆一下，还能多想起一些关于她的事情么？”林天豪皱了皱眉头问。

        史蒂夫也略微皱了皱眉，一边思考一边说：“她，看起来像是有五十岁左右，不过，也许实际年龄比这要大，看起来雍容华贵的，保养的不错，口音么，像是有些我们春城的口音，不过，说话的习惯又似乎在美国生活过，虽然她的话不多，却能听出偶尔会蹦出几个英语单词，是美音……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当时，我的感觉像是她是石坚的老板，石坚在看着她的脸色行事，而且，那次大家谈论的就是这个项目的合作，如果她是无关的人，应该不会在那里出现……”

        林天豪微微点头，自言自语地说：“看起来，这个女人很不简单，有必要多了解她一下。”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着史蒂夫问：“你说她看起来像是石坚的老板，你了解北方药业的股东情况么？我说的不是工商局公开资料里显示的那三位股东。

        “另外，你再回忆一下，他们在谈话中还提到了什么人没有？”

        史蒂夫摇了摇头说：“其实，我知道可能不比你多，不清楚他们的实际股东，你应该也了解，我算不上他们的核心成员，这也是你能打动我的主要原因。

        “不过……”

        见史蒂夫有些沉吟，林天豪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静静地等他说下去。

        史蒂夫又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你刚才问我他们提到了什么人，我想起来了，我去沈总办公室的时候，那位徐慕华女士和石坚已经在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那位许女士提到她家‘老董’，还有‘家父’什么的，对，就是这样，我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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