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你别说了。”
葛长生站起身:“当初是我判断失误,把错了那病人的脉。”
“要不是秦老弟出手,我现在就是死尸一具。”
“秦老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可能这么说他呢。”
他罕见的着急:“你要是再乱说话,我,我明天就和这房子同归于尽,你也不用再被我这个累赘拖累!”
葛小仙眼神怨恨:“爱死不死,反正我是快死了。”
她转身过身走进内屋,重重地关上房门。
“小枫,你在哪?”
葛长生伸出手:“快,快让我摸摸你。”
秦枫放下礼物,走上搀住他的手:
“葛爷爷,你说你的眼睛是因为把脉出错导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补充一句:“那年瘟疫肆虐,是你先发现的征兆,提醒村民避瘟对吗?”
葛长生摇了摇头:“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那年我路过沈家村,在村子外面遇见一个小女孩。”
“我观她气色衰败,唇裂肤黄。”
“说话伴随有腔音撕裂,是很典型的内虚阴盛,有大病初发的征兆。”
“再加上逢年干旱,田地里寸草不生,蝗虫肆虐。”
“天上滚云成网,全都是絮状飞满天空。”
“我就推断,那一带即将发生瘟疫,还是会死人无数的大疫。”
秦枫闻言吃惊,观人,察地,辨天。
这已经不再是中医的范畴,老爷子用的是中医始祖,易经。
“后来我提醒他们,让他们准备艾叶藤蒿祛瘟,以免生灵涂炭。”
“只可惜我一个外地人,位卑言轻,无人听信。”
“还好有你父亲,他医术高超,是我此生闻所未闻。”
“一手太乙神针炉火纯青,甚至超越先圣。”
“不是他,恐怕那四个村子到最后一个活人都没有。”
时隔多年,葛长生依旧感慨:“只可惜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摔死呢……”
他握着秦枫的手:“你现在也是医生?”
秦枫点头:“嗯,我在南都也开了家医馆。”
“呵,又是个穷看病的。”
葛小仙满脸不屑:“你来金陵干什么,不会是想来投奔我们的吧?”
“我告诉你,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房子过几天就拆,现在断水断电,喝口水都得走两条街去买。”
“医馆被你爹害的一分钱不挣,连老不死的要钱都得我出。”
“你人看也看了,聊也聊了。”
“东西放下,就可以走了。”
她看不上秦枫,以为是在老家混不下去,想到金陵来攀高枝。
秦枫这才注意到,医馆里没有灯,昏暗的光线全靠旁边桌子上的一根烧到一半的蜡烛。
没有热水器烧水,只能用火炉子。
金陵是四大火炉之一,本就闷热的天,在房间里坐一会儿就满身是汗。
“小仙,能不能跟小枫好好说话?”
葛长生埋怨一句:“你没听到人说自己在南都开医馆了吗?”
“能看上咱这破地方?”
“人来就是看我来的,你不说尽地主之谊,起码也得给人倒杯水喝吧?”
他安慰着秦枫:
“没事,你第一次来金陵吧?”
“我让小仙这两天请假,陪你到处逛逛。”
“金陵风景很不错,旅游景点小仙都熟的很……”
“我可没时间。”
葛小仙很是排斥:“我最近在忙着打年度呢。”
“还得伺候你个老不死。”
“哪有时间陪个废物逛街。”
她满脸不屑:“你要是真想逛,明天我雇个本地导游,你喜欢逛哪就逛哪。”
“逛完早点回家,我可没功夫陪你浪费。”
“打什么年度?”
葛长生双目无神:“你是不是还在当那个主播?”
“你不是说不做了吗?”
“小仙,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当个医生,非要去搞那些东西啊……”
他恨铁不成钢。
“我不做怎么办?”
“跟你一样,当个没出息的中医?”
“被人断水断电,强拆房子,连个屁也不敢放?”
“天天上厕所都没水冲?”
“每天窝在这破医馆,担心有没有流氓来骚扰?”
葛小仙很是怨恨:“我不当主播,你那些膏药,你那些债,谁替你还?”
“我告诉你,我葛小仙就算是累死,饿死,也不会学医。”
“更不可能和你一样没出息。”
她看向秦枫:
“你可以滚了,明天我会给你联系导游带你逛景点的。”
“逛完记得滚,知道吗?”
秦枫吐出口气,就势拿起桌子上的纸和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葛爷爷,我还有事。”
“有什么需要打我电话,千万不要客气。”
他没有继续逗留,放下纸条便起身离开。
“老葛,老葛。”
出门时,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推门走了进来:
“听说你这过几天就扒了,我这还有一个疗程,要不先给我治了算了……”
秦枫转过头,就见中年妇女坐在椅子上,擦着满头大汗:
“三百多呢,不行你把钱退给我也可以。”
“这地方太难走了,我是不想再来第二趟。”
“退什么退?”
葛小仙一脸不耐烦:
“不就风湿痛经吗,我给你治,治好赶紧走。”
她随手拿起桌子上银针,捻在指尖颤动,直接就扎进妇女后背……
“观音手?”
秦枫浑身一震,双眼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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