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浅薄的嗓音,从一开始他们见面到现在,她一直都是如此敷衍他的。
如果说那个亚尔曼宠她如宝如珠,比他更甚的话,他也许能够克制住自己心底最深处疯长般的欲念和桀骜,按捺着只是观望不出手,按捺着看见慕酒甜在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幸福美满的过完一生,就像是在巴黎一样,她说自己爱的人是亚尔曼,甚至还怀了亚尔曼的孩子,他并不是不能强迫自己放手的。
可亚尔曼又怎么能够背着她出轨?
愈发是这般想着,顾少卿的胸膛里的熊熊大火就烧的越发的旺盛,几乎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也不知道是因为她态度的漫不经心,还是说她为了一个男人抛却所有的理智和原则,就算是明知道对方有着极为恶劣的出轨行为,也要守着婚姻守着他。
迈着步子走过去,这次不容反抗的直接攥住她的手腕,男人眉目间碾压着的都是墨色的狂怒,嗓音嘶哑到不成样子:“你还在骗我?”
“我没有。”
“那我明天陪着你去。”
他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慕酒甜和亚尔曼之间彻底断的干干净净,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少卿。”这么的步步紧逼咄咄逼人,慕酒甜终于恼了,任由他攥着自己手腕的动作,从床上站直身子,眯着黑白分明的杏眸,直视过去,倒影着他的模样:“我再说一遍,离婚的事情只是我和亚尔曼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管是我父母还是小望舒都无权插手,就更不要说是你了,你明白吗?”
“所以你还准备去民政局门口演场戏来迷惑我?”
他臂弯一收,直接将人扣在怀中,微微泛着粗粝的手指强行扳过她的下巴,眸底的色泽晦暗到了极点:“慕酒甜,你不要告诉我,你对于那个在婚内出轨的混蛋有着这么深的感情,就算是委曲求全到这种份儿上也非要和他维持着各玩各得的婚姻?”
慕酒甜其实真的挺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的,闭了闭眼,从心底最深处涌出一股深长的无奈感:“顾少卿,在祁睿锋的地盘,我们不谈论这个好吗?”
“我也不想,你骗我在先的。”他眉目阴冷着,看着她精致脸蛋上隐匿的疲倦感,努力让脸色回暖,捏着她下巴的大掌松开,将她拥入怀中拍了拍她的后背,耐着性子哄着:“乖,只要你和亚尔曼撇清关系,小望舒我会帮你养,韦恩家族的恼怒我帮你摆平,就算是盛怀暖和睿锋之间,我也尽量回旋好吗?”
顾少卿觉得,他要比亚尔曼要好上很多。
可怀中的小女人依旧没有个明确的答复:“顾少卿啊。”她近乎叹息般的勾唇,黑白分明的杏眸底没有半点温度:“你是能够帮我这么多,可你是我什么人,又有什么权利管我?”
就算是看不到男人的神色变化,她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揽在自己腰上的大掌徒然收紧,几乎要勒疼她了,贴在自己耳边的呼吸加快加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是说的不够清楚还是怎么得?难不成是你不到黄河不死心?”一点点被逼迫着,慕酒甜是真的恼了,根本不记得亚尔曼给自己的建议,伸手抵着顾少卿的肩头将他推开,看着那双眼神有着浓烈沉意却又透着极度克制的男人,她慢慢轻笑:“我会和亚尔曼撇清关系,但你应该清楚,这是我和祁睿锋之间的交易,是为了怀暖,并不是为了你。自然,你也没有权利管我调查我,这一点可明白?”
扯着红唇,她的嗓音干净也讥讽:“这一次我不会追究也不想追究,但绝对没有下一次。”
“下一次?”顾少卿被推离了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依旧是触手可得,他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居高临下却暗的宛若是深渊:“你不爱亚尔曼,我感觉的到,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你不得不和他绑在一起,家族?还是孩子?”
这两个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可靠的理由。
慕酒甜自然不会给他答案。
男人也无所谓,不着痕迹的放浅呼吸,俯身从地上捡起刚刚随手就扔在地上的手机,用指尖捻着。
不再靠近,可身上那股只属于他的气息却在不算狭小的空间中弥漫开来:“这两项如果你有顾忌的话,我都可以帮你摆平,你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价。不过,亚尔曼如果你不处理的话,我会动用我的手段让他主动处理你,到时候西城区会惹出什么风波,我就不得而知了。”
果然,他果然就是拿亚尔曼在西城区的事业来说事。
蹙着眉:“不用你插手,我自己会处理的。”
“我不信。”
“顾少卿。”
自己的名字被心爱的小女人在舌尖上滚过一遍再吐出来,虽然不算多么的动听,却像是一片羽毛般轻飘飘的落在她的心头,又痒又舒服。
他没忍住放软了嗓音,耐着性子低哄着:“章舒雯虽然被抓回了章家,但他能够出轨一次,便能够出轨第二次第三次,金屋藏娇的态度可要比对待你更好。他曾经有多么的花心你不是没有听闻过,除了卡佩夫人的名头外,他给不了你任何的。所以……别再靠近他了。”
不靠近亚尔曼,难不成靠近顾少卿不成?
慕酒甜没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闭口不言的态度抗拒,让顾少卿原本都缓和了的眼眸瞬间又暗了下去。
克制的将大掌插回口袋中,薄唇微启,刚准备在说什么,房间门再次被人推开,这次怒气冲冲的祁睿锋没有任何的遮掩,就连金丝眼镜也被他给摘了,那双湛湛着深意的眸子没有了眼镜的遮掩,迸射而出的都是层层的阴鸷和冷意,像是把刀子般直接抵在喉咙处。
在顾少卿还不知道他所为何事时,慕酒甜便早已明了,只是她没想到那边动手竟然这样快。
任由顾少卿颀长的身子挡在她的前面,她被那双暗藏杀意的眸子密不透风的包裹在其中,似乎是惦念着顾少卿还在场,他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朝她伸出手来:“把你的手机给我。”
慕酒甜自然不给,笑了笑,望着他:“祁大少,这似乎是我的私隐吧,你并没有权利查看或者是使用。”
“给我。”
重复着这两个字,态度不像是在凤龙轩朝她要手机时的胸有成竹漫不经心,而是用一种过于可怖的气场。
顾少卿看不过去,单手护住慕酒甜,蹙着眉:“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被唐孟救走了,就在刚刚。”
整个别墅里除了帮佣保镖外,几乎都在这间房间里,除了盛怀暖。
祁睿锋说的人到底是谁,可想而知。
他向前一步,一双眸子如同深渊般盯着她:“她被救到哪儿去了。”
“酒甜一直和我在……”
“我知道怀暖被唐孟救到哪儿了。”打断顾少卿护着她的嗓音,慕酒甜出口的声音冷漠的没有丝毫温度,语调轻薄而嘲弄,眉目挑起:“不过,我凭什么告诉给你?”
如果祁睿锋真的强行抢手机的话,就会发现慕酒甜有一通拨出去一个半小时的电话,备注则为……唐孟。
“慕酒甜。”
“你将她囚禁在这样的小岛上,还不允许别人来从天而降英雄救美?说不定她因着对你的厌恶瞬间就会对那位英雄心生爱慕魂牵梦萦情缘深驻,我想祁大少应该体会过怀暖对于喜欢的男人的主动程度吧,只不过当时祁大少不当一回事,但那位英雄人物可不一样,他应该会热情回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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