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青佳等人施展起轻功,身形灵动,似鬼魅般疾行。他们眼神警惕,不时左顾右盼,谨防有人追踪,亦恐遭受不明人士的袭击。
在徐福和盛安的引领下,他们如飞燕般迅速翻过围墙,进入了徐府。
徐福匆忙领着众人来到徐赛春居住的院落里。众人行至一座凉亭,列青佳、朱慕虹、徐福和盛安依次端坐在石凳上,围拢在石桌旁。赵兴成、文似锦、江太霄和谢纯影则侍立一旁,静心聆听。
列青佳目光沉稳,语气沉稳地说道:“如今徐老哥已逝,况且时已深夜,想必吴将军不会选择在此刻去惊扰吴老太。所以,我们先静观其变,且看吴府明日有何举动,我们再相机而动。明日上午,我们还需要继续探听消息。我认为徐福和盛安在苏陵城居住时日较久,乃是最为适宜的人选。徐福、盛安,你们意下如何?”
“难得列大侠信得过我们,我们定会全力以赴完成任务。”徐福拍着胸脯,目光坚毅地说道。
“我没意见,老爷生前嘱咐我们听列大侠的。列大侠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开口便是,我们必定全力配合。”盛安亦是信誓旦旦,语气坚定地回应道。
“好,那就有劳徐福和盛安了,我们静候你们的消息。其他人明日上午暂且歇息。接下来,我们探讨明日午时劫法场之事。此次,他们将法场特意设在竹林外,颇具深意。劫完法场,救出人后,从竹林逃脱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我和慕虹对竹林都很熟悉。不过,竹林那边虽然便于隐藏,但是也容易中伏,着实令人犯难!”列青佳眉头微皱,语气深沉地说道。
“不错,我们上次护送陈姑娘回城,就是在竹林外遭遇黑衣人埋伏袭击的。我猜想他们这回应该会故技重施。”文似锦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轻声说道。
“那我们就像上次一样,把他们全数击溃!”赵兴成双手握拳,自信满满地说道。
“阿成,恐怕这一次没有你们上次那么简单哦。你们上次是进城,出了竹林,便是宽敞大道,再无适宜伏击的地方。可是此番,我们是进竹林,竹林那般宽阔,一路上都可以设伏,危险重重啊!”江太霄满脸忧虑,眉头紧蹙地说道。
“太霄说得对,竹林那边实在太危险了!况且上次他们计划盯紧竹韵居,我们及时撤退,才令他们扑了个空,他们想必有所察觉了,这次肯定会更加谨慎。就怕他们依旧守在竹韵居周围,我们万万不可靠近竹韵居。至于穿越竹林回太湖木屋,同样危机四伏,而且还有暴露太湖木屋的风险!”谢纯影神情严肃,一脸忧愁地说道。
“你们都说得没错!吴将军着实厉害!今晚劫狱,我们已经吃了大亏。明日劫法场,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为好。照此说来,竹林那边还是不去为好。救了人后,我们仍然朝东北方向撤退好了,依旧绕道竹林返回太湖木屋好为宜。”朱慕虹眼神坚定,冷静地说道。
“你们说得都很有道理,只是我们人数众多,目标太大,他们的追兵肯定不少。我觉得还是分成两批为好。竹林虽然危险,但是倘若他们真有埋伏的话,进入竹林的追兵或许会少些,只需解决掉竹林内的敌人即可。绕道竹林则必定引来大批追兵,同样危险重重。着实难以抉择!”列青佳双手抱胸,表情凝重地说道。
“青佳说得对,分开撤退能让他们掉以轻心,减少进入竹林的追兵,防止腹背受敌。绕道竹林则肯定会吸引众多追兵。我觉得可以沿途解决一些,然后从竹林北部进入竹林,隐藏起来,适时击杀并逼退剩下的那些,最后再择机出来。至于两批人的会合地,我觉得可以选择在太湖中间的那个小岛上,这个我和盛安都知道,我俩就分开吧!”朱慕虹说条理清晰,语气果敢地说道。
“朱姑娘所言甚是,只是假若绕道竹林那批人,进入竹林后出来,追兵依旧守着竹林外,那该如何是好?”盛安眉头紧皱,面露忧色地问道。
“那就继续与他们拼杀,且战且退,一直退到你们说的那个岛上。待我们两批人会合后,再一起将他们解决!”徐福目光锐利,态度坚决地说道。
“哈哈~徐福说得在理!经过这一番探讨。我觉得思路大致清晰了。劫完法场后,我们分成两批人,一路穿越竹林,直奔太湖中间那个岛上。另一路绕道竹林,到太湖木屋与另一批人会合。这样吧,慕虹、徐福、文姑娘、太霄走竹林那条路;我、盛安、赵公子和纯影走绕道竹林那条路。徐福、盛安、太霄、纯影,你们四人分别负责解救出徐府一名家仆,赵公子和文姑娘,你俩各负责解救陈老板夫妇一人!大家觉得如何!”列青佳嘴角上扬,胸有成竹地总结道。
众人皆是点头称许。列青佳见大家都同意,便微笑着让徐福和盛安为大伙安排歇息之处。随后,众人各自散去。
且说吴元雄这边。他自向狱卒下达处置徐赛春遗体的命令后,便独自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往肚里灌。直至凌晨,待确定列青佳等人不会再来府牢后,他才带着满脸的红晕和醉意,缓缓睡去。
次日清晨,他就急匆匆地返回吴府,迅速召集吴松鹤和吴柏凫,相互交流了昨夜吴府和府衙大牢发生的事。
吴松鹤和吴柏凫听闻徐赛春竟不惜以死求吴元雄放过徐家和吴家的人,都面露惊愕之色,沉默良久。
吴柏凫略带惋惜地说道:“唉,怎么说徐将军都救过乾通一次,虽然最终乾通是因为他没有及时赶回来运功疗伤而死的,但是他身怀愧疚并以命救赎相逼,确实悲壮了些。不知将军当如何处置徐家和陈家的人?
吴元雄皱着眉头,长叹一声说道:“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不才叫你们过来商量一下吗?”
吴松鹤使劲摇头,无奈叹息道:“哎,此事属实难办。不放过他们,对不起徐副将。假若放过他们,又会被外人视作儿戏。况且吴老太也断然不会接受的!”
“是啊,师兄说得对,告示已经贴出去了。今日午时就要处斩他们,此刻变卦,确实容易惹人非议。”吴柏凫赶忙附和道。
“唉,怎么说徐副将于我也有多年交情,如今看到他这般下场,我心中实在难受,颇为不安呐。你们说得都有道理。不放,对不起徐副将。放,又有失体面。况且令乾通的受伤的赵公子和文姑娘尚未捉到,他们还有当诱饵的价值。故而我也不敢贸然下决定。”吴元雄眉头紧皱,满脸愁容地说道。
“既然将军有此想法,想必是有所决断了。如果决定将徐家和吴家的人当作诱饵,那就绝不能放,这恐怕是擒住赵公子和文姑娘的唯一方法了!”吴松鹤眼神坚定,边说边点头,脸上带着思索的表情。
“没错,将军想把他们当做诱饵,以此擒拿赵公子和文姑娘,为乾通报仇无可厚非。如果你觉得对不起徐副将,我决定倒是可以待事成之后,再悄悄放了徐家和陈家的人。让他们离开苏陵城即可。”吴柏凫语气肯定地说道,说话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那就再张贴多个告示,谎称徐副将病死狱中,着令厚葬。至于其他徐家人,还有陈家人今日午时继续处斩!”吴元雄眉目舒展,心情轻松,语气欢快地说道。
“可以,将军大体上可以按照我们商量的这个法子去办,并进屋向吴老太事先禀告一番。”吴松鹤语气沉稳地补充道。
吴元雄点点头,让吴松鹤和吴柏凫各自退去。而他自己则急匆匆地跑去吴老太房间。
进入吴老太房间后,吴元雄和吴夫人、吴老太简单问好后,随即落座。婢女们则向吴元雄行礼问好后,快递退下。
吴夫人见吴将军一身酒气,不禁皱起眉头,关切地问道:“相公,你为何一身的酒气啊?莫非你昨夜喝酒了,是发生什么不如意的事了吗?”
“唉,徐副将昨夜死了!列青佳他们昨晚劫狱了。他们一路攻击吴府,迫使我调走府衙部分兵力护卫。另一路则直接去府衙大牢劫狱。徐副将受了我一掌,坚决不肯救治,最终与通儿一样不幸中寒毒而死。”吴元雄一边摇头叹息,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啊?他们竟如此胆大妄为!就是可怜了这徐副将!”吴夫人满脸惊愕,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同时脸上还流露出对徐副将的怜悯之情。
吴元雄皱着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说道:“是啊,徐副将这边收场,着实令人叹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苦恼。
吴夫人看着吴元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虽然通儿是因他未能及时赶来救治而死的,但是你们毕竟有多年的交情。你心情不好,倒是可以理解。只不过,喝酒伤身,你以后还是少喝些为好!”她的语气中带着关切。
吴元雄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之色,然后继续说道:“谢谢夫人!徐副将临终前请求我能放过徐家其他人,以及陈家人。我实在苦恼,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我刚才与两位师兄交谈过后,算是真正想通了,所以特意来告知母亲。”他的语气变得坚定了一些。
吴老太听闻后,猛地坐起了身子,满脸震惊,声音颤抖地说道:“哦?徐副将竟然甘愿牺牲自己,求你放过其他人,属实悲壮!你快说说,你准备如何处置?”
吴元雄眼神坚定,语气沉稳地说道:“我计划写多份告示,就说徐副将病死牢中,着以厚葬,其余人则继续斩首。我想用徐家和陈家人做诱饵,令赵公子和文姑娘束手就擒。我要把赵公子和文姑娘斩了,他们才是害死乾通的真正凶手!至于徐家和陈家人,我打算事后找个机会把他们放了,令他们远走苏陵城,也算是对徐副将一个交代吧!”
“唉,我儿仁厚!我知道你与徐副将有些交情。如今他这般收场,我亦不好受。怎么说他也只能算是间接害死了通儿,那赵公子和文姑娘确实才是害死通儿的凶手。至于其他人嘛,先前是我气过头了,才将他们一并捉拿了。罢了,就按你想办吧,为母就不为难你了。”吴老太说完,重重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躺下,扯上被子盖住身子,悄悄翻过身去,默默流泪。
吴元雄点了点头。随即拜别吴老太和吴夫人,独自一人静静地走出房间。
说回列青佳这边。天刚拂晓,众人就陆陆续续地起了床。徐福和盛安经过一番乔装之后,小心翼翼地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快速翻墙而出。接着,二人不紧不慢地朝前走去。
他们先是前往苏陵城的东门。待走到城门口,他们发现负责守卫的士兵果然比平日增多了不少。两人盯着旁边的告示看了又看,可惜告示依旧是昨日的内容,并没有最新的消息。徐福和盛安的脸上露出愁容,嘴里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啊?”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继续在城中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中间还顺手买了几个包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而后,徐福扭头对着盛安,轻声说道:“要不你多买了些包子,先带回去给他们当早餐吃吧!”盛安微笑着点头,照他说的做了,随即返回徐府,留下徐福一人,继续在城中打探消息。
徐福一边走,一边眉头紧蹙,若有所思,绞尽脑汁地琢磨着该怎样去打探消息。沉思良久,他一拍脑门,心中有了主意:“对呀,要不我也效仿朱姑娘那天的做法好了!”于是,他加快步伐,准备按照朱慕虹那天的行程,依次去城防将军府、府衙大牢和吴府几个地方探听消息。
待他走到城防将军府附近时,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满脸惊喜,心中暗自思忖:“这不是吴将军吗?”他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对方。只见吴元雄昂首阔步走进了城防将军府。徐福瞬间精神一振,心中暗自窃喜:“莫非一会儿就会有最新的消息传来?”因此,他在城防将军府附近来来回回地踱步,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突然,几个小兵抱着几叠纸张,如一阵风般朝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徐福见状,三步并作两步,紧紧跟上其中一个小兵,亦步亦趋,生怕跟丢了,但见那个小兵来到了常宜客栈门口,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浆糊,在门口木柱上涂抹了几下,随即动作麻利地拿出纸张贴好。接着,他迅速转身大步离去,赶赴下一个地方。
很快,客栈门口就聚拢了一大群人,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哎哟,徐副将昨夜病死牢中啊!其他六人今日午时继续处斩!”一个年轻男子扯着嗓子喊道,脸上写满了惊讶。
“什么?徐副将死了?今日午时就要处斩,昨天昨夜就病死了?实在古怪!难道其中有什么玄机?”一个老头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嘘!老爹!你可别乱说话!走了走了,下午去竹林外看热闹去!”年轻男子急忙伸手拉住老头,轻声说道。说完,他便拉着老头匆匆离开了常宜客栈。
徐福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嘴巴张得大大的,惊愕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努力凑上前去,盯着告示看了又看,并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待确认无误后,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又急匆匆地去查看了府衙大牢和吴府的情况,最后快步返回徐府。
回到徐府后,徐福气喘吁吁地将他在城中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列青佳。列青佳当即召集众人,目光坚定地说道:“情况已明朗,那我们中午就跟随围观的人群混出城外,寻机劫法场!”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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