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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调查处理 辜后误国

        琬德长公主回府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封密信是谁写的,目的是什么?太子知不知道手下人如此行事?告诉父皇,是不是正确的决定?父皇调查出结果,会怎么做?

        圆月当空,南粤节度使府,后园的凉亭里。李圭夫妇面对面坐着,案几上摆了一碟点心,一盘桔子,一壶铁观音。

        李圭问:“你给长公主的信里写了什么?你想干什么?”

        卢氏看丈夫一眼:“我嫁给你时,嫁妆不丰,人手没有。用的都是你的钱,你的人,我做了什么,你当真不知道?我派人长期混入公主府,盯着五公主夫妇,我就不信,一个无法无天的公主,会没有把柄。这次淮北大疫,五驸马萧绍统管物资,全国各地的捐赠,朝廷的拨款,那个绝对不是小数目。我就不信,萧绍会老老实实的把所有钱帛物资发给灾区百姓。如果他真悉数发放,片叶不沾身,我就认了这是个真君子。”

        李圭道:“他不可能是君子,君子会与一个蛮横骄纵、任性胡为的公主生活的如此和谐吗?怎么,他贪污救灾款项和物资了?”

        卢氏点点头:“他胆子不算大,原本只是想挪一点点,不会有明显的差距。可惜,他有个胆大包天的公主媳妇,还有一个见财如命的太子妃堂姐。公主骂他胆小无能,要么不干,要干就得干大点,贪下差不多一半款项吧。又怕太子知道了追责,送给太子妃一部分。”

        李圭问:“你有把握长公主会插手这事?那可是太子妃与公主、驸马,权势顶天的,长公主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亲戚。”

        卢氏摇头:“不知道,我只管尽力做,长公主的身世,天下皆知。她的丈夫希望她死,她的父亲要逼她让位。她因为个人身世的原因,性格比较孤僻,与几个弟妹关系一般,与太子妃和五驸马更没什么交情。这些年虽不大管事,毕竟是当过前朝皇后和太后的人,政治见识非比寻常。又是皇帝的长女,或许会支会皇帝一声也不一定。”

        李圭淡淡一笑:“我如今知道,夫人以前的书没有白读,果然见识高明。人在闺房,制敌千里呢。你一直没有忘记你母亲与姐姐的仇,一直在找机会报仇。”

        卢氏道:“我还听说,大人曾经欣赏杨七小姐。要不是五公主威胁杨家,你未必没有机会达成两情相悦的心愿,你,不恨五公主?”

        李圭沉下脸:“你别听人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杨七小姐出身弘农杨氏,是宗族成员。我们李家虽有几分家财,伯叔俱是商家出身,家父费大力脱了商籍,也不过是农家出身。若非有科举制度,在下侥幸考中当了官,我还是个农民呢,哪里配得上人家。”

        卢氏回:“知道了,我是道听途说,心里也不信的。还要多谢你,帮我隐匿了送信之人的行踪。”

        李圭道:“我在宫里的线报说,长公主入宫见皇帝去了,具体说了什么,不知道。之后,有暗龙卫秘密到了淮北调查。或许跟你那封密信的内容有关,具体情况现在不清楚。希望将来不要牵连到你。”

        卢氏略有些歉意地看李圭:“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只是我的仇人太强大了,想全身而退,现在还不能确定。连累我那父亲和兄弟也无所谓,只希望不要牵连到夫君。”

        调查结果很快送到了皇帝手里,皇帝气得冒烟,直骂辜后误国,让他立了杨武这样的混账当太子。

        皇帝把太子夫妻、越王、汉王、琬德长公主、五公主夫妇都召进宫里。太极殿内,众儿女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皇帝把调查结果扔到太子脸上,太子额头冒汗,捡起那几页纸看了看。又扔给五驸马萧绍,恨恨地瞪他。

        萧绍看了一遍,汗流浃背。心想,动了那么多救灾抗疫物资,我是主理人,在劫难逃。看这报告只调查到物质短缺,以次充好,高价倒卖。却没有查到公主与太子妃身上,看来,今日只有自己把一切揽到身上,当时重重磕头认罪。

        皇帝叹口气:“父皇老了,你们就开始作妖。历来在大灾大疫面前,需要万众一心,共同抵抗。稍有不慎,不是伤亡重大,就是激起民变。要是控制不好,国力折损,甚至灭国都不是没可能的。”

        众人连声称是,请父皇保重身体。太子也表明态度,要亲自调查,对主犯重惩。皇帝吩咐:“暗龙卫已经查清楚了,不用再查了。有些事,越查事越多,现在就摁下吧。驸马必须死,贪污的钱由公主府和太子府共同补交上来,全部用之于淮北。杨树驭下不严,手下借抗疫之事敛财,戕害百姓,下令申斥,罚俸一年。具体带队的几个头目,统统处死,给百姓出气。”

        皇帝让两名暗龙卫上前,给萧绍灌了一杯毒酒,不大会儿,看他面色惨白,口鼻出血,抽搐着倒地而亡。皇帝看着眼前这些儿女,冷笑两声,让高公公扶着回了寝宫。

        越王、汉王对视一眼,觉得不干自家的事,他们又没参与这件事。父皇走了,他们就爬起身来,径直出宫了。

        琬德长公主看了萧绍的尸体一眼,心情复杂,也一言不发地出宫了。

        广平公主看着驸马的尸体,脸色比驸马还白,眼睛也直了,人抖成一团。

        太子爬起身,让宫人拿来白绫,覆盖在驸马尸体上,命人抬回去公主府好好收殓。

        太子问五公主:“萧绍这人我了解,一向胆子不大,贪污过半可太过分了。五妹,这件事与你有没有关系?还有别的什么人涉及此事吗?”

        太子妃连连使眼色,五公主矢口否认,角落里移出一个身影:“五公主,这件事您就认了吧,抵赖也没有用。暗龙卫把您的管家和近侍都控制起来审问过,早查清楚了,是五公主的主谋,逼驸马贪去总数的差不多一半。怕太子知道了追责,又把赃款分给太子妃一半。皇上是给公主和太子夫妇留面子,只处置了五驸马一个人,主要是杀人灭口。也是心疼自己的孩子,不忍心法办。”殿内几个人望去,却是凤华夫人。

        太子看到是父皇身边伺候的凤华夫人,就是他南征后献上去那南朝的凤华公主,嘴角扯了微不可察的笑意。转而看五公主和太子妃:“你们俩人说实话,别让我蒙在鼓里。”

        太子妃小声道:“这不是为了孩子们嘛,家里几个大些的孩子都该嫁娶了,想给孩子们多备些钱帛。这些年为了在父皇母后面前落下好名声,府里不敢明着受贿,处处小心谨慎,有灾有战,还要慷慨捐赠,家里也没落下太多财帛。近几年,燕兴邸和远洋外贸给府里的钱,又让太子挪去洛阳建什么运河了。”

        太子恨声:“你呀,什么钱都敢收?这关系到疫区安宁,数以万计百姓的性命呢。要不是父皇护短,给孤和五妹留面子,咱们这次可栽大了。”

        凤华夫人嘲笑:“你们夫妻有事回家商量,这太极殿周围可是不安全,谨防隔墙有耳。”

        太子给凤华夫人行了一礼:“谢夫人告知。”

        凤华夫人又道:“此事是长公主进宫告诉皇上的,好像是有一封密信,通过驿站递到琬德长公主府的。长公主也说不清信的来历,又觉得事大,不能瞒着皇上。皇上派暗龙卫详查,楚国公也是受了池鱼之灾,在疫区借封城索贿杀人的,是太子妃的亲二弟萧与民,此人是这次抗疫临时拨到楚国公手下的。”语毕就快步走向暗处。

        太子妃冷冷地瞪凤华夫人背影一眼,心里恨恨的。这个狐狸精,原来是杨武南征大捷,带回来的亡国公主。长得是不错,又精通按摩针灸之术,估计是想留在晋王府当侧妃的。因为有些人的告密,不得已才献给母后为奴。也不知母后怎么想的,竟然同意了父皇的提议,让凤华公主当了宫妃,封为凤华夫人。现在看皇后过世了,皇帝又垂垂老矣,凤华夫人思量退路,这是向太子示好呢。你示好就示好,怎么好像针对自己似的,把自己的老底都揭穿了。

        太子看凤华夫人的身影消失在重重帘幕之后,才收回视线。看向太子妃和五公主:“驸马懂事,自己一个人认了罪,把事情全担了,父皇也有意放你两个一马。回去把贪污的钱帛和物资都交到孤手里,孤替你们善后。你两个要好自为之,切不可再自作主张了。”

        广平公主放声大哭,心里既懊恼又后悔。

        太子妃一听到说要把收的钱吐出来,真是心如刀割。二弟萧与民也被判了死刑,更是难受。

        太子也派出自己的人查这件事是怎么捅漏的,谁给长姐写的信,目的是什么?查来查去也没有线索,好像让谁出手掐断了,心里好气。

        凤华夫人传出密信,信中说:大事不妙。皇帝连续几次在寝宫中长叹,说辜后误国,太子夫妻虚伪狠毒,要改写传位诏书,重新启用安平郡王为储君。太子看了,大吃一惊,冷汗都下来了。

        太子在书房长吁短叹的,太子妃让人通报了在门外。太子让她进来,劈头盖脸地骂:“人家当妻子的,都是帮助丈夫成事,你这搅家精净给我惹事。现在父王都嫌弃我了,要易储呢。”

        太子妃先是一怔,随后想了想:“那件事是我错了。可是,父皇怎么会因为这一件事就动了易储之心。你自己检讨一下,是你做人太虚伪了,父皇又不是傻子,你做的那些事经不起查的。人人赞你君子有德,你自己说说,你在别院隐藏的美女有多少,有些还是你强抢来的吧。家里除了你一年两万贯的亲王俸禄,也就是父皇母后赐的那些庄园土地,维持现在的生活水准肯定不够,你弄的钱来路都正吗?你在江都建行宫,洛阳建运河,那规制可逾矩了,而且那时候你还没当上储君呢。你南征虽胜了,真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吗?因为你是皇子,父王让你统军是给你长脸。几个老叔父、英王族兄,秦王、楚国公父子、唐国公父子都是能征善战之人呢,人家才是主力,你就是监军罢了。你自己领军时,征高句丽失利,打吐谷浑不成,征突厥不胜,父皇与朝臣们都心知肚明……”

        太子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怒吼:“萧氏住嘴,我已经够烦了,你就别火上浇油了,你要是太子妃当腻了吱一声,我换人当。你要是没事,就滚出去。”

        太子妃摆了一下手,口气软下来:“太子一个人烦也没用,现在是关键时期。人人都说,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是你上面这一个人没了,你不就是天下独尊,再不用心烦彷徨了。”

        太子一愣,良久才反应过来:“你,你想让孤弑父弑君?要是万一失败,我们就全完了。”

        太子妃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天家,哪有什么父母兄弟。大姐姐不是从太后重新变成公主了,亲生父母也不可靠啊。秦王死得突然,太子不会一无所知吧?皇权之下,储位之争,谁还念什么父女兄弟之情呢。”

        太子冷汗直流,愣愣看着太子妃,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太子妃道:“几位叔父和英王族兄都告老不上朝了,新一代中没有帅才,我二弟萧与民虽凶悍些,但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嘛。希望太子赦免他的死罪,重用他,将来必是一大助力。眼下父皇要易储,想来想去,只有楚国公父子可以利用。杨树自南征后,一直被父皇猜忌,夺了部分兵权,职位又时起时落,心中也是不满。只要太子许诺重用他们父子,他们会站在我们这边的。还有那一直给你谄媚的宇文华父子,也可以试着用一用。”

        太子想了一想就点头了。

        开燕二十四年,八月十一,太子借着中秋将近,往宫中调入大量人手,准备举办大型的祭月宴会。届时,众朝臣五品以上需进宫赴中秋宴。

        八月十三夜,月亮已近圆。宫中布置妥当,摆满了各色的菊花、月季,阵阵清香扑鼻,端的花好月圆。太子来到皇帝的寝宫,示意跟着来的一众人在外等候。他独自进了皇帝寝宫,给皇帝端端正正的行了礼。皇帝穿着浅黄色的丝质睡衣,坐在床上看书,凤华夫人在旁边陪同。

        皇帝放下书问:“太子,这个时辰了,你不回东宫,来父皇这里有什么事吗?”

        太子跪到皇帝脚边:“父皇,您是否对儿臣不满,要废掉儿的太子之位?”

        皇帝看他两眼:“太子,你不要胡思乱想的。储君废立可是国之大事,轻易不会动摇。只要你好好做人做事,朕很放心。”

        凤华夫人在皇帝身后对太子使了个眼色,沉着脸点点头。

        太子道:“谢父皇,儿臣以后会更加努力,不让您失望。”皇帝点点头,打了声哈欠,摆手让太子回去吧。

        太子起身,对皇帝点点头:“儿臣告退了,父皇早点休息。”

        稍过一会儿,皇帝对凤华夫人道:“武儿这孩子表里不一,看外貌一幅君子模样,实际上不但骄奢淫逸,而且心黑手狠的。秦王虽然有些跳脱,到底是他的亲兄弟呀,都是一母同胞的,他也下得去手。我就是怕他当了皇帝,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没个好下场。要是安平郡王当皇帝,指定比他强些。那孩子虽放荡,却不是个心狠的。”

        凤华夫人安慰:“皇上,太子不是那样人。秦王的死虽然可惜,也未必是太子做的,不是证据不足嘛。皇上还是保重自己的身体,儿女的事由他们去,有您这根定海神针在,出不了大事。”

        皇帝瞪她一眼:“你呀,亏你还是南朝公主呢,怎么这样天真,说谁都是一个好,一点也看不透人心。”

        凤华夫人笑:“臣妾少时是公主,皇兄皇嫂爱惜,一团孩子气。到了大燕,皇后娘娘待奴婢很好。后来,皇上封我为凤华夫人,对臣妾也很好。臣妾一直生活在富裕安定之中,自然看谁都好。”

        皇帝嗔怪地看她一眼,凤华夫人道:“哎呀,夜色深了,该休息了。我去把您的药端过来,您喝了就早点睡吧。”

        见皇帝点头,凤华夫人出了寝宫门。左右看看,太子从暗影中端着药走过来,凤华夫人神色复杂地接过来太子手里的药盅,点点头。

        后半夜,皇帝在睡梦中,呻吟几声,口吐白沫,一会儿功夫,就一命呜呼。

        太子进屋关上门,凤华夫人用帕子沾了水给皇帝清理呕吐物,两人合力给皇帝换了一身睡衣。换下来的衣物用被单包好了,交给太子带走。有几个蒙面的人抬进来一个冰槽子,把皇帝放在里面,用被子捂上。

        第二天大早,高总管来伺候皇帝,刚进寝宫,就让人扣下。凤华夫人让手下人搜查皇帝的寝宫,看有没有什么隐患。随后楚国公奉命保护中秋宴会的安全,领兵围了皇城。儿子杨海出城,奉太子令,暂时总领十六卫。

        英王隐在十六卫的人想传信给英王,一直不得机会。幸亏,燕兴邸的兄弟送了过节的点心瓜果去十六卫的伙夫营,守卫也没有疑心,伙夫营也有英王的人,燕兴邸才收到传信。

        英王听信大惊,怕出了什么大事,急招了杨依依商议。杨七一听,想了很久才脸色煞白:“大伯父,宫里可能出事了。”

        英王点头:“我也觉得情况有些异常,只是想不出来会有什么大事?”

        杨依依道:“前些时候,五驸马在宫中被赐毒酒,说是因为贪污了要发往淮北疫区的物资钱帛。我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就偷偷去问了长公主。长公主犹豫了很久,为了之前给她外孙女看病的恩情,才告诉我一些内情。”杨依依把她听到的前因后果都告诉英王。

        英王听了大惊:“这件事也不至于影响到宫里的安全吧?皇帝那个人我了解,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很护短的,女婿外人,死了自然不心疼。死个驸马,还有人要造反吗?”

        杨依依叹口气:“长公主提醒我,说皇帝想重新拥立太子。晋王当上太子都好几年了,势力已稳固。他那个人又表里不一,心狠手辣的,要我别跟他走太近。”

        英王听了脸色也变了:“皇家无父子,皇帝这几年病体沉重,朝局早已控制不住,太子势力已稳,这时要易储,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杨依依点点头,看这情形,麻烦已经来了,只是不知具体情形如何。

        英王沉吟半响才问:“我们要怎么办?我这脑子现在一片混乱,宫里情形我们不知道详细,城外营中的消息虽有,也不全面。”

        杨依依吐口气:“您是一家之主,事关重大,自然心乱。我看,只要天下还是杨家的,那些皇子,谁造反,谁登基,问题都不大。大伯父找两个可靠的人,分别通知越王和汉王,让他们想办法混出城,去封地,静观都城的变化。通知的人也跟着两王一起出城,趁机逃往南粤,顺便通知李圭和五姐夫他们知道。”

        英王看杨七一眼:“你的意思是,太子有问题?让越王与汉王逃往封地。”

        杨依依点点头:“皇帝皇后一向恩爱,前面成人的儿子都是嫡出。原太子被贬,软禁府里。三皇子死了,那么太子、越王、汉王三个人中,太子权势最大,入主东宫三四年了,宫中是路路通达,宫中有什么事能真正瞒住他呢?加上长公主给我的情报,我推测是太子在宫中搞鬼了。”

        英王叹了口气,又问:“还有什么事要做?”

        杨依依道:“伯父与杨树父子一向不和,这次一定要低调。这两人一个守皇城,一个统领十六卫,怕是与太子达成了协议。我听说他们家郑夫人既凶悍又贪财,马上要中秋节了,让大伯母以送节礼的名义重金贿赂郑夫人,以表达我英王一脉求和的心意。”英王点点头。

        杨依依道:“伯父让人通知在都城里的所有亲朋好友,让大家把财物能藏的先藏起来,五品以下的能离城就离城,不能离城的全到依依茶馆暂避,那里吃住方便。明日,五品以上的族人,都给楚国公家郑夫人那里上些大礼,请求郑夫人罩着些。让大家沉住气,按时去宫中赴约。到时有了异动,都听太子的。”

        英王都想笑了,一股脑去楚国公家给郑夫人送礼,典型的临时抱佛脚,估计也不大灵。要是真有宫变,混乱起来,谁也不好使。

        杨依依也知道这些措施未必有用,到这个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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