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璃又盯着卿月看了一会儿,才缓缓躺下。
他很感谢容时没有履行婚约,否则他哪里还有机会?
情总是不知所起,但又一往而深。
陆璃从来没有正式向卿月表明过心意,他一定要寻个机会,正式说与她听。他想。
屋外只有哗啦的瀑布倾泻之声,生怕搅扰了她休息,索性下了结界,屋内霎时安静下来。
卿月的呼吸起伏平稳,幽兰之息就在陆璃耳边荡漾。
她的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香味,淡雅至极,又沁人心脾。那是只属于她的味道。
陆璃枕着馨香入眠,整晚都心痒难耐。
他想起在北海的那一夜,也是这样,索性又捻起了清心诀,才勉强入睡了。
遭老罪了!还不如睡外头去!
他在睡着前,咬牙切齿地想道。
一大早,倒是卿月先醒了。
她扭头望了眼还在熟睡的陆璃,两人的身体紧挨在一起。
这床……也太小了。
宽大的袖袍经历一整晚的睡姿调整,绝大部分都被陆璃压在了身下。
卿月陡然起身,本就宽松的衣服“唰”的一下滑落肩头,肤若凝脂的玉肩一览无余。
她惊慌地张了张嘴,陆璃已被惊动。
待睁眼之际,她迅速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
几乎整个身子伏在陆璃身上,陆璃搞不清楚状况,还以为她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
索性装睡,但又不老实,一把揽过她的腰,卿月整个人便压在了陆璃身上。
不压还好,这一压上去,左肩的衣服扯开了不说,她的腹部好像还抵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卿月以极不自在的姿势贴在陆璃的胸口,感受到腰间的双手,她不经意地皱了眉,“大清早的你干嘛?”
陆璃觉察到身下的一丝异样,深吸了一口气,干哑着嗓子,“小凤凰,赶紧起来。”
装不下去了,他的手默默从她腰间移开。
卿月骂骂咧咧地,“你把眼睛闭好,不许睁开。若是睁开了,我用涅盘火烧瞎你的双眼……”
她还没说完,只听陆璃不停催促,“我不看,我不看。你稍微快一点。”
……
卿月不知,此刻的陆璃浑身似烈火灼烧,口渴难耐,她再不起来,他担心自己真的忍不住了。
于是她下了地,还没来得及换上修羽带来的衣裳,便见陆璃化作一阵风一头又栽进了深潭中。
搞什么啊?
卿月没有管他,只是继续换好衣服,用五指抓了抓及腰的长发。
陆璃浇灭了心中的一团火,才从潭中起来,径直去敲了苏瞿的门。
苏瞿还迷迷蒙蒙地尚在睡梦中,便陡然听见一阵十分急促的敲门声。
他揉着睡眼,打了个哈欠,推开了门,“君上有何吩咐?”
“你,盖房子。现在、立刻、马上!”陆璃非常急迫。
……
苏瞿用双手撑开眼皮,又确认了一遍,才极不情愿地去山上找了些木材。
回到瀑布旁念动灵力,瞬间便又盖好了一间木屋。
木屋刚盖好,隐仙谷的结界便轻微震动了一下。
三人都谨慎地站在屋外张望。
片刻后,一名白衣神女翩然而至。
明眸皓齿,薄唇点绛,正是纯熙。
纯熙的脚步渐近,她朝陆璃挥了挥手,活泼的声音立即响起,“陆璃师兄!我来看看你。”
陆璃朝她笑笑。
卿月每次见着纯熙心里都不是很痛快,就像此刻一样。
她虽面无表情,但对上纯熙的目光,卿月依旧对着她微微颔首,便转身回了小木屋。
既是陆璃的熟人,自己还杵在那儿略显尴尬。
可现下心里就像猫抓一样的痛痒难耐,丝毫不爽。
她透过小窗,眼见纯熙附在陆璃耳边悄悄说着什么,陆璃便会心一笑,纯熙更是语笑嫣然。
果真是风流的多情神君。
仗着有几分美色,便丝毫不收敛,任由身边的莺莺燕燕围绕着自己乱飞。
“啪”的一声,她关上了窗。
陆璃和纯熙转过头去望了一眼小屋,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
“师兄,听闻你下界是为了追寻相柳踪迹,怎么又惹上了瘟神呢?”
纯熙坐在小屋前的竹椅上,轻抿了一口从昆仑墟带下来的清茶。
土地找的这地方的确不错,就是太简陋了些。
苏瞿刚盖好了一间木屋,还剩些边角木料,索性又搭了一张木桌,几方椅子,这才有了坐的地方。
于是,他又转回小木屋继续睡觉去了。
陆璃惬意地靠在椅子上,微眯着眼晒着太阳,“谁知道呢?我连幕后黑手是谁都不知道。只怕前路凶险还不止瘟神呢。”
纯熙支颐,若有所思,朝他靠了靠,忽而声音娇媚道,“听说你受伤了,要不要紧?要不我替你看看?”
陆璃倏地坐直了身子,眉眼含春,“小事情,肩上又多了个窟窿而已。多谢师妹关心。”
“你该多保重身子才好,否则,我怎么能放心得下呀?”纯熙双手托着下巴撑在桌上,笑得像盛开的一朵小花,眼里心里将他的师兄装得满满的。
偏生陆璃并未反感,反而十分受用。
“有劳师妹挂怀。放心,我自会保重。”
这些回答明明有礼有节,但陆璃那双会勾人魂魄的凤眸在卿月看来十分刺眼。
话音未落,身后的小木屋门又被猛地推开。
卿月向前两步,扔出一瓶药膏,没好气地道,“纯熙仙子,北海神君的外伤已痊愈。只是身上留了疤,你若得空,多给他上上药便行。”
说完,又转身回了屋子。
卿月独自一人斜靠在榻上,脑袋里嗡鸣不止,心有千千结似的越搅越乱。
烦躁,来得十分莫名。
她又起身,再一次走出门外,不由分说地拽起陆璃的袖子,朝纯熙冷冷抛下一句,“跟我来,把药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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