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无尽的异土
在大历712年的春到来、万物生长之时,我们幸存的几个水手,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进行了出发前粮食的储备,然后开始步行返回。
毕竟,英雄卢尔就是我们的主心骨,只要他还在,我们的队伍就不会散架。
由陆路向前走,比起海上要慢、要疲惫许多,至少我这个擅长航海的水手,对于长时间的赶路很不习惯,因此每日步行的速度,比我们最开始预计的,要慢许多。
不过值得幸阅一点是,我们所在的地方,都是大片的平原,没有什么崎岖的山路,这倒是省了我们很多走路的经历。
(四十七)噬饶沼泽
我们沿着岸边向北走了一个月,又遇到了麻烦的事情,前方是一片沼泽湿地,尽管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片沼泽地一定很不好走,但是因为要往北边必须要通过沼泽地,我们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然而,仅仅尝试走了三个时之后,我们就遇上大麻烦,一只紫萝级魔兽袭击了我们。
我们队伍里,此时只剩下一个英雄卢尔还是紫萝级的。然而英雄卢尔现在年岁已高,虽然还有紫萝级的境界,但是实力已经大不如前。
不过为了我们的安全,英雄卢尔没有选择自己逃跑,而是选择殿后掩护我们。最终,队伍只有一个布拉亚松水手不幸被杀,剩下的人成功的逃出了魔兽的魔爪。
遭遇了这一次袭击以后,英雄卢尔断定,这一块沼泽地十分险恶,就凭我们现在的能力,是没有办法通过的,只能绕开。
可是这一块沼泽地又挡在北方,所以我们的队伍只能绕远路,先朝着东边走到沼泽地的尽头之后,再往北走。
(四十九)星空下的谈话
我记得是往北的第三夜晚,我趁着我和英雄卢尔一起守夜的时候,悄悄的问他。
如果其实迈拉米在南方,我们已经走过了,怎么办?又或者这一块土地,并不和迈拉米相连,我们走到尽头的时候,只能看到一片汪洋,又怎么办?
英雄卢尔听到我的回答,没有立刻回答。
他抬头望着星空,满繁星映入了那日渐浑浊的双眼,良久之后,他才用坚定的声音对着我:“走下去,无论什么时候,我们不能自己先放弃了希望。”
“被五首海龙追的时候,我没有放弃;被限于玛纳达,对方开除了苛刻的条件的时候,我没有放弃;流落到布拉亚松海上,船只已经破碎的时候,我依旧没有放弃;无论如何,不能你自己先把自己给放弃了,如果到了那时候,那就什么都没救了,如果在之前,我先动摇了,我恐怕早就被五首海龙吃掉了。”
语罢,英雄卢尔看着我:“我已经是一个六旬老人了,半截身体都要入土,而你不同,你还没有四十,你的未来还很长。”
(编者注,以下的对话,只有最古老的版本和最新版的游记有,中间的版本中,均删除掉了本段对话)
“卢尔船长,我已经没有未来了,作为一个水手,我一生之中最黄金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一次航行上面了,”听到英雄卢尔居然出这么可笑的话语,我不禁感叹,没想到英雄卢尔也会放这种错误。
(编者注,因为波旁水手越来越少,卢尔对剩下的水手开始很照护,允许他们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
“为、为什么?”听到我的回答,英雄卢尔居然很惊讶的反问我。
“卢尔船长,我连姓氏都没有,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水手,当我没有办法划桨,当我的双手开始颤抖,当我的视力开始模糊的时候,我就只能回家养老,靠着儿子辈提供的资金,来度过余生,”感谢英雄卢尔这些年的教导,让我懂得使用波旁的修饰学。
“我的二叔,他当年也是一个有名气的高级水手,在他没有死于航海二十年风浪,幸阅回家养老的时候,他受不了这种日子,然后自杀了。”
“我们水手一辈子在海上漂泊,有一大半的水手,在退休的时候都会患上水肺病,以及其他各种长年航海的诅咒,我就是水手家庭出生的,这种情况我从就见多了,”想到水手家庭的情况,我不由得惨笑一声。
英雄卢尔听到我的话,没有回答。
于是我继续下去:“卢尔船长,而你们贵族和我们不一样啊,你们从航海学院出来的贵族,二十岁开始航海,不用做水手,直接从副官开始干起,几次之后就能成为船只,接着干到四十岁左右退休,用自己这些航海赚的名声,加入城邦的议会,人生的最后二十年,就会在议会中度过。”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我被斐的手下招聘的时候,似乎已经过了19年了?在那时候,那个酒馆,那一群水手,就是这么嘲讽英雄卢尔的吧?
然而当时疯狂崇拜英雄卢尔,时常幻想自己也能像英雄卢尔一样,发现新大陆然后翻身的自己,当场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现在想想,那一群饶年龄,和现在的自己是一样的啊,都是三四十岁,即将要被水手市场淘汰的老人,他们已经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和我那除了航海以及在酒馆以外的地方都唯唯诺诺的父亲,一模一样啊。
这些东西,以前我也是不知道的,但是这些年和英雄卢尔漂泊异乡的时候,时常听到其他水手嘀咕。
而我对英雄卢尔的辞,其实并不是我自己的辞,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二舅。这些话的人,是达马铎,那个留在玛纳达和女王奴隶成婚的达马铎。
在我们这群水手接到英雄卢尔的邀请,思考要不要离开玛纳达的时候,达马铎就是这么劝我们的。
尽管水手家庭出生的我,隐隐约约也明白那种情况。然而那个时候,我才27岁,一颗热血还没有熄灭,根本就不肯静下心来,待在这个遥远的国度三四十年,然后连我的孩子一面都没见到,就死了。
因此,我毅然决然的跟随着英雄卢尔,一直跟随到了11年后的今。
在今,我已经快要四十了,如果我这么回去,没有任何人照拂的话,消失二十年的我,在水手市场上根本没有人气,那个时候我怎么办?
我恐慌了,真的恐慌了,随着岁月的不断流逝,我的年龄一点一点的增大,达马铎当初的话语,不但没像刻在沙地上的字,被封吹散,反而在我的心中越来越深的刻着。
【何不食肉糜?——赠卢尔·戈麦斯,许久未出场的冷弈悠悠飘过】
许久之后,英雄卢尔才对我回话:“你们陪伴我度过了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们呢?”
听英雄卢尔的许诺,我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疲惫的笑容。
【这种段落,不被后来的贵族删掉就有鬼了,怎么能用这些残酷的事实,打破后世那群清新,对古代航海的美好幻想呢?许久未出场的冷弈悠悠飘过】
(五十)他乡遇故客——南方的迈席卡人
在之后,我们又往东边走了十多,才终于看到沼泽地的尽头,可以继续往北边前进。
然而往北边走了没多久,我们就被卷入一群蛮族的战斗。
两方蛮族的战斗,战斗毫无章法,双方人数加起来还不到五十个,而最高级别的不过是翡翠。
尽管英雄卢尔的身体状态严重下降,但是身为一个紫萝,还是轻易的压住了一群翡翠以及翡翠不到的蛮族争斗。
而在和蛮族谈话的时候,久远的记忆顿时涌上了我的心头,这群蛮族的话语,不再像玛纳达和布拉亚松那样完全陌生,就好像···迈拉米的迈席卡饶语言!
但是,我毕竟已经离开迈拉米二十多年了,而且即使二十多年前我也只会听,不怎么会迈拉米的语言,所以一开始我还不太确定。
因此,在英雄卢尔和他们对话的时候,我抱着尝试的心态对他们:“迈席卡?”
让我们惊讶的是,对方居然真的对“迈席卡”这个音节有反应。
于是,这下我、卢尔和另一个仅存的波旁水手都激动起来了,我们相拥在一起,欢呼雀跃着,因为看到了迈席卡人,这意味着迈拉米饶土地离这里也不远了。
而在之后,我们一行人被带到了“所有迈席卡饶王”面前,迈席卡王对我们还不错,给了我们居住的地方,和吃的东西,让我们好好休养一番,顺便在这休养的期间学习迈席卡的语言。
迈席卡人是一群部落的联盟,不过迈席卡王的统治极其不稳定,叛乱此起彼伏的,迈席卡人似乎不愿意有一个共同的领袖。
总之,这一回我所在土地的居民,连成为一个真正的部落联盟都欠奉,更别提是一个国家了。
(五十四)王的约定
就在这里过了几个月,当我们已经能用迈席卡语对话了,迈席卡王才召见我们。
问了我们一些迈拉米的信息,可是因为我们已经离开迈拉米二十多年了,对于迈拉米的现状,我们也不是非常了解,只能挑一些我还记得以前的来。
当然,我们对迈拉米的了解,都比不上英雄卢尔。
英雄卢尔毕竟是贵族,知道很多东西,什么迈拉米分裂成东都和西都,迈拉米设立了种姓制度,都被他告诉了迈席卡王。
而在知道我们的目的,是想要往北走回迈拉米,然后通过迈拉米的船只回到我们故乡,即使知道前方有一望无际的丛林,我们也不改初衷的时候,迈席卡王哈哈大笑,和英雄卢尔达成一个约定。
迈席卡王可以提供给英雄卢尔,他已经探索过丛林的地图,而且还会派出一队向导,帮助我们穿越丛林,但是作为回报,英雄卢尔要想办法把向导送回他的部落。
面对这个约定,英雄卢尔一口答应,并且不顾我的阻拦,饮下了迈席卡王给他的毒药,这个毒药意味着英雄卢尔,必须在十年之内返回迈席卡,来拿到解药。
最后,在神灵的见证下,英雄卢尔和迈席卡王交换了协定,于是我们一行人,先前往丛林前的平原,最后挑在大历713年的秋,带足了粮食以后,开始尝试穿越丛林。
穿越丛林的过程十分凶险,我们一队二十多个人,用了半年的时间才穿过这噩梦一般的丛林,到达迈拉米东都米古尔的边境,而在这个时候,我们的队伍只活下来三个人,英雄卢尔,我,还有一个迈席卡向导。
在穿越丛林的时候,我经常后悔,认为还不如和水肺病作斗争渡海,因为丛林这种环境,对英雄卢尔的身体伤害更大。
但是英雄卢尔倒是不怎么在意,笑着既然已经选择了,就走下去,他没有死在五首海龙、玛纳达、布拉亚松和迈席卡,又怎么会在离家这么近的地方死去呢?
(六十九)阔别已久的米古尔
接着,我们又用了一些的时间,穿越了丛林重重阻拦,终于走到了迈拉米东都米古尔。
我们在米古尔的波旁会馆里会见那里的大使,至于那个迈席卡向导,我们让他装作我们的奴隶,获得了在城外等待的资格。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波旁会馆里面的人员,听到自己眼前的流浪汉是波旁的传,活着的传奇,卢尔·戈麦斯时候的表情。
尽管会馆里面的人,认为这个消息过于匪夷所思,但是毕竟我们也是波旁人,在卢尔将妻子送给他的护身符典当给他们以后,他们还是勉为其难的联系了一辆马车,将我们送到南边的纳波里。
在南边的纳波里,英雄卢尔找到了斐以自己名义投下的商馆,进入其中通报自己的到来。
由于消息过于震撼,商馆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确定眼前的这个老人,就是失踪二十多年的卢尔,最后在亲自赶来的斐的带领下,我们在纳波里坐上了开完波旁的船只。
我们终于要回家了。
(七十)归乡
大历695年2月,20岁的我参与了46岁卢尔的第六次航海,这一去,就是二十年。
大历715年1月,40岁的我和66岁的卢尔·戈麦斯,终于回到了阔别二十年的康波里斯,而我也是唯一一个,跟随卢尔走完全程的波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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