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吴乾通、吴柏凫及一众亲兵自渡口激战过后,便由渡口返回城中。
“气死我了!真没想到我爹竟然如此袒护徐副将,宁愿把马让给徐副将,与他一同回城,也不给我,害得我只能走路回去了。他怎么也不想想我,我一大早就到渡口等徐副将,足足等了一个上午,实在是累得够呛的。我容易么我?他为何全然不顾我的感受,一上来就打了我一巴掌,然后又对我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吴乾通一想到父亲对待自己和徐副将的态度,犹如天差地别就气愤不已,气得捶胸顿足。故而在返回苏陵城的路上,他喋喋不休。
“是啊,公子站在渡口等待徐副将一上午了,确实不容易。将军一上来就教训你是过分了些。”吴柏凫连忙附和道。
“就是就是!最过分的是,他居然还让我给那个手下败将道歉。这件事,我一想起来,就一肚子火,气死我了。”吴乾通想到自己险些战胜徐赛春,却还要屈尊降贵,给对方道歉,更是不爽。
“公子,你就别生气了,快点消消气,要是气坏身体可就不好了。到时候老夫人怪罪下来,我可承受不起啊。走路其实也没啥不好的啊,这不可以顺路瞧瞧这沿途街市的繁华气象嘛。”吴柏凫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劝解道,说完还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两旁的街市。
“师叔,你怎么就知道插科打诨。不过你说得还是有点道理。唉,想来想去也只有祖母和母亲最疼我了。时候不早了,为了等徐副将,搞得我至今连午饭都还没有吃上呢。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待我回到家中,我一定要好好吃上一顿,接着再好好歇息歇息,养足精神先。忙活了一上午,累死我了。”吴乾通伸了伸懒腰,舒缓疲劳。他说着说着,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直响。
“这就对了嘛。公子,赶路要紧,你就别生闷气了。我们还是走快些吧。别让老夫人和吴夫人等太久了。”吴柏凫见吴乾通心情好些,继续开解劝说道。
“哦,对了!师叔,你知不知道今天和我交手的那酒鬼究竟是什么来历?那人着实厉害。自打师父和您来到府上,我便每日向师父和您学习,从未间断。我本以为武功早已精进不少,应该足够独自应对江湖上的各种场面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如此高人。还好父亲及时赶到,要不然我真的要败在他手下了。那时就相当难堪了。”吴乾通瞪大了眼睛,一边说,一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仿佛还心有余悸。
“所以啊,公子,你还得感谢将军及时出手呢。要不后果恐怕会很严重!将军肯定是意识到情况不妙才果断出手的!”吴柏凫顺水推舟,缓和一下吴乾通的父子矛盾。
停顿片刻后,他继续说道:“酒鬼?哎,我那会忙着对付那两个小鬼呢,没怎么注意。真没想到啊,烈刀门和极剑门的小辈之中,又出现了如此出色之人,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不过从后面的情形来看,你说的那个酒鬼,他该是与徐赛春相识的,甚至交情不浅。这江湖本就能人异士多,只是你阅历尚浅罢了,今日就当长了见识了吧。公子,回去后得再加把劲哦。”吴柏凫连连感叹,最后不忘对吴乾通进行一番鼓励。
“嗯嗯,谢谢师叔的鼓励。这次回去后,我必须勤加练习,争取把武功再提升一个档次才行。这次险些输给那个酒鬼,实在是不甘心啊……”吴乾通心高气傲,十分不服气地说道,说着说着,他不由攥紧了拳头。
“公子,不开心的事,就别想了。至于练功的事,回去再抓紧抓紧就行了。武功这东西讲究一个循序渐进,不必急于求成。咱们还是好好欣赏一下这沿途的风景吧!”吴柏凫一脸笑意的说道。
“哈哈,师叔说得对!忙碌了几天,难得有这个机会在城中走走。是不能辜负这眼前的大好风景的!”吴乾通发完牢骚,又经吴柏凫劝解,心情好了不少,于是边走边欣赏沿途的景色。
此时正值夏日,天气炎热,蝉鸣不绝于耳。沿途的树木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路上的行人纷纷躲在树荫下避暑,只有那些商贩们还在烈日下叫卖着自己的商品。
吴乾通他们一行人沿着街道走着,不时能听到街边的商贩们在招揽客人。街角处有一家茶馆,里面传出阵阵茶香和说书声,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倾听。茶馆门口的一棵大树上,一只画眉鸟正在欢快地歌唱着,似乎在欢迎着客人们的到来。
他们走过一条繁华的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有卖绸缎的、有卖珠宝的、有卖吃食的……各种商品应有尽有。街道上的人们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富家子弟骑着高头大马,在人群中疾驰而过,引起一阵惊呼和赞叹。
偌大的苏陵城车水马龙,吴乾通一行人,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缓缓向城市中心走去。
过了许久,一行人便来到吴府门口。
吴府是一个古朴典雅的大宅子,门口有一对石狮子,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吴府”两个大字。
一进大门,便是一个宽敞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花草树木,还有一个假山和一个水池,水池里养着金鱼。院子的两边是厢房,是给下人住的地方。
穿过院子,便是正厅,正厅是吴府的主殿,是接待客人和举行重要仪式的地方。正厅的布置十分奢华,中间摆着一张紫檀木的八仙桌,两旁是太师椅,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地上铺着地毯。
正厅的后面是后厅,是吴家人吃饭和休息的地方。后厅的布置比较温馨,中间摆着一张圆桌,两旁是椅子,墙上挂着一些字画,地上铺着木地板。
吴乾通刚一进门,一位满头银丝、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就迎了上来,她关切地柔声说道:“通儿,你终于回来啦!”
吴乾通难掩疲惫的神色,他一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吴老太的后背,一边微笑着说道:“祖母,孙儿回来了。这些日子祖母身体可还安好?”
吴老太眼中含泪,连连点头道:“好,好,祖母一切都好。只是,你看你都瘦了,这几天跟着你爹准备迎接徐副将的事,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是啊!祖母,孩儿今日听从爹爹的安排,到渡口边迎接徐副将归城,我可在那边足足站了一个上午呢。回来的时候,爹爹又不给我马骑,硬是让我和亲兵们走路回来。他自个倒好,跟那个徐副将纵马狂奔早早回到城中,顾着叙旧去了。从渡口走到家中,这可是好长一段路程呢,走得我这腿脚那个酸痛啊……”吴乾通见祖母走上前来,立刻抓住时机,一个劲地抱怨道。说完,他还揉了揉自己的小腿。
“哎,这元雄也真是的,派谁去不好,非得折腾我的乖孙子。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才行。接一个副将复职而已,至于这么劳师动众吗?你爹的事,我晚些时候再找他算帐。我的乖孙子,你回来了就好。别说了,你忙活了一上午,估计又累又饿了吧。来来,快快到屋里面先休息休息吧,你娘还也在里面等着呢,饭菜一会就好了。”吴老太一脸心疼孙子,却对儿子极为不满地说道。
吴老太扭头一看下人们依旧呆站不动,她赶忙催促道:“你们这些下人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后厨,让人把饭菜做好,然后端到桌子上来,我的乖孙子还饿着呢。”
下人们听到吴老太的吩咐,急忙退下,遵照她的意思,赶到厨房让后厨的人抓紧下厨做饭。
吴柏凫及亲兵们见了吴老太,纷纷上前问好。吴老太点头回礼完,随即让他们退下,各自用膳去。
吴乾通则随吴老太进入后厅。
进入后厅,只见一位长相端庄的中年妇人,奔上前来,又是一阵嘘寒问暖地说道:“通儿,你总算是回来了。跟着你爹奔波了几天,肯定受了不少罪吧!一会吃完饭,赶紧回房歇息歇息啊,我的宝贝儿子。”
“谢谢娘,还是您和祖母最疼爱我。”吴乾通在渡口受了一肚子气,回到家中面对祖母和母亲的无私关爱,满是温暖,有感而发道。
吴柏凫步入后厨,匆匆用膳,稍稍裹腹完,就急急忙忙往城防将军府赶去。经守卫通传回复,得到允许之后,进入府内。
至于吴元雄这边,他则自从和徐赛春回到城防将军府后,便命人将马牵回马房。接着他同徐赛春在城中一处小餐馆简单吃了顿午饭,旋即返回府中。
此刻,两人正在堂中喝茶闲聊叙旧。
吴柏凫徐徐走到二人跟前,对着吴元雄轻声说道:“将军,我来了!”
吴元雄见吴柏凫过来,赶忙起身,笑着说道:“师兄,你来了啊,快快请坐。”说着,他拉着吴柏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吴元雄转头看向徐赛春,向他介绍道:“赛春老弟,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师兄吴柏凫。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位,现在是我吴府的副总管,不时也会指点通儿一些功夫。他哥哥吴松鹤是我们大师兄,既是我吴府的大总管,又是通儿的师父。通儿的武功主要由他传授。”
说完吴柏凫的情况后,吴元雄又转向吴柏凫,向他介绍徐赛春道:“师兄,这是我苏陵城副将徐赛春。三年前,他老母亲病逝,他回乡守孝,如今守孝期满,复归原职。你和大师兄两年前才来,不巧错过,今天可以好好认识下。”
吴元雄说完,吴柏凫微笑着向徐赛春拱手施礼道:“见过徐副将。”
徐赛春赶忙起身,拱手回礼道:“吴大侠,久仰久仰!中午渡口遭遇意外,未及认识。在回来的路上,我听元雄提起过你,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吴柏凫笑道:“徐将军谬赞了,在下不过是会些花拳绣腿,当不得‘大侠’二字。倒是徐将军比之画像,更加气宇不凡呢。为了去渡口迎接你归来,我这几天才匆匆看了眼你的画像呢。”
徐赛春闻言哈哈大笑,接连摆手自谦。三人彼此熟络起来,开始切入正题。
吴元雄让吴柏凫将吴乾通返回吴府的情况大致说下。
吴柏凫依他所求,娓娓道来:“在渡口返回吴府的路上,乾通一直抱怨将军不体谅他。他说自己在渡口站了一上午,属实不容易。他说你不仅在渡口扇了他一巴掌,还对他一顿痛骂。更过分的是不给他马骑,让他走路回城,愈发不爽。”
吴元雄听到这,不禁皱起眉头,摇头叹息道:“哎,乾通这话说得倒也没错。是我气上头了,忽略了他的感受。看来我还得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下才行。还有么?”
吴柏凫想着徐副将在场,不好说吴乾通吐槽徐赛春的话。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故意省去这一段,直接讲到吴乾通回到吴府的事。
听到吴乾通向吴老太诉苦并投诉自己的不是,吴元雄直呼不妙,不由慨叹自己回家又要遭受母亲的念叨了。
吴元雄一个劲摇头,慨叹生儿不幸。与此同时,他还不忘对着吴柏凫夸奖吴小奇道:“这次多亏了吴小奇,要不是他及时赶回城中通风报信,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呢!这孩子倒是有几分胆识,值得好好培养。”
吴柏凫听到吴小奇办事得吴元雄赞赏,心中颇有高兴,直言道:“是啊,吴小奇这孩子确实不错,我一定会继续教导他,让他以后更好地辅佐公子。”
吴元雄朝他摆摆手,坦言:“唉,别提那逆子了!我对他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
吴柏凫察觉失言,不好多说,连忙转移话题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也该告辞了。”
吴元雄起身相送,说道:“有劳师兄了,今日之事,还望师兄不要放在心上。”
吴柏凫摆摆手,径直走出大门,吴元雄目送其远去,然后返回大堂。
徐赛春见吴元雄还是一脸愠色,赶紧安慰劝说道:“将军不必恼怒!来日方长,乾通毕竟年轻。只要再经些世事历练,打磨打磨性格,恶习总能逐步改掉,最终有所成就的,你就不必过于担心了。”
吴世雄听完这话,心里稍微好受些,随即说道:“但愿能借你吉言,希望这臭小子早日懂事,不要再无故生事了。”
见休息得差不多了,吴元雄领着徐赛春来到议事厅。紧接着,他把一大叠军队的资料放上桌面,开始慢慢向徐赛春讲解他回乡后,这三年来苏陵城军队的更迭情况。他想着让徐赛春尽快熟悉军队,以求早日交班,重新执掌副将一职。
两人就这样从中午一直聊到晚上,毫无倦意。眼见天色已晚,吴元雄方才让徐赛春返回徐府。
徐赛春如释重负,他拿起包袱走出城防将军府,朝着徐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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