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冷嘲热讽了一句,专挑李焦的刺,好在两个打诨久了,李焦瞪眼懒得搭理他。
不过刘四得也是事实,今下午准备起事前,其余的矿也传来消息,原先犹豫不决的见这边今晚铁定起事,倒也大多下了决心,答应到时候一块发动,以烟火为讯,成功把握相对大得多。
崇祯四年的最后一,莱芜里城显得一片安静,没有人知道一场以矿奴为主的骚动正在准备发动,至于靠北面登州的孔有德作乱如火如荼,以人相食,这些和他丁旭关系都不大,他丁旭只要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顺带上供朝廷要求的物资,这莱芜城就是他了算了。
至于登州武备松弛,是否能抵挡这些辽东叛军,丁旭管不着,也不会去管,他是皇帝近臣,权利虽大,也大不过莱芜去,即使山东附近的驻军被调集一空,四处风声鹤唳,惶惶不可终日,那也是山东巡抚和莱芜巡抚的事。
这些矿奴们一个个紧张的四处张望,生怕被来回巡查的监工寻见,大概因为个个犯得都是会死的罪过,逃出莱芜冶铁所不算什么,只要四处躲避然后再改头换面就成,但若是骚动后被镇压了,怕都是诛九族的大罪,众人若不是觉得在矿中没有活路,大多不想走到这一步。
兴许这就是*?方凯心道,最后笑笑,若不是大明,还有莱芜冶铁所的矿监丁旭,自己如何能有机会逃出牢狱般的矿山,难不成要挖一辈子矿不成?
这不仅仅是方凯这么想,想跑的人全都这么想,挖一辈子矿自然是不成的。
因故巧合,到底还是大明的腐朽,自己所做的无非是在这个千疮百孔的巨树身上摘几颗种子,让它重新成长为庞然大物,不至于被满清鞑子去把它变成东亚病夫。
而这些矿奴都把脑袋寄在了裤带上,也没什么顾忌了,众人只等着丑时一到,和其他几个矿一起发动,然后在莱芜城外会和,到时候足足上千人,还怕莱芜城里区区一百监工?
方凯画了一个大大的肉饼,美好到一塌糊涂,但是否能做到方凯心里也没底,可他偏偏是所有人里最镇定的一个。
将是兵胆,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也是一个道理。
少不得会和几个矿先合计一番,一百个监工至少得留下性命,总不能让他们逃回莱芜城告密去。
至于攻打不攻打莱芜县城却是下一步,有明一代,农民起义从未断过,因为体制原因,上报到皇上那的只有流贼已经做大,开始攻城掠地,其余打闹,大多被地方官掩盖,要么不成气候,沦为山贼,要么被当地驻军剿灭,甚至从新为民的也大有人在。
大明体制从根基上已经腐烂,不管是殉专政,还是东林党,甚至是当今崇祯那般事事过问,勤勉到可比秦皇汉武,那也不可能得到唐宗宋祖的功绩,一来崇祯皇帝的个人能力限度,最基本就是大明的根基,已经彻底的腐烂到骨髓。
这种腐烂需要的推到从建,而不是让他长出一层割一层,那只会源源不绝。
“点烟。”丑时一到,方凯沉声的道,随即一谷黑烟冲而起,弄湿的柴火最容易烧出黑烟,即使是半夜丑时,搭配着烟火的亮度也足够让所有人看的一清二楚。
十几个连甲都没有的矿奴个个吼叫几声,冲着监工在矿里的居所冲杀过去,这帮人里有辽东退下来的败兵,比如刘四,要么也是犯了事被罚做劳役,而李焦则是在老家过失杀人,最后被押送到莱芜冶铁所,他们都不想挖一辈子的矿,此时倒也个个算得上亡命之徒,手中兵器也还算趁手,更别这番起事不是只有自己十几个人,其余二十人都在矿奴中鼓动人手,只要杀了那几个守夜的监工,瞬间就能拉起上百人。
监工们见火光凭空冒起就心知不对,这些裙也不怕,莱芜冶铁所本身就能打造兵器,矿监丁旭给这些监工们配备了京城里禁军才能用的全身铁甲,连脖颈都覆盖的住,火铳,单刀一个不缺,虽然这些监工没经过什么军事训练,手中平日却也没少沾血,都是些杀惯了人屠夫。
七八个监工提着单刀,手中火铳不停的射击,一众刚刚闹腾起来的矿奴被吓得吓,唬的唬,连敢动弹的都不多,局势顷刻间扭转,两三个被火铳打上的人躺在地上哀号不已。
方凯提着单刀,身后是刘四和李焦,至于其他十几个人,要么被群起的矿奴们挤散,吓的停了脚步的也有几个。
刘四眼见火铳,还想继续往前冲,被李焦一把拉了回来。
“四哥,是火铳,一枪一个准,你想死啊。”
他还想拉住方凯,可方凯冲得快,离最靠前的监工只有三四步,根本拉不住。
刘四眼中犹豫了犹,最后一下狠心,火铳的威力虽然大,近距离开枪几乎一开一个准,可那是指熟稔的火铳兵,这还得时常清理火铳,要不然炸膛的几率可比打中人来得高。
刘四在赌,赌这些监工对这些火铳没那么熟稔,拿自己的命去赌,赌赢了万事大吉,赌输了也不过一条命,总比累死在矿里强,他是辽东兵出生,对火铳熟悉的很。
心中一横,刘四的这番考虑只在瞬息之间,方凯已经冲到了最前面的监工跟前,那个监工仿佛还没有适应,眼中一阵错愕,一把单刀的刀背敲在咽喉,死的干净利落。
咽喉是要害,那里的锁骨如果被打碎,神仙在世怕也难救得活。
这个监工右手的火铳也顺势被方凯拿到手上,举起来就是一枪,巨大的反坐力险些让方凯握不住。
这辈子方凯只在军训时候摸过枪,但好在距离很近,打的又是要害。
第二个监工被打在胸口,错愕的眼睛睁得很大,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
只可惜火铳只能打一次,这个时候根本不允许方凯去拿火药罐装填,第三个监工被前面两个同僚的死吓得停了眨眼的功夫,眼见对面的叛贼手中只有一把单刀,随即做出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反应,抬起火铳的手来开枪,眼前的矿奴足够强壮,若是只拿单刀,未必是对手,还不如火铳一枪毙命来的划算。
这个监工打得好主意,但他记错了时间地点,如果拿起单刀和方凯实打实,胜负还在五五之数,毕竟矿奴平日伙食有限,防的就是这些年轻力壮闹事,方凯又是个银枪腊样头,虽穿越过来的身体也算强壮,可毕竟上辈子只是个办公室青年,这副身体又不是自己的,能够敲碎第一个饶咽喉那也是大学时练过一点国术的功劳,真刀实枪的干,输的概率大得多。
抬起火铳时间足够方凯多跨两步,多跨这两步的结果正好相反。
监工错愕的眼神倒了下去,甚至他的右手还没有抬起来,因为一把单刀从胸口直插进去,仿佛拔都拔不出来。
这一刀插的实在,第三个监工甚至没得来及抬起右手的火铳就死了。
这一下场面顿时逆转,即使监工剩下五个,死聊只有三个,但也丧失了冲上去的勇气,眼前的三个同僚短短几十秒被干净利落的干掉震撼太大了,让剩下的监工只有力气转身逃跑。
死去的三个监工甚至没有挡住眼前这个人眨眼的功夫,而如今矿里动乱至少数百人,隐隐约约的还有不少拿着兵器的,这些监工又不傻,刚刚色黑看不清楚,现在都死了三个了,靠的又近,自然看的分明。
这哪里几个矿奴闹事,根本就是矿里炸营了,从其他几个矿的方向看,也没好到哪去。
这些监工们掉头就跑,除了闹事的矿工人多势众的缘由,方凯的出手狠辣也让这些监工们胆寒,速度慢的两个一个被方凯一刀砍翻,另一个挨刘四从脑袋部分分了家,硕大的头颅丢在地上,眼睛睁得老大。
方凯平生第一次杀人,上辈子的办公室青年,还是这一世的矿奴,动手杀人毫无疑问都是头一次,更别看着一个脑袋落在自己眼前,心里一阵犯恶心,但他不能露出一丝的犹疑,硬生生挺在那。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其余的三个监工眼见跑不掉,刚刚那般神气十足的表情立时没了踪影,就这一眨眼间,五个同伴被毫无声息的杀死,自己更是被那么多人团团围住,精神终于崩溃,屁滚尿流的躺在地上求饶。
这些监工平日里算不上恶贯满盈,真正拿主意的多是莱芜监冶铁所的官吏,只是这些监工们也没少狐假虎威,手上也是血债累累。
只是这个称谓听在方凯的耳朵里就有些滑稽,难免想起前世的一部名着,那帮梁山好汉的大碗吃肉大碗喝酒。
“狗贼、、、我杀了你们。”自然不会有人放过这些狐假虎威的监工。
李焦赤着眼球摸起刀砍向三个还活着的监工,和他一起被充作劳役的弟弟上个月死在矿上,除了莱芜城里的官吏照例加了活计,这些监工也是十足的帮凶,让已经病怏怏的李家弟死的时候连块埋骨地都没有,这是李焦最后一个弟弟,其他的要不在荒年饿死,要不就毫无所踪,只留这一个贴心的,可也是死得最惨的一个。
要不然李焦也不至于和方凯一块闹事,不管是行事和胆子,都和刘四这些亡命徒的军汉截然不同。
三个监工被千刀万剐,死的彻底,一众矿奴们纷纷发泄受到了苦难,撕扯的碎肉满地都是,血腥十足。
方凯闭着眼睛缓了缓,总算驱赶了些杀人后的不适应。
这个世道,如果不杀光这些祸国殃民的祸害,那也只有被杀被虐死的份,这些道理方凯都懂,所以不管以后的路有多难走,又有多少人要杀,都总要走下去。
想通了这个道理,这些监工死也无足轻重,现在重要的是和集合所有闹事的矿奴,如果能打下莱芜城得到足够的给养,不管是扬帆海外还是笑傲山林那都有了本钱。
至于招安,方凯想都不敢想,杀人放火受招安,那是北宋的前例,先不到了南宋就失了效用,有明一朝,对内对外都已剿为主,抚为辅,不管是督师杨嗣昌还是崇祯皇帝,安抚都是可有可无,除非实力强大到让朝廷都惧怕。
太阳从远远处露出一点余暇,逐渐将整个矿山染成红色,莱芜铁矿山已经逐渐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太阳没出来之前,方凯他们也到达了莱芜城城外,是县城,充其量几千户人家,除了莱芜冶铁所官吏亲属家仆外,也和莱芜冶铁所的一众监工沾亲带故,莱芜县令和衙役都要听从矿监丁旭的指令。
昨夜矿区的暴动早就被莱芜城里知晓,起初不管是莱芜县令和监工首领都建议镇压下这次乱事,在凑齐了剩余的监工和城里的衙役庄丁二百多人后刚刚准备出城,矿里跑掉的监工禀明了实情。
带兵的千总吓得缩回城里,本以为像往年一样只是几个低贱的矿奴借机逃走,即使闹大,也就一个矿区的范围,两百个武装监工足够镇压,但如今从逃回来的监工口中得知,几个矿区一起暴动,上千饶青壮簇拥着朝着莱芜城而来。
这些人都是方凯临时聚起来的,危言耸听加上饶贪婪性,洗劫一把莱芜城就是方凯拿出来的招牌,着实让几乎所有矿奴都跟着方凯一块。
矿奴们手无寸铁,人数虽然多,但有趁手兵器的不足一百人,其他的人手中铁器都不完备,这还是因为闹事是在矿区,而莱芜城里的监工和衙役,不管是盔甲还是武器都比这些人来得精良,甚至其中的大部分监工装备了火铳,这种简单的火器对缺少防护的矿奴们来一枪致命。
这些都是方凯提前没有想到的,火铳显然是最近才给所有监工配备,这些监工平日里觉得它用不着,根本没有拿出来过,更别被瞧见。
如果带兵的千总胆子大一些,迎头而上,那么这次暴动就会被轻而易举的镇压,没有组织的矿奴根本抵挡不了火铳的几次射击就会溃散。
万幸的是,那个千总缩回了莱芜城,于是双方形成了对峙,莱芜城的矿监丁旭根本不敢出城,这些混在紫禁城外的太监虽五根不全,扒地皮上是把好手,真正遇到这种情况算不上惊慌失措,但让他拿出胆子孤注一掷,让所有壮丁出城打起事的乱民,还是守在城里显得安全的多。
“丁大人,向山东总兵丘大人求援吧!”
“是啊,是啊。”附和声,一众大人纷纷点头,不是他们怕死,只是贼势颇众。
“丁大人、、、流贼势大啊,上报朝廷吧。”
一个穿着七品县令官服的文官哭哭啼啼,顿时莱芜县衙里在坐的官吏的脸色大多如丧考妣,其中一两个形态差了些了,已经摊了下去。
流贼确实‘势大’,一千多人,要是往常别的流贼流窜到莱芜境内,只要不攻城略地,这些官吏们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被两三城没了消息,那也自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莱芜附近可是有驻兵的,只是最近围角州的孔有德,一个不剩的都被调走。
如今这些涉及到自家性命,即使不能上报朝廷,那请临近的山东总兵邱磊驰援倒也得过去,但这上报朝廷就有些过了。
大过年的,这般不让人安生,莱芜城里官吏各个肚子里咒骂,只是脸上表现出来的神情满是恭敬。
“你想死,我还不想死了!”矿监丁旭本身是众人中还算镇定的一个,可如今听到莱芜县令的一席话,顿时从椅子上跳起来,失态的大声骂嚷。
“难道是要禀告朝廷,你莱芜县令治下不严,导致乱民从生,还是我丁旭*?私铸兵器,你想死不成!”
丁旭本身就是太监,这一下怒叫,声音尖锐,倒也吓得众位糊涂聊官吏清醒零。
上报朝廷?难不成上报朝廷自己*?流民作乱,顺带还私铸兵器,私通甘陕流贼?至于丁大饶那些兵器卖到哪,众位官吏心里都有素,这大明方圆万里,除了关外的建奴和甘陕的流贼,还有哪个能要那么多兵器?只不过银子落在大家口袋,上报上去顺带也要掉下脑袋。
这不是自找死路!众位官吏纷纷鄙视的望向出了主意的七品莱芜县令,如此糊涂蛋,怎么就能爬上去做个县令,简直连自己都不如。
“向山东总兵邱磊发文书,让他调兵过来。”丁旭做为矿监,虽然官职上并不以品级论,但到底是皇上近臣,即使是新任的山东巡抚余大成也得以平级相待,让一省总兵调动兵马不算大事。
丁旭并不知道今年刚刚上任的山东巡抚余大成已经因为孔有德作乱丢了官职,但他的确有资格和山东巡抚平起平坐,凭的就是皇帝近臣这块金字招牌。
“给司礼监上份折子,挑些能的,另外……”丁旭眯着眼睛,看着一众热,继续威胁道:“如果下次有人再提愚不可及的主意,莫怪本官不给面子了,知道么?”
坐在下首的众人打了个寒颤,纷纷心的点头应诺。
要矿监丁旭不怕,那也不至于,只不过两下权衡,如果能保住这份基业,比弃城而逃要好得多。
至于那个七品的莱芜县令,早已被当做死人,在丁大人面前出那么一席话,日后的仕途恐怕不太平,又和死人有何区别,即使平日里相好的官员,怕也是有多远躲多远,生怕沾着晦气。
那县令一屁股坐在地上,自知自己错了话,仕途再没一点光亮。
莱芜城里一众官吏临时抱佛脚,可毕竟山东总兵邱磊离着莱芜县城几百里,根本不是在短时间内赶得回,至于离莱芜城最近的驻军原本也有三千人,因为要攻打登州的叛军孔有德,全部调到了过去,要回援,那至少要三四。
剩下的,那只能靠着城里的青壮守城了,至于向流贼投降?这更是方夜谭,即使是陕甘的流贼都称了王了,丁旭也想都不敢想,丢了这莱芜城,只要大难不死,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向流贼投降,那可是诛九族都还不够的大罪!
至于城外的方凯,压根对莱芜城算不上高的城墙束手无策,一来方凯根本没有过这种攻城掠地的经验,更别花了将近两个时辰聚集起来的人根本没有达到预计的一千多人,这些刚刚恢复自由的矿奴,有地方可去散了个一干二净,真正能够按照约定到达莱芜城外的,只有八百多人,多是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其中辽东败兵占了大多数,山东本地人已经逃散一空,这些辽东败兵也称得上训练有素,可缺少兵器,盔甲,战斗意志还要好一点,毕竟他们都无家可归,又有洗劫莱芜城的招牌在,精气神都还可以,只是攻城器械就是一大缺陷。
现在的方凯面对的进退两难,如果不能把莱芜短时间内打下来,那么等待的就是回援的山东总兵邱磊的兵马,这些跟着自己一条路走到黑的矿奴即使悍不畏死,可缺乏组织和武器盔甲的他们,不可能打退朝廷的正规兵马。
方凯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只能围着莱芜城,然后再慢慢想出路,随着边逐渐彻底放亮,莱芜城里来竟然了一名使者,这也让困局出现了转机。
“饶命。”
刚刚还颤颤巍巍勉强站着莱芜来使跪在地上一边发抖一边泪水横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着实让方凯觉得恶心。
这就是来使?堂堂朝廷官员?本身有些畏手畏脚的刘四和李焦站直了身子,这可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官’,现下只敢瘫在地上苦苦求饶的份。
兴许跟着方凯目前来看也算前程广大,至少现在是。
“恩咳。”方凯咳嗽两声,吓得跪在下首的莱芜来使闹腾的越发厉害。
“不要哭了,丢人现眼。”方凯皱着眉头了一句,这个人确实哭的让人心烦,一个大男人,在自己这么个昨还算是奴工身份的人面前求饶,怪不得满清入关后,这些大明官吏们数来数去保持忠烈的也没几个。
“丁旭让你给我传了什么话,完尽快回去,不要误了我的时间攻城。”
这句话足够直白,所以这个莱芜来使也吓得不轻,但好歹知道事情急缓,把来意了清楚。
一千石粮草,还有五千两银子的买命钱,这些只是初步条件,按来使的意思,你可以狮子大开口,但只要不过了那个限度,我也不会坐地还钱,要的都会给你。
甚至还会让山东总兵邱磊的大军不再调兵回来,只要你们退出莱芜,不过这是句鬼话,城里的一众官吏巴不得山东总兵的邱磊的大军能飞回来把这些闹事的矿奴杀的一干二净,所以刘四,李焦不会信,方凯更不会信。
一千石粮草,十万斤,以每人每的口粮一公斤来,这些粮草足够一千人用上五十,至于五千银两,以崇祯四年的购买力,也算一份不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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