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餍足地在她身侧躺下,单手撑着偏头看着她,深邃的眼里有着她看不透的复杂情绪。陆清然把头偏向一边,避开他的凝视,唇上带着的浓厚男人气息的灼热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刚才这个躺在身边的男人,她的二叔,是如何把她死死摁住强吻住她的。
“怎么?吻过了就把我撂一边了?”
陆景昂看着她倔强地把头扭到了一边,却也并没有怎么生气,而是从背后将她搂到了自己怀里。
几乎是他刚刚碰到她,她就忍不住避开他的手,却被他强硬地按了回来。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头顶,一只手揽住她:“怎么老是不乖?嗯?”
“如果是陆冬城这样对我,我肯定会乖乖的。”她此刻铁了心要跟他作对,明知说出这样的话他会生气,却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闻言,陆景昂揽住她的那只手骤然收紧了,他黑沉沉的眸子里酝酿着几分山雨欲来的气息:“你是说,陆冬城揽住你你就不会挣扎?陆冬城对你做那些事你就不会挣扎?”
“那当然。”她背对着他,尽管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从他的动作里明白了他此刻被气的不轻。“陆冬城是我真正意义上的未婚夫,我会嫁给他,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你是我们的二叔,无论如何都是介入不了我们的婚姻的,你——”
接下来更多气人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被他有力的双手搂着翻了一个身,正对着他,他一向冷漠的脸上竟然多了一丝邪气:“既然你口口声声都是陆冬城才是你真正的未婚夫,那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男人!”说完,他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再次低下了头,含住了她的唇。
如果说上一次的吻是温柔中带着欲、望,这一次她能体会到的就是他磅礴的怒意,他死死地稳住她,没有给过她一丝逃脱的机会,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不情愿,那又怎样?她是他的,这一点从来不会改变。
“去告诉爷爷,推迟婚期。”一吻完毕,他看着气喘吁吁、面若桃花的她如是说道。
陆清然红云密布的脸上满是嘲讽和不屑,“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凭什么?陆景昂挑了挑长眉,“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情,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让你最后嫁不了陆冬城。”
“你还有什么卑鄙手段?一并使出来。别以为我不会告诉爷爷,你真卑鄙!”
被她这样又是威胁又是控诉地骂了一顿,陆景昂竟然丝毫没有生气,他只是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眼神既无奈又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说我卑鄙也好,是坏人也好,你只要知道,你只能是我的人就行了。”
她还能怎么办?不安分地动了动,却被他按了回去,带着淡淡威胁语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如果你再动一下,陆冬城的金融投资案,我不保证能通过。”
卑鄙无耻!竟然拿陆冬城的前途威胁自己!陆清然心里先是极大的怒意,随后也跟着涌现了莫名的悲哀,他拿着她那么多命脉,自己怎么能逃的开?
“乖乖睡吧。”他轻轻拍了拍她,示意她睡觉,似乎是怕她不能安心入睡,又说了一句:“我不做什么。”
她身体僵僵的,始终不肯放松,他也不肯就此松开,一直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意识也是迷迷糊糊,只觉得似乎有人在哄着自己快快入睡……她翻了一个身,趴进了他的臂弯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已经薄薄地洒满了半个庭院,红色二层小别墅在一片绿意中显得格外显眼。二楼诸多房间,此刻都是掩着厚重的窗帘,复古绿印花的棉绸布料,使阳光不能透进半分,屋子里的阴暗令人生出错觉,仿佛仍在黑夜。熟睡的人不知所以,仍旧做着酣畅的梦。
陆清然微微睁眼时,所见仍是一片昏暗,忍不住蹭了蹭头下的温热,想继续睡着,却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头下的那片温热……是从哪里来的?她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昨天的情形……
彻底清醒了,她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僵硬,被早就醒过来的男人发觉了。他将她搂的更紧了些,说话的声音带着清晨起床后特有的沙哑:“多睡会儿,不用急。”
她花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嗓子,涩声道:“该起床了,不然陆冬城会来找我的。”
经历了昨晚的苦苦挣扎无果,她的心情在此刻竟然是出奇的平静,陆景昂对她只是一时的兴趣,这一阵的头脑发热过去后,他们两个也就不会有交集了。也许正是自己的反抗让他觉得有趣,自己还不如在小事上面多妥协,他觉得没趣,也许就会放过自己了
她闭上了眼睛,“好。”
等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餐厅时,已经是八点半了,陆冬城也是才起来不久,所以也没意识到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进来有什么不妥。他见陆清然眼下有乌青色,便随口问道:“怎么还出现了黑眼圈?没睡好?”
陆清然心里七上八下,心神全不在此,便敷衍道:“床太硬了,没睡好。”
“床硬?”陆冬城有些奇怪,“我昨天睡得挺好的,这床垫好像是欧洲进口的,挺软和的。”
有几分哑口无言,她笑了笑,看了一眼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陆景昂,“应该是白婆婆不小心给我的床上放了块不该放的木板,所以睡起来格外不舒服。”
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言外之意,陆冬城对这些小事也不太上心,点点头算是过去了。
陆景昂慢条斯理地解决了盘子里的土司鸡蛋,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看向埋头吃饭的小丫头,“这是白婆婆特意为你准备的。你还在长身体,形体很重要,免得年纪轻轻就驼了背。”
意识到这是说给自己听的,陆清然抬起头冲他笑了笑,“既然是二叔说的,那就是对的。我就不多说了。”
这小丫头,说的话看似句句乖巧,实则是满身的反骨。陆景昂不以为意,反而生出了些许挑逗的兴趣:“哦?那以后我在床上说的话你是不是也乖乖地听?”
这一句话犹如是投进平静湖面上的一颗小石子,陆冬城先是一惊,然后是遏制不住的怒气:“二叔你是在说笑吧?清然的我的妻子,她怎么会跟你在床上?”
“话不要说得太满。”陆景昂胸中自有丘壑,他气定神闲地笑了笑,“我不觉得你能跟她走到最后。”
陆清然冷眼看着他和陆冬城两人针锋相对你来我往,始终不发一言。陆冬城嘴上说不过陆景昂,只能恨恨噤声,然后看向清然,希望她能说点什么。谁知她只是避开了自己的眼神,垂下眼睫,神情寡淡:“未来的事情,既不是二叔可以说定,也不是冬城可以说得准的。争这些没有什么意义,我们还是说点别的。”
听她这么说,陆景昂也笑了起来,除却无可奈何的意味外,也还有一丝宠溺,看得陆冬城下巴都要惊掉了,二叔总是一副别人欠他八百万的样子,何时曾这么温柔地看着一个人?
陆清然全然没有意识到陆冬城正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她站起身来,“昨天在这里留宿已经打扰二叔了,本来就是二叔的新房子,我们不该这么无礼地过来做客。今天不能再打扰了,你说是不是,冬城?”
回过心神,陆冬城知道这时不是询问她的时机,他也绝对不相信她会跟陆景昂在一起,便附和道:“的确。我不请自来已经给二叔带来很多麻烦了。今天我和清然还有别的安排,所以就先告辞了。”
一眼就可以看出只是推脱之言。陆景昂也不拆穿,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只在他们即将迈出门槛的时候,提醒了她一句:“记得周一的课程。”
她并没有回头,跟着陆冬城离开了。
一上车,就收到了舒思雨发过来的关心短信:“亲爱的,有没有从陆景昂那里出来?我可是等着你哦。”
这么肉麻的语气,看得陆清然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方才在别墅里的压抑感也瞬间跑光光,她带着几分嗔怪地回信息:“你这个家伙,说话这么暧昧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奸夫了。”
拿着手机坐在桌前的舒思雨,看到回的信息,便知道是她本人看到了。有几分难以言明的失望,她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笑嘻嘻地问起昨天在别墅里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简直是糟糕透了。
她的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移动着:
“还行吧,我在二叔的别墅里竟然见到了老宅里已经退休的老佣人,没想到二叔还是一个真么有爱心的人。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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