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的吧？”中年人旁边一个美女站起来，捶了捶蹲麻的腿，说道，“普通印章石刻出来的东西要想高价，除非是有名的大师才行，不过就算是那些有名的大师，十几岁时候的作品也不可能这么高价的。”

        自己的潜在顾客既然开口反驳了，胡哥当然不会和别人对着来，笑笑不说话。夏焱当然也不会争这个，跟胡哥说了声下次见，就穿过人群，继续往集古斋走去。

        那美女看看夏焱的背影，没有多说什么。

        “老板，帮我串个五帝钱。”中年人拿了五枚铜钱，说道。

        “行，你稍等。”胡哥接过铜钱，麻利地穿绳。中年人又问道：“老板，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个年轻人刻的印章真的能五千？”

        “我亲眼所见，绝对不假，而且……”胡哥看看两旁，压低了声音说道，“买印章的人说是要拿去驱邪，这个是不是真的，我就不清楚了！”

        胡哥对夏焱的印象很好，反正不会影响自己的声音，说几句好话，帮夏焱打打名气，何乐而不为呢？

        “驱邪？呵呵！”那美女不屑地笑笑，越发认定夏焱和胡哥是演双簧。

        中年人“哦”了一声，却是对夏焱产生了一些兴趣，又问道：“老板，那这个小兄弟是在哪里摆摊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算上今天，我才第二次见到他呢，小夏没有固定摊位，应该是偶尔来赚点零花钱吧。”胡哥说道。

        “哦！”中年人点点头，不再追问，等胡哥缠好五帝钱，便干脆的付钱，和那美女继续往其他摊位逛去。

        “岳总，你相信他的话？”那美女一边走，一边道，“一听什么驱邪，就知道他们是串通好的骗子！”

        “他们也没必要骗我，你看那年轻人根本就没有打算和我们多说话，现在已经走了啊！”中年人笑着说道。

        “肯定是欲擒故纵，说不定等会儿我们就会碰巧遇上他呢！”那美女在“碰巧”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呵呵！”中年人笑笑，没有反驳自己的秘书。

        集古斋里有十几个顾客，大部分是在自己闲逛看东西，姚婷和丽姐每人招呼着一个客人。其中姚婷那边已经进入了讲价的阶段，这件生意九成是做成了。夏焱没有打扰她，自顾查看起店里的东西来。

        “五万五，请问是刷卡还是付现金……好的，谢谢惠顾！”几分钟后，客人刷卡买了东西离开，姚婷这才看见了夏焱，顿时开心地笑起来：“夏焱，你来了啊！”

        “婷姐，师伯呢？”夏焱笑着问道。

        “在楼上，你自己上去吧，我等会儿上来！”姚婷说道，丝毫没有把夏焱当外人。

        “好的，那我先上去了。”夏焱不懂古玩，帮不上她的忙，便自己上了楼。

        “小焱，过来坐！”姚师古正在练习书法，见了夏焱很是高兴。

        “师伯，练字呢？”

        “是啊，我们这个行当，字要是拿不出手很丢人的！”姚师古放下笔，笑着说道。

        “敏姐不在家？”夏焱问道。

        “她和同事出去旅游了，去哪儿了都不告诉我们，这丫头从小就野！”姚师古苦笑。

        “夏焱，你今天是来刻东西的吗？”姚师古又问道，脸上带着期待之色。

        “是啊，答应了师伯的事，总要做到嘛，而且我也有点缺钱。”夏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都说了让你不要客气，缺钱跟我说不就行了？还要那么麻烦干什么……”姚师古碎碎念道，不过他也知道夏焱有点倔脾气，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估计说不动他，便道：“反正我那工作间里的材料你随便用就是了，你的手艺，再好的材料都用得！”

        “那我就去了。”夏焱也不跟他客气，大大方方地去了工作间，照样把门锁上，姚师古也不在乎，自顾自地去继续练字，不过他心里挂着夏焱这边，练字的效果肯定很差就是了。

        夏焱关上门，用猛犸象牙粉末布置了亡灵熔金阵，先拿出那块玻璃种翡翠，把姚婷要的玉佛刻好，总共只用了十几分钟时间。

        但这绝不是他敷衍，只是玉佛太简单，熟极而流，或者说，刻这种简单的东西的时候，他轻易就能做到心手合一，刻出来的东西绝对不会差。

        婷姐应该会满意吧？夏焱把玉佛放在旁边，又在架子上拿了几件中档的材料，继续雕刻。楼下，姚婷将一位买了十几万古玩的顾客送出门，店里还有七八个人在逛，不过以她的经验看来，这些人只是纯粹地逛逛罢了，一看就不会掏钱买东西，她正好喝口水歇一歇。

        门口光线一暗，又有两个走了进来，是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儒雅的中年人，女的则是模特身材的大美女，紧紧搂着这男人的胳膊，顾盼生辉，一副“我找了好男人我骄傲”的样子，引得店里其他人不住用目光去扫他们。

        如果夏焱在的话，就会认出来，这正是在胡哥摊子前和他说过几句话的那两人。

        “请问想买点什么？”姚婷迎上去。

        “谢谢，我们先自己看看。”那中年人说道。

        “好的，请随意。”很多顾客都讨厌有人跟着，姚婷冰雪聪明，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便退到柜台后，应付其他人的询问。

        这一男一女中，中年人一直在默默地看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那模特身材的美女却很多话，弄自己从电视和书上学来的古玩知识。

        她有些照搬的评价倒是蒙对了，但大多数她所说的，听在内行耳里就是笑话，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绝对是个不懂装懂的半吊子，碰上奸商的话，这种人就是最好坑的。

        “拿不定主意了吗？”见这中年人在几件雕刻作品前犹豫了几分钟，姚婷知道推销的机会来了，便上前问道。

        这话问得很巧妙，那中年人果然点头说道：“是啊，东西都很好，不知道选哪个！”

        “镇纸的话，和书桌能搭配就最好了。”姚婷说道。

        “嗯……”中年人沉吟了一会儿，便指着一只玉狮子说道，“这件多少钱？”

        “八万八。”这么快就进入问价阶段，这中年人是有钱人无疑，姚婷连忙答道。

        “没问题，刷卡吧。”中年人连价也不讲，土豪作风尽显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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