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在南方某研究院落地，唐嘉庚带着唐棠先去借了几套猫狗防护服给小黑和小白换上，接待人员引着他们直奔会议室。卫健系统的韩国元主任给他们详细捋清菜市场与宠物批发市场的时间线。

        唐嘉庚认真做着笔记，唐棠有样学样，她还不会写字，就快速用符号代替。

        “我们李局长听说您是袁部长介绍来的，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配合好你们的工作，争取咱早日找到传染源头，共克时艰！”韩国元面带微笑讲道。

        唐嘉庚同他再次握手，坚定道：“一起努力。”

        唐棠眼神坚定，她想先从宠物批发市场开始下手，毕竟那边的动物们都被封闭在里面，她很关心它们的情况。

        唐嘉庚在附近车行随便租了辆代步Q7，载着唐棠和她的动物朋友们直奔宠物批发市场。

        这里已经被封控，唐嘉庚出示完韩国元给准备的证件，盯防人员打开大门，唐嘉庚成功带着妹妹进入。

        里面空旷寂静，偶尔有几声狗叫传来。

        唐嘉庚将唐棠抱起来，研究起市场的平面结构来。

        唐棠迅速分工：“小黑，最左边的两个入口进去是狗市，你去那边。小白右边的二个入口进去是猫市，中间这两排是异宠，我跟大哥哥一起。我们今天的目的是，挨个询问有没有患传染病的小伙伴，特征是高烧与窜稀，如果有符合情况的，记清楚具体时间。”

        唐嘉庚

        小黑：收到！

        小白：嗯。

        唐棠挣扎着从大哥身上下来，牵住他的手，一步步踏进了异宠区。

        原本安静的市场里渐渐有了不同的声音，热闹了起来。

        嘶，你们是谁？

        嘶，外边怎么样了？为什么突然停了？

        唐棠挨个跟它们交流着，得知市场留下一名工作人员在里面负责照顾所有动物的饮食，这才放心。

        忙碌了两个小时左右，唐棠跟小黑小白在分别地会合。

        “我这边异宠一切都好，它们也都没什么线索提供。”唐棠有些失落道。

        小白：我这边也没什么进展，它们都很健康，店里的人类也都没有症状。

        小黑：左二入口第三个铺子，狗狗们都没事，他们的店长在七天前开始咳嗽，后面就没再来市场了。左二入口第五个铺子，工作人员六天前开始咳嗽。

        唐棠快速翻阅自己记录的笔记：“那个大叔说他们正在流调左二第五个铺子……”

        “真正的源头可能是左二第三，”唐嘉庚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准备联系了。

        唐棠皱起眉头环视市场，这里没有人气，小动物们都很寂寞。希望疫病能快些找到传染源，快快过去，让这里恢复以前的热闹。

        联系完，唐嘉庚又马不停蹄地带着唐棠跑另两家菜市场。

        第一家里面大都是果蔬，很少有活物，唐棠没什么收获。

        等他们到第二家的时候，韩国元忽然打电话来，说他们提供的线索很准确，表示完感谢之后，又说李局长要亲自过来陪同。

        唐嘉庚带着唐棠在车上修整了一会儿，韩国元开车载着李局长来到现场。

        见了陌生人，小白有些害怕，唐棠用力抱住它，隔着防护服，不停地安抚着她的小猫。

        “这算是我们当地最大的农贸市场了，”韩国元介绍道，“占地七万平方米，拥有营业房一千一百余间，零售摊位六百余个……”

        工作量大到唐棠皱眉头。

        李局长缓缓道：“就是因为规模太大了，所以我们流调起来难度极大，目前已经联系电信运营商通过定位把到过这里的手机号都统计出来，工作人员每天不间断打电话，要打完……也得有一周。”

        唐嘉庚点头：“海鲜、河鲜区在哪？”

        韩国元立马带路，小白听到了唐棠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主动跳下来，贴着边边快速移动着。

        因为菜市场已经封闭，生鲜区域不少池子都被提前清空，小黑和小白兵分两路寻找还存在活物的店铺，唐棠的小短腿也在不停捯饬。

        小黑：这里！唐棠快来！水陆语言体系不一样，我听不懂它们在说啥啊！

        “好！”唐棠迈着她的小短腿快速奔跑而去。

        唐嘉庚怕她太累，从后面将她拎起，抱稳，他的大长腿可比她快多了。

        韩国元和李局长对视一眼，连忙跟去。

        这里是一个海鲜店，里面的波士顿大龙虾自称自己是镇店之宝，老演员了，最了解整片海鲜区域的情况。

        大龙虾：差不多应该是七天前吧……有个老是咳嗽的人来买了梭子蟹，紧跟着第二天我们家老王就病了，哦，对了，老王是我们店长。

        唐棠将这个情况反映给韩国元和李局长，韩国元立马查看病例中是否有这位王店长，李局长则是立马打电话询问，看已经完成流调的信息里有没有来这家摊位的买过海鲜的顾客。

        “后来这个人又去了哪些摊位，你还记得吗？”唐棠接着问道。

        大龙虾想了好一会儿：我能看到的……他手里拎着黄色的果子，还有绿色的菜，你知道的，我生活在海里，对你们陆地上这些东西分不太清……

        “好的，谢谢你，至少我们知道了他的活动区域，”唐棠冲着龙虾友善地笑着，“你好好的啊。”

        大龙虾：那当然！

        “目前已掌握的流调信息里，所有在这家店铺买过梭子蟹和不明确自己是否买过梭子蟹的人都发过来了，”李局长往上抬了抬眼镜，认真地看着手机，“一共是……十个人，但都不是病例。”

        韩国元的神情瞬间严肃了起来，李局长也是一脸严峻：“我们马上去查。”

        “他还买过水果和蔬菜，”唐棠的小眉头也皱了起来。

        唐嘉庚道：“传播面太广了。”

        “韩主任，通知下去，让所有药店和小诊所遇见买止咳药和退烧药的都要留下联系方式，问一嘴有没有来过农贸市场，”李局长部署道，“我马上跟上级领导汇报！”

        完成任务的小唐棠，筋疲力尽，唐嘉庚跟韩主任和李局长道别之后，带着唐棠先找地方休息。

        婉拒了他们提供的公务招待，唐嘉庚选择了星级最高的酒店，将防护服脱掉后，又消毒双手，唐棠像是得到解放般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唐嘉庚蹲下来看着妹妹的小脸上勒出的凹痕和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红了眼。

        唐棠伸手摸了摸唐嘉庚脸上被N95口罩勒出的印子，小眉头拧着，“哥哥，我没事。”

        唐嘉庚眼眶微红，用力眨着眼睛，不想眼泪落下。

        唐棠踮脚亲吻了下他的眼皮：“哥哥，我们都是勇敢的好孩子！我们很棒！”

        “对！超级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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