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三,并北罕见的春雨竟然稀稀落落的降了下来,吕布隔着窗子听着外面细不可闻的点点雨声,神思却飞到了晋阳城中的妻女身上。
“秀儿……玲儿……”低声念叨了一句,吕布的心都柔软了起来。
“主公,这么好的机会不出城一战么?”吕布正沉思着,徐晃的声音传了过来。
“公明啊,我不是和义忠说了么,守城就好,目前还不是迎战的时候……”吕布的思绪被打断也没有什么不满,看着眼前焦急的年轻将领,温和说道。
“兵法有云分而击之,如今鲜卑人只有一部,人数虽然不少但是末将认定赢的会是我军,再等下去他们合围之后就没希望了……”徐晃抬着头热切的说道。
“他们有援军……我们也不见得没有……我就是要把他们全部拖在这里,至于以后……只要我活着,就没有鲜卑人的以后了!”吕布说完,刚刚软化的心肠又硬了起来。
时光流转,连三天时光接连消逝……
马邑城外
号角齐鸣、鼓声震天,一队队鲜卑军从远方驰来进至早就扎好的军营中,暗沉沉地天空下,黄沙漫卷,旌旗飘扬,刀枪剑戟肃立如森,井阑阵、投石机巨大的身影仿佛形容狰狞地远古巨人,在鲜卑军后阵被树立了起来。
中军本阵,步度根、拓跋诘汾、轲比能、铁山在数万精骑的护卫下迎风肃立,遥望旷野上浩瀚如海的鲜卑大军,几人不由热情澎湃、豪情满怀,步度根策马扬鞭,遥指马邑城墙雄伟的轮廓,朗声道:“今夜,我们当痛饮于城墙之上!”
马邑城墙之上
吕布、高顺扶墙而立。
终于要开始了吗?吕布眸子里掠过一道淡淡的冷肃,高大的身躯仿佛长城内外起伏的山峦,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可举止间就是给人一种无可翻越的强大压力。
“锵锵锵~~”
绵绵不息的金铁撞击声中,两万名并州精卒披挂整齐,沿着马邑的城墙摆开了阵形,马邑的攻防战,预示着并州最艰难的时刻到来了。
“弓箭手~~列阵!”
“长枪兵~~集结!”
“火油,把火油抬上来~~”
“滚木放在这儿,堆摆放整齐了。”
“檑石,多扛些檑石上来~~”
“石垩,快把石垩抬上来,动作快点~~”
并州小校凄厉的号子声此起彼伏、响彻城墙,各自麾下的士兵迅开始集结、列阵,然后一队队开上城楼,沿着女墙内侧摆开了阵势,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在天地间无尽地弥漫,有几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早已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有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神情冷漠,举止镇定,这些刀山火海中走过来的老兵拥有磐石般坚定的意志,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他们有丝毫的色变。
“开始进攻。”步度根作为鲜卑名誉上的大王,明面上发号施令的权利自然归他所有。
“大王有令,开始进攻……”
十余骑快马霎时从中军四散而去,将步度根和其他几位头领的军令层层传递下去,倏忽之间,低沉的号角声一转
变得激昂起来。那绵绵不息地嘶吼声更是越来越高亢急密集地雨点。敲打在鲜卑将士的心坎上。滚烫地热血顿时开始沸腾起来。
往日并不熟悉的井阑、投石机也被鲜卑人推上了前线,只是推动这些东西的士兵们面白无须、发冠完整,似乎有些异样。
……
马邑城墙之上
吕布地眸子里霎时掠过一丝冷色,果然有鬼。这支杂兵队列虽然不整齐、兵甲也算不上森严。可是随后的井阑、投石机却是井然有序,按说这些蛮子弄些云梯都很费劲,这么高端的东西肯定是汉人送的。汉人的军队一定藏在不远处,甚至就混杂在鲜卑人之中!吕布狠狠地锤了一下女墙,浑身的杀气不自然地透露出来……汉奸!吕布最恨的便是汉奸!
“你们恐怕不知道我在这里准备了多少支弩箭……先收点利息吧!”吕布暗自里思附了一句。
“义忠,等他们靠近到二百步就把这些大家伙都发射出去!”吕布指了指身边的巨型床弩和待发的投石车说道。
“主公……不等他们再近一点?两百步杀伤力不是很大啊。”徐晃看高顺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急忙开口。
“舍不着孩子套不找狼!不给他们点颜色,他们背后隐藏的小人怎么会跳出来?公明照做就是了!”
“对了,今天东南风,那些秽物也可以用投石机撒出去一些。”吕布说道此处,突然阴沉沉的笑了一声。
“额……”徐晃挠了挠头,似乎对那所谓的秽物十分厌恶。
“攻!”
吕布手中地方天画戟狠狠斩落。
“放!放!放……”
上百名肃立在投石车旁地并州小校冷然下令。上万名协助的百姓同时奋力拉动手中地缆索,将抛石车的近端狠狠下落。倏忽之间,数百块磨盘大的陶罐已经高高抛起,挟带着凄厉地尖啸,翻翻滚滚地向着马邑城前广阔的大敌砸去……
“轰轰轰~~”
陶罐落地,巨大的撞击声顷刻间绵绵不息地响起,整个大地都开始**、颤抖起来,许多鲜卑士卒被翻滚的陶罐砸中,顿时变成一股肉酱。被陶罐破损的碎片扎中的也是哀嚎不已,这些也没什么,随之而来的就是鲜卑人的噩梦,几百个陶罐中全是从茅厕中起出的粪便,成扇形的在马邑城北洒成一片,这些粪便还都是滚烫烫刚烧开锅,落到人身上就是皮开肉绽,其中夹杂的恶臭顺着东南风一路飘到鲜卑后军……
虽然一时间床弩和投石机给鲜卑人造成了很大麻烦,可是城墙上的高顺还是难以和吕布一样镇定。
鲜卑人在城下足足二十多万大军,只要大军合围,并州军插翅难逃。床弩和投石车使用起来都不方便,难道主公指望投在井里河里的毒药?
高顺抬头望了望不远处潇洒非常的吕布,却是越发的看不透了。
鲜卑军阵确实因为床弩和投石车撒来的粪便慌乱了一阵子,可是转眼中军的几人就达成了协议。
“吕布小儿也不过如此,除了阴谋诡计,其他的也拿不出手。前几日不知出战,今日又浪费箭支,坐守孤城。简直一无是处,我家主公真的高看他了。”一个中年文士从轲比能身后开口说道。
他是什么人?鲜卑的几个头领都不是很清楚,只不过这个人是韩馥派来督建攻城器具的,几人也不好多问,他提的建议往往也有些道理。
分兵
围城
步度根在北,拓跋诘汾领本部人马在西,轲比能则攻向了城东。虽然分兵几处,可是各自为政之后,军队的执行力却上升了几个台阶,再攻起城来必然是汹涌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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