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袭来。
青丝与墨发在风中纠缠。
一青一白,一清丽脱俗,不似凡人,一清隽高冷,仿若神明,在翠绿的竹林中,闲云信步。
女子垂首前行,男人垂眸看向她,冷冽如冰的眼眸说不出的柔情。
直到,
沈致渊坐在桌前,看着那满满的一大碗药膳鸡汤,暧昧缠绵的气氛消失不见。
“这是?”
谢曦和想也没想,回答道:“你体虚,多补补。”
沈致渊沉默了一瞬。
额头青筋暴跳,攥紧拳头,骨节泛白,和煦如风的面容,似是八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阴沉可怖。
谢曦和后知后觉,
艹,
嘴巴又开瓢了。
连忙补救道:“沈伯说你夜夜忙到凌晨,怕你身子熬不住,所以我才炖了鸡汤过来。”
闻言,
沈致渊脸色稍霁。
“用膳吧。”
谢曦和松了一口气,笑盈盈的介绍道:“这鸡汤我特意让晚荷选的老母鸡,又加了鹿茸,人参,营养丰富。”
沈致渊颔首,“你也用点。”
谢曦和瞥了一眼那浓郁的鸡汤,女人的第六感疯狂跳动,迟疑片刻,终是摇摇头。
“我不累,大人多用些。”
说着,盛了满满一碗鸡汤奉上。
沈致渊接过。
喝了一口后,眉心微蹙。怎么和他平时喝的不一样?
谢曦和眼巴巴的瞅着他,
“怎么样?好喝吗?”
“不错。”
“那您多喝点~”
正准备放下碗的沈致渊,硬着头皮将一碗鸡汤全部喝完。
然后,
又是一碗奉上。
“喜欢就多喝点~”
如花美眷,盛情难却。
沈致渊接过,又是一碗下肚,然后不待她开口,便快速道:“你也尝尝沈伯特意给你做的菜,是否合胃口。”
正准备继续舀鸡汤的谢曦和收回了手,将目光放在满桌火辣的菜肴上,眼睛都亮了。
“都是我喜欢的~”
说着,也不管沈致渊了,自己吃了起来,动作极快,可姿态优雅。
沈致渊眼底露出笑意,拿起筷子刚欲夹菜,突然觉得胯下异物突起,而且不止如此,鼻翼有什么东西汹涌而出。
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从第一滴开始,后面的连绵不绝。
还未反应过来,鲜红的血便将桌前打湿,大白米饭被染成了红色。
“大人?!”
谢曦和惊呼。
噌的一下站起来,拿起帕子便擦拭男人滔滔不绝的鼻血。
越擦越急,可怎么也擦不掉。
“怎么流鼻血了?怎么办?”
谢曦和失了理智,慌乱无措。
沈致渊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抓住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无碍,应该是鸡汤太补了。”
难道虚不受补?
谢曦和的脑海中浮现一句话,然后吧,她看向男人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怪不得年纪这么大了,还未成亲,也未有侍妾,还和镇北侯那等不举世家成为兄弟。
原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可惜了,这么极品的男人竟然不行……
许是女子眼底的怜悯太过刺目,沈致渊身躯都在颤抖,摇摇欲坠。
然后,谢曦和愈发验证这句话了。
流这么点血,就坐不稳了,这不是虚是什么?
“谢曦和!”
男人咬牙切齿。
谢曦和眨眨眼,疑惑道:“怎么了?”
沈致渊深吸一口气,甩开她的手,转身往室外跨步走去,脚步急促狼狈。
出门前甩下一句话。
“坐好!”
谢曦和坐立不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男人才走了进来。
已经换了一身衣衫,不似往日修身,很是宽大,散发着皂角香,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头。
未靠近,都能感受到寒气扑面而来。
不可亵渎的神明仿佛褪去了光环,让人有种有可乘之机的错觉。
“大人,你好些了吗?”
沈致渊脸色阴沉,也遮掩不了通红的脸,漆黑的眸燃烧着熊熊烈火,胸膛剧烈起伏。
“你加了多少人参鹿茸?”
谢曦和一愣,迟疑道:“没多少吧,不过我让晚荷用了最好的药材。”
沈致渊磨牙,“谢家最好的人参是多少年的?”
“五百……”
话还没有说完,谢曦和似是想到什么,表情骤变。
渣爹好像给她一棵千年人参,当初她重病时,娘还用参片熬了鸡汤,还叮嘱她少喝点。
她咽了咽口水,改口道:“应,应该是千年的……”
沈致渊被谢家的财大气粗,刺激得气血上涌,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还有身下的异样,又有种冒起的冲动。
“我不虚,用不着这么补!”
哪怕冷静从容如沈致渊,此时也彻底破功。
谢曦和尴尬,“我不是故意的。”
艹。
谁知道她随口一说,晚荷就真的那么听话啊。
沈致渊凝声道:“你先回去吧。”
谢曦和急了。
“可生日宴的事情还未商议。”
沈致渊的表情隐忍克制,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背脊也不如往日挺拔笔直,微微佝偻。
压抑道:“生日宴见机行事,我会制造机会。”
谢曦和还欲在说什么,可看清男人浸满汗珠的额头,眼眸炙热滚烫,似是能将人融化。
她心尖一颤,猛地垂首。
然后吧,
目光向下,就看到不该看见的东西。
艹。
那么大。
谢曦和的耳垂红得滴血,不敢再看,快速抬头,然后又撞进那幽深火辣的眸,一丈距离,可呼吸灼热,伴随着沉重的喘息。
身影一颤,似乎被烫到了。
她双眼紧闭,吓得不敢睁眼了。
“再见!”
说罢,拔腿就跑,动作之矫捷,像是后面有什么豺狼虎豹。
连鞋子跑丢了也顾不得,一溜烟儿的跑了。
直到坐到马车上,她捂脸将脑袋埋进膝盖中,发出羞愤欲绝的呻吟。
啊啊啊啊!
羞死个人了!
晚荷钻进马车,跑得气喘吁吁,担忧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谢曦和红着脸道:“没什么。”
晚荷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吓奴婢一跳,刚才沈太傅好恐怖。”
“你看到他了?”
“没有,沈太傅在屋里,没让奴婢进去。小姐,你是不是惹到沈太傅了?沈伯都说他从未看见沈太傅如此喜怒于形。”
谢曦和听了后,也是畏惧的抖了抖。
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沈太傅确实该生气,而且她还是导致他如此失礼出格的罪魁祸首。
嗷嗷,
她不活了,没脸见人了!
呸。
老子才不死,反正上次更羞人的事情都做过。
那是沈爹,沈爹,长辈,长辈,长辈啊!他只是把你当晚辈,别瞎想,别意淫……
谢曦和一遍遍给自己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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