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金叔,你马上去请国主前来!”
子阙的声音因焦急而略显沙哑,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慌乱,他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巫医一家,身为有施国备受敬仰的大祭司,施古的医术冠绝有施,当然应该请他来为绮梦五姐妹解毒,而且估计也只有他能解此危局了。
更何况,这五位中毒的少女中,还有施古自己的心头肉——施梦溪,作为施梦溪的父亲,也必须请他来呀。
然而,时间紧迫,子阙深知等待并非良策。
在施古到来之前,他必须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努力,也要为眼前这五位如花似玉,却命悬一线的姑娘,她们年轻的生命,争取一丝生机啊。
他在偏厅内焦急地踱来踱去,思绪纷飞: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我究竟能如何作为,才能暂时遏制毒性的肆虐?又该采取何种策略,为她们赢得宝贵的救治时间?
焦虑与无助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他紧紧束缚,让他几乎窒息。
看见子阙如此慌乱,杨歌曜赶紧提议道:
“要不,先让她们想吐的赶紧吐,不想吐的抠吐,多喝点水,最好喝奶,吃点鱼肉、牛肉或鸡蛋,中和稀释一下肚子里的毒素。
“再为她们熬制一点大黄芒硝胆矾汤,催吐导泻。
“同时,为她们熬制一点糖盐绿豆汤,泻了之后喝。
“同时,最重要的是,为她们熬制一锅醋制毛发汤,用以解毒。”
子阙疑惑地问道:“醋制毛发汤!?这是什么鬼?”
杨歌曜:“在我生活的时代,砒霜已经有特效解药,二巯基丙醇了。
“而且还发现砒霜是治疗某几种白血病的特效药物,已经不再是害人的毒药,而是上百万元一两的救命药物了。
“只是,我不知道二巯基丙醇怎么合成,但是我知道毛发中的半胱氨酸,也是可以解砒霜之毒的。
“加酸把毛发煮化,就能把半胱氨酸解离出来,虽然粗糙了一点,但胜在能救命啊!”
子阙听后,虽心存疑虑,难以即刻分辨其言真伪,但念及这位自称为杨歌曜的魂体,终归是自己的后世啊。
所以子阙也只能选择相信杨歌曜。
他迅速对守候在偏厅的仆从们,下达了一系列指令,仆从们便井然有序地忙碌起来。
有的用银针,去检验府里各种食物、水源是否还有被投毒的?
有的则匆匆前往取水,有的则忙于煮蛋,还有的开始熬制大黄芒硝胆矾汤与糖盐绿豆汤。
最重要的“醋制毛发汤”,也已经开始熬制。
当侍女们细心服侍绮梦五姐妹,各吃了四五枚鸡蛋,又各喝下满满一大碗大黄芒硝胆矾汤之后,子阙又安排她们住进客房休息。
他知道,自己应该回避了,接下来的治疗过程……呵呵,满满一大碗大黄芒硝胆矾汤啊,自己确实需要回避。
此时,新任国主施古匆匆步入易园,步伐中带着几分焦急,边走边大声喝问道:“子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子阙连忙迎上前去,以最为精炼的语言回答道:“国主,我家中不幸遭遇投毒,但幸而嫌疑人已被擒获。梦溪妹妹及她的四位同窗皆已中毒,目前正在全力救治之中。”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国主,您是希望先探望梦溪妹妹的病情,还是先审问那投毒嫌犯?”
施古眉头紧锁,追问道:“救治进展如何?”
子阙迅速概述了银针试毒的结果,及自己的救治策略。
施古听后点头表示赞同:“大黄芒硝胆矾汤确是解毒关键,糖盐绿豆汤也是不错的选择。至于喝奶,吃鸡蛋,醋制毛发汤?是为什么呢?听起来十分新奇。”
子阙,这才发现有点不好解释啊。
额,怎么说呢?总不能说自己识海中住了个小人,是自己的后世吧?
他一挠脑袋,便有了主意,回应道:“哦,这其实是昔日我师父夔牛老祖传授给我的一些江湖应急小窍门,虽不常见,但颇有效验。”
施古闻言,神色稍缓,道:“既然是夔牛老祖的秘传,想来定有其独到之处。那就依你所言,继续按照这个法子救治吧。”
随后,施古转身,对身旁的侍卫命令道:“此事涉及投毒,非同小可,需请施懈大长老亲自审讯。你速去请大长老前来。”
“诺!”侍卫应声而退,迅速请施獬长老去了。
“我们这就去探望梦溪她们,”施古边说边迈步前行,“亲情的力量,往往能成为治愈伤痛的最佳良药。”
子阙赶紧随着施古,引领他向侧院而去,前往看望绮梦五姐妹不表。
不到一炷香时间,施懈大长老就已匆匆赶到,便以偏厅作为临时刑讯之地,准备提审嫌犯。
于是,辛锥亲自将那怪老头押入偏厅。
那老头显得异常虚弱而无助,他的琵琶骨,已被特制的铁钩穿透,并牢牢锁住,以尽量避免其施展任何法术的可能。
当施懈长老看清这怪老头之时,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他震惊之余,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
“鸩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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