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民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他可以说是自己影响了女师兄,可以说女师兄会死,但是他未必会死。可是这话他也只是说说,他心里根本没底。
没戏了,如果水符人真的融化到胡为民的身体里,那我只能放弃用女师兄杀察息蟲的想法,放弃杀蒋莽的计划。
其实蒋莽也不是非死不可,只要他找不到可以让他真正活命的秘术,那他就只能靠察息蟲吃人续命这种方式苟延残喘。
而这样苟延残喘下的蒋莽,他不可能继续养鬼兵,更不可能去造反,也不可能让大禹国的百姓们生灵涂炭。
只不过我担心的是,蒋莽应该不可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所以还是要想办法除掉他才对。
胡为民看我久久不说话,还以为水符人没了是一件很严重的事。等他知道这件事最无奈的结果也不是很坏后,他也高兴起来:
“察息蟲吃人才能续命,要是蒋莽身边没有人,那察息蟲拿什么给他续命?他最后还不是得死?”
我摇摇头:
“你小看察息蟲了,如果它吃不到活人,给蒋莽拿阳气续阳命,那它就会吃死鬼,拿阴气给蒋莽续阴命。”
胡为民没想到察息蟲还可以这样,一时又呆住了。
不过很快,胡为民又想到一个办法:
“蒋莽不就在这里吗?我们现在就给这里贴符纸,把所有的地方都贴上符纸,让任何一只鬼都不能靠近这里,让让那个察什么蟲的东西饿死去。”
我笑了,胡为民这个想法不算异想天开,但是对付不了察息蟲。
“察息蟲吃鬼,不用鬼自己靠近。它可以直接去阴曹地府吃鬼。”
胡为民再次呆住,但他还是不甘心放弃这个能让蒋莽死的机会:
“它去阴曹地府,我们也可以去阴曹地府啊。阴曹地府的鬼都归黑白无常管,我们找黑白无常,就说那个察什么蟲的东西偷吃鬼命,让黑白无常去收拾那个蟲。”
不得不承认,我的眼睛确实亮了一下。
察息蟲在阴曹地府吃鬼,确实是偷偷吃。因为它身体里有一半是阴气,也算是半个阴鬼。要是实打实的说起来,黑白无常确实能收拾它。
我有点开心了,虽然我已经发誓不再因为任何人任何原因,再去阴曹地府,但是如果这个原因可以让蒋莽死,我愿意再去一次。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终于轻松了一点,便拍了拍胡为民的肩膀说:
“大哥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可以找黑白无常收拾察息蟲。”
胡为民的胳膊还肿的老高,我这么一拍,他立马“嗷嗷嗷”的叫唤起来:
“哎哟哟,你下手轻点,大哥我这骨头都要被你拍碎了。”
胡为民见我心情好,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所以好好的一句话,被他说的娘们唧唧的。
躺在地上的女师兄一直跟着胡为民说话,不过我和胡为民都没有理她。可是最后这句话被女师兄重复出来,我和胡为民却爆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一个不像女人的女人,突然说这么一句又做作,又娇滴滴的话,实在是比鬼上身还让人觉得恐怖。
女师兄现在变成这样,已经伤害不了我们了。蒋莽也不在这里,于是我拉着胡为民,扶着玄清道长就准备离开。
可是,一直木头桩子一样杵着不动的那些护卫们,却把我们拦下了。
一个领头的护卫面无表情地说:
“没有黄宫师的允许,谁都不能离开这里。”
我还没开口,胡为民就指着躺在地上的女师兄笑了:
“她都这样了,还怎么给你们说允许不允许的话?”
女师兄继续重复着胡为民的话:
“她都这样了,还怎么给你们说允许不允许的话?”
但是那个领头的护卫无动于衷: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没有黄宫师的允许,你们就不能离开。”
胡为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但是我却灵机一动:
“大哥,你现在说一句让我们离开的话,让女师兄重复一遍。”
胡为民看看我,又看看女师兄,然后看着那些护卫们,笑着清了清嗓子:
“放我们……不对,放他们出去。”
女师兄依样画葫芦:
“放我们……不对,放他们出去。”
领头的护卫沉默了一下,然后也笑了:
“你这样把我当傻子,该不会以为我真是个傻子吧?”
我无语了,这个该死的护卫,还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个傻子,什么时候不该做傻子。
护卫们有十好几个,如果要和他们动手,一个老弱的玄清道长,加上一个胳膊疼的都抬不起来的胡为民,再加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护卫们是人,又不是鬼。纵然我有厉害的三清符,我也收拾不了他们。
就在这时,玄清道长突然开口了:
“各位,如果老道我给你们一人一张符纸,你们能不能放我们出去?”
领头的护卫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神里却有了一丝疑惑:
“我们要符纸干什么?”
玄清道长说:
“蒋莽找不到续命的秘术,就要靠察息蟲吃人才能活下来。老道我给你们符纸,可以保察息蟲吃不了你们的阳气,让你们活命。”
领头的护卫脸色变了,其余十几个护卫也都变了脸色。
没有人想死,这些护卫们刚才把希望寄托在女师兄身上,希望她能对蒋莽动手。如今女师兄靠不住了,他们只能靠自己。
现在,有一个现成的可以护他们命的办法,他们怎么可能放弃?
还不等领头的护卫发话,已经有一个护卫“噗通”一声就单膝跪地了:
“道长如果能救我们一命,我们这就放你们出去。”
这个护卫刚说完,后面“呼啦啦”一声,所有的护卫都跪了下来:
“只要道长愿意救我们,我们绝不为难道长。”
玄清道长趁热打铁,立马从道袍下拿出一把符纸:
“这是我们白云观的镇观之宝,是活人用了可以延寿的大宝贝。如今我把它们分给各位,保证各位不会被察息蟲吃了阳气。”
玄清道长说着就给每个护卫们分了一张,那个领头的护卫没说话,但是玄清道长也给他的怀里塞了一张。
最开始跪地的那个护卫很守信,拿了符纸后,立马就领着我们往门口走去。
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我们三个在前面走,躺在地上的女师兄也爬起来跟着我们走。
这……
这是胡为民的事,我和玄清道长一左一右两个大闪身,都躲到了一边。
胡为民茫然无措地看着我:
“伯公,山桥,你们……我……”
玄清道长摆手:
“她已经不是我们白云观的人,你不要找我。”
玄清道长会说话,难道我就不会说话?
“大哥,你能影响她,但是我影响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胡为民不敢对玄清道长造次,只是气恨地看着我:
“我怎么办?我又不会用她杀察息蟲。你要是把她留给我,我就想办法弄死她。”
我知道以女师兄现在这手无寸铁的样子,胡为民不可能杀她。但是为了杀察息蟲,我确实得想办法把女师兄带走。
我看了看那些护卫,他们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想了想,我只能对胡为民说:
“你尽量别说话,只管在前面走,让女师兄跟着你就是。”
胡为民问我把女师兄带去哪里,我说:
“察息蟲吃人一次,可以给蒋莽续命三天。如果在这中间女师兄拿不到活命的秘术,蒋莽就会发现女师兄不见了。所以我们要去的地方,必须是蒋莽知道了也不敢乱来的地方。”
胡为民想不出那个地方是哪里,只是追问我,我说:
“皇宫,皇宫是最安全的地方。以蒋莽现在的样子,他既然不敢让皇上知道他的情况,就不可能跑去皇宫找我们,所以我们必须去皇宫。”
胡为民想两手一拍欣喜一下,结果他的两条胳膊却不给力,疼的他脸都抽抽起来。
不过,这并不能阻挡胡为民高兴:
“好主意,蒋莽现在这幅鬼样子,他什么都干不了。干脆我们直接进宫找皇上,让皇上收拾了他。”
胡为民这个想法不错,但是现在还不能用。
“蒋莽有察息蟲保护,只要察息蟲不死,再多人靠近蒋莽也没用。所以我们这次去皇宫,只是为了不让蒋莽给女师兄找麻烦,不是为了让皇上杀蒋莽。”
胡为民听明白了后连连点头:
“那就别耽搁了,我们赶紧走吧。万一蒋莽这会出来,我们就麻烦了。”
这时,那个拿了玄清道长护身符的领头护卫说:
“大将军不在这里,不然我也不敢放你们离开。”
胡为民好奇,他看着领头的护卫,然后指着蒋莽离开的那扇门,悄声问道:
“不是在那里吗?我以为他不出来是因为病的快死不方便,怎么又说他不在这里?”
领头的护卫摇摇头:
“那扇门后面有机关,没有大将军和黄宫师的特殊暗号,谁进去也找不到大将军。”
我暗暗咂舌,幸亏没有听胡为民的话,不然真的让皇上派人来了,也找不到蒋莽的踪影。
知道蒋莽不在这里,我们三个离开的更放心了。除了胡为民不情愿地让女师兄跟着自己,我们几乎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的离开地下。
可是我没想到,这出去的地道竟然那么长。我们在地道两边忽明忽暗的火把照映下,走了差不多两个多时辰了,愣是没走到头。
我被带下来的时候,是在被打晕的状态下,所以不知道这地道有多长。
问玄清道长和胡为民,他俩也是被人蒙了头带进来的。只知道走了很久,但是不知道地道的长度。
走的时间太长,我们三个人都有点累了,胡为民问我:
“山桥,我们会不会走到什么岔路上来了,怎么这么久还出不去?”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
“有可能,这里应该是个地下牢房。如果有犯人要逃跑,几个岔路口就能把人困住。”
护卫们没有跟我们一起走,女师兄除了重复胡为民的话,别的什么也不会,我们也没有人可以去问路。
没办法,我让玄清道长和胡为民留下,准备自己回头去找护卫们问问。
但是玄清道长执意要大家一起走:
“万一你也走了岔路口回不来,或者回来找不到我们,大家还是一起走比较放心。”
玄清道长说的有道理,于是我们三个带着女师兄开始往回走。
结果,我们以为我们是顺着来时的路走的。可是同样的两个多时辰过去了,我们却没有找到之前的那间牢房。
看来还真是被玄清道长说中了,我们还真的就走到了另一条岔路上去了。
地道里空气稀薄不说,而且还有股说不出的难闻味道。玄清道长年纪大了,来回这么一折腾,脸色就开始发白了。
我也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如果再找不到离开的路,估计我们几个都得困死在这里。
我愁的要命,但是胡为民看上去却还比较淡定。
“山桥,不用急,我们可以让吞吞出来给我们找路去。”
吞天藤?
我去,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吞天藤可以无限拉长自己的身体,我们只要把吞天藤的脑袋留在这里,然后让它的四肢出去找路,岂不是比我们要快的多?
我喜出望外,知道胡为民的胳膊不方便活动,就伸手去他怀里把吞天藤拉了出来。
可是吞天藤只看了地道一眼,就把它绿色的小脑袋缩了回去:
“这里……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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