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并不知道陈策安的痛苦,她只知道自己最近又吃不下去了。
她有些担心,怕孩子出什么事情。
“大夫,如何?”
大夫是惊雪请来的,她看起来比她还担心。
“夫人的身体无碍,只是正常的害喜症状。”
“如果长时间没胃口,可以照着这个方子喝。”
老大夫当然不可能给她开药方,他给的开胃的方子。
“多谢大夫。”
沈青棠让惊雪送人,自己重新躺回床上。
可不等她多躺,她又止不住的干呕。
怎么回事?她发现自己的害喜症状越发的厉害了。
“呕。”
惊雪一进来就看见自家小姐吐的昏天暗地,然而实际上什么都没吐出来。
“小姐,要不我们先不赶路了?”
“就留在这了?”
她以为是一路奔波才会让小姐干呕不止。
沈青棠摇头又点头,她的脸白了些。
怀孩子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可沈青棠不后悔,她嘴角弯了弯,让惊雪去拿些吃的来。
只是不待惊雪出门去拿,她的房间就被敲响了。
她们住在客栈,除了赤雪,没人会来敲门。
小二无事更不会打扰,所以,赤雪找她做什么?
惊雪得令去开门,只见赤雪的手中提着一个纸袋,看形状,里面应该是糕点?
“给小姐的。”
他将东西放在惊雪的怀中就离开了。
独独留下沈青棠和惊雪傻傻的看着糕点。
沈青棠满心的疑惑,赤雪这么冷漠的人居然会给人送糕点?还是给她?
他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沈青棠下意识的又闪过昨晚那站在树下的身影。
“小姐,是杏仁糕。”
惊雪眼睛都亮了,她最爱吃杏仁糕了。
“喜欢就多吃些。”
沈青棠想不通就不想了,她只吃了一块,剩下的都给惊雪。
“小姐的肚子里会是小小姐还是小公子呢?”
惊雪陪着她多年,倒也半点都不客气,吃了好些块。
再加上她知道小姐并不太喜欢吃杏仁糕,所以她也就没有和小姐客气。
她一边吃一边禁不住好奇的问,她听人说,酸儿辣女,小姐这阵子总爱吃酸的,肚子里应该是一位小公子?
“女儿也好,儿子也好,总归都是我的孩子。”
沈青棠看的很开,她不强求这个,只要她和孩子都能平安就好。
“奴婢也是这样想的。”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有多久,赤雪就一直守多久。
直到惊雪离开沈青棠的房间,他才离去。
……
冬月很快就来了,汴京下起了初雪。
十一月初二,是一个好日子,陈策安第一次得到了有关沈青棠的确切消息。
可也是这一天,他被伤的最重。
蛊毒失控,整个府邸被他毁的差不多了。
就连桑槐,也被他失手伤了,血流满地。
陈策安像是一个疯子,他疯了一般的想毁掉一切。
谁也控制不住他,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阿棠是故意的,她故意不要他的,阿棠根本就没死,她丢下他了。
陈策安浑身滚烫,蛊虫疯狂的撕咬着他,他不再克制着什么,他的肌肤上慢慢的渗透出了血丝。
他仿佛要死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瞳孔都变了颜色。
好几个人都压制不住他,他的爆发力又强了几分,但凡靠近他,都得被他掀飞。
桑槐看着这个场景,突然间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就先不要让主子知道夫人还活着的消息了。
沈青棠的计划很缜密,她安排好了一切,却忽略了最致命的一点。
她从饰品阁那买了一块手镯,正是尸体上戴着的那块。
也是因为这一点,桑槐才能顺利的查到了点点蛛丝马迹。
种种迹象表明,夫人根本就没死,她离开了主子。
假死脱身,夫人为何要这么做呢?
陈策安失去了控制,浑身血迹斑斑,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痕迹。
就在桑槐以为今日可能是末日的时候,陈策安终于晕倒了。
他立马让人将主子带回屋子,大夫立刻给他施针。
可蛊毒毒性烈的很,这次爆发后很难再抑制住了。
如果一个时辰内不将蛊虫引出,陈策安必定会死。
桑槐立马让人去寻尉迟舟。
小侯爷早在前些日子就找到了最后一株药材,可那时候主子的情绪不稳,谁也不敢让他解毒。
这会,已经没办法了。
尉迟舟得到消息很快就来了。
他看着把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子的陈策安,眉头皱的发紧。
他真是欠了他的。
陈策安虽然昏迷着,但他的眉头一直皱着,他依旧在痛苦中。
有了药材,大夫立马安排解毒。
他让人准备药浴,又让人去煎熬。
只要将药喝下去,再辅以药浴将蛊虫引出来就好了。
可这个过程很痛苦,要是陈策安熬不过去,他就真的死了。
药浴准备的很快,大夫立马拿出了匕首,匕首用火烫过了,他狠了狠心,用匕首在他的心口剜了一块。
药喝了,蛊虫会因为药性受不住,他剜了一块肉,好让它们爬出来。
这个过程极其血腥。
好在,陈策安命大,他的蛊毒顺利的解决了。
可……
他的一头黑发没了,银丝笼罩在男人的身后,陈策安还没醒。
他的眉头,始终没松开过。
……
作者话:会在女主大肚子的时候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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