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亚琼一时竟无言以对。李峰察言观色,又说道,更何况我做这一单,一分钱的利润都没赚到。我既没有箱量指标,又不赚利润。你说,如果不是为了帮你,我还图什么?
此时的罗亚琼,双手撑在桌面上,抱着低垂的头,真是欲哭无泪。她已经找不到任何质问的理由。有些恍惚,也有些无处发泄的怨恨。她不知道该怪谁,难道真的只应该怪自己吗?
见此情景,李峰走过去,紧挨着她的身边坐下,双手托住她的脸,正对着自己,用诚恳的目光望着她说,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罗亚琼睁开眼睛,与李峰四目相对,目光里却满是迷惘。
李峰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告诉我,就凭我看着你的眼睛,你觉得,我是那种存心要挖坑让你往里面跳的人吗?
罗亚琼的精神有些崩溃,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目光。是的,就凭这几个月来,李峰为她所做的一切,点点滴滴,从来不需要她的任何回报。细雨润物静无声,她又怎么能够怀疑,他对她不是真心相待吗?
再强悍的女汉子,在这一刻,也会变得柔弱无助。更何况,只要是面对这样的目光,罗亚琼的心跳便会莫名其妙地加速,身体内部也会有一种奇妙的反应。这种反应,是罗亚琼从未有过的体验,哪怕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多半也是以强悍压人一头。今天这是怎么啦?
所有的盔甲都已卸下,此刻的罗亚琼,紧紧抱住这个男人,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瘫软,化作尘泥,被他融化。她紧紧抓住他的手,用力按揉着自己的胸口。嘴唇也在拼命寻找着他的嘴唇,像一个吸盘那样,紧紧将他吸住。
然而,将罗亚琼紧紧抱在怀里的李峰,感觉却像是紧紧抓在手里的一个猎物。他的分寸感极好,懂得如何将这个外表强悍的女人彻底征服,当然也懂得适可而止。无论如何,他不可能在这个茶楼包厢的狭小空间里,将她给做了。
不管她此刻是如何地急不可耐,如何激情似火,如何欲求旺盛。
自从罗亚琼采纳了温晓钰的建议,找来华克志,交给他一个任务。让他将其他客户的维护和对于新客户的开发,都暂时放一放。集中精力只做一件事,就是伊戈尔的运费回收。并且特别强调,这只是领导交给他的一个额外的工作任务。做好了,公司自然会有重奖。如果没有进展,也不影响对他完成指标考核。只要尽心尽力去做就可以了。
于是乎,华克志便成了伊戈尔的“常客”,基本上每个星期三分之二的工作时间,都在伊戈尔“上班”,从业务部到财务部,几乎没有他不认识的。甚至连门卫都看着他眼熟,出入公司大门口都不需要登记。罗亚琼给他的最重要的任务是,抽尽可能多的时间在那儿“蹲守”,除了抓紧对账催讨运费之外,还要注意观察诸伟华的行踪。只要一有发现,便立刻向领导汇报,以便罗亚琼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过去。然而说来也奇怪,华克志在伊戈尔“蹲守”半个多月,居然一次也没发现诸伟华的身影。每次去财务部询问什么时候可以支付运费,得到的回答总是异口同声,老板不在,没有签字审批,所以无法支付。问起他们老板的行踪,回答也总是千篇一律,不是说去了下面工厂,便是出远差去了北方,或者干脆出国了。
华克志与诸伟华唯一擦肩而过失之交臂的一次,是那天他刚到伊戈尔门口,眼睁睁地看着诸伟华那辆奔驰600的座驾开出公司大门,绝尘而去。
当华克志带着有点沮丧的心情,开车回到公司时,刚巧已是下班时间。只见那些放下工作后已经一身轻松的帅哥靓女三三两两说笑着从公司里出来。走在最后的,是一边走一边还在打电话的温晓钰。
温晓钰打完电话,抬头这才发现正朝着她微笑的华克志,咦,你怎么才回来啊?
华克志苦笑道,是啊,罗总交办的任务,不可不做。天天去伊戈尔“上班”。
温晓钰关切地望着华克志有些消瘦的脸庞,瞧你,真是辛苦了。人都跑瘦了。怎么样,晚上有时间吗,小妹请你去喝一杯?
华克志当即应道,好啊。我也正好有些事,想跟你说说呢。
没走多远。就在距离公司一百米开外的地方,找了家小饭店。饭店虽小,却常常有人慕名而来,以后就成了回头客。皆因这家小饭店有两个招牌菜,白斩鸡,还有白烧鲢鱼。
不一会,鸡和鱼就都已端上了桌,鸡是三黄鸡,烧得很嫩,还看得出一点点血丝。鱼片鲜嫩,撒了葱花,香气扑鼻。另外还点了两个素菜。热了一壶黄酒。俩人的车子都停在公司里,晚上不准备开回去了。
边吃边聊。正所谓“三句话不离本行”。温晓钰关心地问起,这几天去伊戈尔,结果怎么样了?
华克志苦笑道,还不是守株待兔?不过,软磨硬泡,好歹他们也付了点钱,十五六万。虽然还只是应收款的一个零头而已。
温晓钰又问,那你觉得,全部收回的可能性有多大?
华克志摇摇头说,难说。我觉得吧,这几天最大的收获,并不仅仅是这十几万块钱。跟他们的财务经理关系搞熟了,倒是给我透露了一点内幕消息。你知道,伊戈尔这次资金链断裂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吗?
温晓钰说,罗总不是说了,他们在北方替一家钢铁厂作担保,结果这家厂倒闭了吗?
华克志摇摇头,有点诡异地一笑说,NO,NO,NO。这可能是个原因,但是绝对不是直接的原因。
那你说说,直接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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