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右手，从花树上折了一朵腊梅，放到鼻尖嗅了嗅。

        “这是今冬最后的腊梅了，再看，要再等来年了。”他淡淡道。

        白冠之从地上捡起琉璃带来的灯笼，也不管酒壶了，引着她，两人朝晗香殿默默地走去。

        “来年，你有什么愿望吗？”他忽道。

        琉璃一愣，愿望？

        “我想……我想能知道父母家人是否平安。”

        白冠之一阵沉默，叹了口气道：“是，我会帮你。”

        然而他又似乎轻笑一声道：“你可知道，你没说出来之前，我可一直在担心，担心你会说出他的名字。”

        琉璃的脚步停了下来，白冠之向前多走了两步，也随即停了下来。

        “难道时至今日，你还认为我是那样水性杨花之人吗？”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颤声道，“我知道自己做的种种都是不合礼法，可我与欧阳大哥，难道不是你和婉儿拆散的吗？如今我再不会去见他了，只愿他和婉儿能白头偕老。你究竟要我做到什么地步，才肯放了我？”

        白冠之的手似乎颤了颤，他惊讶了，琉璃何曾说过这样直接的话，直接到直刺入他的心里。这些话，如一把尖刀，插入他的心头，还不忘旋转几下。

        “琉璃……”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琉璃的泪珠在星光下闪了一下，悄悄地滴到了脚下的泥土中。

        他放下手里的灯笼，走到琉璃身边，轻轻捧起她的脸庞，吻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我不放，我不会放。到死，也不放。”他温柔却坚定地在她耳畔道。

        琉璃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听了他的话，眼泪却愈加地流个不停。

        “是我的错，我不该疑你。”白冠之柔声道，“你要怎么罚我都行。”

        “谁要罚你？”琉璃将眼泪收住，忍不住握起拳头锤了他的胸口一下，拿袖子擦了擦眼睛，朝前面快步走去。

        白冠之望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他们走进晗香殿时，等着他们的只有小兰——还有小凤。两个少女围着桌子在打盹，听到白冠之琉璃进来的声音，才勉强抬起头，一看，都大惊失色。

        “皇上！娘娘！”小兰有些急得快哭了。

        白冠之环顾四周一瞧，不由皱眉道：“怎么大晚上的，这里连个值守的侍卫太监都没有？”

        “今儿是除夕，我放他们假了。”不等小兰说话，琉璃抢先道。

        “小凤，你带着小兰下去吧，哦，对了，秦安应该也在外头，你喊他进来，你们一块聚聚。”白冠之朝小凤吩咐道。

        小凤立刻收敛起少女的稚气，肃然一礼道：“是。”便拉着有些不情不愿的小兰下去了。

        桌上留着一只食盒，白冠之过去揭开一看，是一盘蒸的糕点和一壶茶，摸上去还是热的。他笑道：“小兰倒是有心。”

        琉璃不禁又想起她关于小兰的猜测。

        他们携着食盒，进了琉璃的卧室。房间里已经生了熏炉，床上的锦被也铺好了，单等主人回来的样子。

        “我在等你罚我。”琉璃关上门，刚一转身，就被白冠之紧紧抱入怀中，他点了点她的额头，微微一笑道。

        琉璃挣扎了几下，却挣不脱，反而让白冠之偷到机会亲了她几下，她的脸红得如桌上的红烛，垂下头去，再也不敢乱动。

        “我没什么可罚你的，快放开我。”她强作镇定道。

        “没有吗？”白冠之故作惊讶道，“我却知道有一个地方，你必定可以罚到我。”

        “哪里？”琉璃睁大眸子，抬起头望着面前自信满满的男人。

        下一刻，她却被对方拦腰抱起，瞬间，就被扔到了床上。

        “还有哪里？”他无限暧昧地笑了，伸出手中，揽住她娇弱无力的身躯，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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