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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寒的勇气

        (2013年3月9日,孤独空间,中心营地)

        小寒骑马受到了惊吓,昨天,李青枫叮嘱小寒好好休息,而他自己却在为前行的事情发愁:如果还想要继续快速前行,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制作双人马鞍,自己带着小寒骑同一匹马。但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太低了,消耗大量的时间不说,两个人重量就意味着所有的绳索都要重做,而且还要两三倍的加粗加固。

        今天早上天刚亮,李青枫还在睡着,小寒就已经起来了。她偷偷牵着白马,没发出一丝声响,又跑到前天练马的草地。她昨天看到李青枫时不时的围着马匹打转的样子,心里自然明白他在为他们的前行计划而烦恼,而引起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在自己这一环出了差错。她不甘心就这样被恐惧所支配,所以想再试一次!

        由于昨天那一摔,小寒这次上马都心有余悸。花了好久才下决心上了马背,然后先适应慢走的节奏。来回走了有十几分钟后,马匹停在了一处宽敞的地方,小寒望着前方,仿佛看到妈妈就在远方对着她挥手,希望就在远方。她双脚用力踢了下马肚子,白马开始慢跑起来,小寒还是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咬着牙,但这次双手死死抓住缰绳,几十秒后她勇敢睁开了眼睛,此时双眸里早已都是泪水,先是恐惧,而后又是喜悦的泪水。

        她成功了!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周围的景象都在快速往后倒退,虽然时速只有十几公里,但她靠自己克服了恐惧,成功迈出了一大步,白马也兴奋的嘶鸣起来。最后她往后拉住缰绳,马匹稳稳的停了下来。

        这时,李青枫骑着黑马,从大老远就开始喊小寒的名字。李青枫没多久就来到小寒的附近,跳下了马。骑在白马上的小寒,也跳了下来,高兴的跑过去,想将自己的成功分享给这个人。可跑到李青枫对面时,李青枫却是一脸的着急和怒气,迎接她的不是庆祝成功后的拥抱,而是训斥:“你在干什么,小寒!你偷偷跑出来练马,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小寒怔在原地,他第一次见李青枫发怒的样子,呆呆地看着他。

        李青枫双手扶在小寒的肩上,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你怕骑马,大不了我们多花点时间,再退一万步,大不了我们不走了,就待在这里!你这样一个人偷偷冒险尝试,万一有个闪失,你让我怎么办?”

        小寒并没有被李青枫训斥哭,相反心里却有一股暖洋涌动,“万一有个闪失,你让妈妈怎么办?”,此时此刻类似的话浮现在小寒的脑海中,小寒抱住了李青枫。

        李青枫也愣在原地,之前扶着小寒的双手也僵在了空中,时间仿佛冻结了。

        “叔叔,都怪我不听话。不过,我不想叔叔再为难,我们肯定是要前行的。而我隐隐有种预感,如果拖个半年再出发,可能我们会错失一些东西。”小寒温柔的说道,然后抬起头,眼角还是泪痕,盯着李青枫说:“谢谢你能这么关心我,有你这份关心,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努力去克服。”

        李青枫有些不知所措的说:“这……你……我……”

        “哎,我刚刚不该对你发火,向你道歉。”然后双手搭在小寒的背上,望着远方说道“至于我关心你,其实这么久,叔叔早就把你当成我的亲人了,我们毕竟同病相怜。叔叔比你大十几岁,照顾你更是分内之事。也谢谢你这么努力,为你,也为我!不过,你要答应我下次做任何事之前,请务必要让我知道。”

        小寒点点头,开心的笑了起来。

        一阵风过吹动了两个人的温情:湛蓝的天空下为之献上了背景;白色的毛草随风而动,粉色的桃花也散落一地,为之献上了近景;远处时隐时现青翠的高峰则送上了远景。这一幅和谐绝美的画面,在这诺大的孤独空间中又能被谁人看到?

        (一周之后,孤独空间,中心大本营)

        清晨时分,不远山头上,一黑一白的马匹上分别坐着一男一女。李青枫和小寒都正在回头看着大本营,他们准备了一周,而在今天终于离开中心大本营北上前行。

        这一周的时间,李青枫和小寒每天都会花两个小时骑马,走不同的道路,挑战不同的环境,而他们在平原上的骑行最高时速可以达到二十公里。话虽轻松,开始的前几天,晚上睡觉两个人屁股都不敢着地,只能趴着睡。李青枫为此又在每个马鞍上,分别铺了两张兔子皮,才舒服了很多。

        除此之外,小寒又制作了几根绳索备用,而李青枫将外套做成了简易背包,挂在马脖子上,将日记本,箭筒都放了进去,弩则背在后背上。

        就在昨天,李青枫再次回到了传送点附近,他沿途又补充了些标记,均是指向大本营的石屋,希望有缘人看到。最后,他在石屋的墙上,用木炭写了一些简单的几句话:“李青枫和小寒,2012.12.22被“传送”到这环境来的,2013.3.16离开此地,往北继续探索。”并将秦天所绘的地图,也画在了墙上。

        北上的决定,是小寒提出来让小灰选烤鱼决定的,因为小灰是他们的吉祥物,于是东西南北各放一条烤鱼,小灰选择了朝北的那条。虽然李青枫认为这种方法太过儿戏,但最后选择的方向与自己心照不宣,因为他一直隐隐感觉,追随秦天的脚步是对的。

        李青枫和小寒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坚毅。

        “小寒,我们该走了!”李青枫说道。

        “驾!”两马奔腾,告别了他们生活了3个月的中心营地,朝北而上。

        他们骑着马,小灰则是在地上跑着。有些不好走的路,他们只能骑马慢行甚至下马;而遇到地势平坦的地方,就会加速奔跑。对于小灰,可能是和秦天经常赶路的缘故,它的奔跑速度也不输马匹多少,耐力上略逊于马匹。一方面小灰有灵敏的嗅觉,另一方面实际的路况也不允许他们可以全速前行,所以小灰这一上午都未曾掉队,有时候反而会跑到他们前面。

        中午时分,将近四个小时他们已经向前行进了40多公里。这一路上,时不时还能看到秦天所做的标记,大部分的标记都是在没有杂草的花岗岩上,用石头堆叠而起的。

        这一带的树木以松柏类为主,往北的路上可以看到两三条断断续续的河支流,但流到最后都钻到了地下,可能是汇入了地下河,而从地下又汇总到大本营附近的那条河流。在他们休憩的不远处,有棵高大的油杉十分显眼。李青枫爬了上去,惊动了几只肥大的松鼠,它们一哄而散。他则一口气爬到了树顶,远眺四周的环境:往北是一望无际的丘陵地带,有的区域植被密密麻麻,有的则是一大片的干净的青草地。

        李青枫不禁对着小寒感叹道:“在这类恒温的气候下,什么植物都可以生长;没有了季节交替,完全按照各自的生长周期,所以秦天才会说这里的环境十分适合植物的生长。”

        午饭时刻,李青枫和小寒啃着烤玉米,看着津津有味吃烤鱼的小灰,烤鱼是李青枫提前准备的。

        “叔叔,你说为什么小灰吃烤鱼就永远吃不腻呢?”小寒问道。

        李青枫和小寒已经连续吃了三个月的鱼虾、羊肉、兔子肉,早就对这些肉类免疫了,尽管这些都是纯野生的美味。

        “哎,畜生就是畜生呗。不过话说回来,每天那么大的运动量,也全靠这些肉类补充能量了。对了,你快看看我,是不是比三个月前又强壮了不少?”

        小寒撅起嘴,做了个鄙视的动作。

        下午1点,他们继续北上。距离晚上9点,还有8个小时,虽然还有60公里的路程,但这里极长的白昼,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抵达距离中心营地100公里的北1号营地。

        “叔叔,你家里都什么人啊?”前行的路上,小寒忽然好奇的问。

        “现在就三口人,我爸爸前几年去世的,就剩下我妈,还有我哥。对了,给你说个搞笑的事情。我不是叫李青枫吗,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对面山上有一片青色的枫树林,所以叫青枫。而我哥叫李黄天,你猜猜为啥起这个名字?”

        “是不是因为他出生的时候,山上有一片黄色的树?咦,不对啊,那不是应该叫李黄树吗?”小寒琢磨道。

        “哈哈,你说的没错,李黄树,黄书……哈哈,后面才改成黄天的。”李青枫大笑着说。

        小寒有些脸红。李青枫忽然意识到,小寒不是自己那些狐朋狗友,还是个初中生,赶忙岔开话题:“不过话说回来,我哥从小不爱学习,所以后面辍学了,家里只供我一个人读书,一直到大学,哥哥便去工地打工供我上大学。他从小对我十分好,谁欺负我或者说我坏话,都会为我出头。哎,提起他们,现在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很担心我,还有我妈的身体不是太好……”想到此处,李青枫有些黯然。

        “叔叔,放心好了,你的妈妈一定没事的。”小寒安慰道。

        李青枫也一笑,将消极的想法一扫而去。因为自己可是团队的领导者,必须给团队积极的一面。

        不知不觉当他们路过一大片草地时,周遭的环境让李青枫忽然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这片草地的毛草,长的十分茂盛,齐腰深。虽然过去两三百米就又变成了常见的矮草,但此处给人感觉十分不好。目前位置,到营地只剩下20公里左右的路程了。李青枫看到了草地边缘的石头堆,虽然没草地好走,至少裸露的石头不会成为被动物伏击的对象。而此时的马匹也有些躁动,小灰在他身后,没有了那股欢快劲儿。压抑感在整个队伍间扩散。

        “小寒,下马紧跟着我!注意四周环境。”李青枫语气平静但内心却有些惶恐。

        李青枫选择走的碎石路。这碎石堆十分难走,每走一步,石头都哗啦啦的来回滑动。这些石头是常年风化后形成的。碎石堆所在的地势要比毛草地略高一些。在石堆上每走一步,李青枫都会警惕的看下周围毛草地,毛草随着风来回摆动,他手心的汗慢慢多了起来,前所未有的恐惧感逐渐增强。

        突然李青枫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离他们几十米的草丛中,出现很大的骚动,像是有大个头的动物在里面穿行。李青枫心里一紧,赶忙停了下来,一把将弩拿下来,搭一支箭上去,蓄势待发。此时,马匹的躁动更大了。小灰也明显的焦躁起来,来回的踱步,吱吱呜呜的,似乎在提醒他们有危险。李青枫顺势又将马上的箭筒背到后背,双手紧握着弩,对着前面草地的地方。

        就在李青枫神经紧绷之时,忽然一个红色的身影从里面跃了出来,跳到石堆与草地之间对他们龇着牙,而距离也就十多米。

        “啊!叔叔,这是什么!”小寒惊呼道。

        李青枫一看,大惊道:“他妈的,这不是红狼吗?!”

        红狼,指的就是豺狗,外形与狗、狼相近,属犬科犬亚科豺族。由于全是赤棕色,亦称“红狼”。体型比狼小,体长1米左右。豺为典型的山地动物,栖息于山地草原、亚高山草甸及山地树林中。

        而让李青枫大惊的原因是这类动物一般是群居动物,十分凶残,喜追逐,发现猎物后会聚集在一起进行围猎。虽然这只红狼和小灰体型差不多,但小灰自然不是这类凶残动物的对手。

        “小寒,你别乱动,拿好竹枪躲在我背后。”

        “恩,叔叔,有你在,我不怕。”小寒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握着竹枪的手还是不自主的在颤抖。

        李青枫决定先发制人,只见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一箭射了出去。这只红狼看到有东西射向它,有心想躲,但距离太近,射速又太快,来不及躲闪。这一箭直接从红狼的左眼穿了进去,射进头部,红狼哀嚎着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折腾了半分钟后就一动不动了。

        李青枫不去多想,顺势又搭上一只箭,一边警惕四周,一边催促着小寒牵着马往前跑。

        危机关头两个人都是慌不择路,高一脚低一脚。而此时此刻,他们对面的深草之中又多了几个红色的身影。李青枫心中骇然,大惊道:“果然我猜的没错,那只红狼只是来试探敌情的,这帮畜生真TMD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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