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盛怀暖完成任务,但却受伤到被国际医疗中心送回。慕酒甜去机场接她,顾少卿没有陪着,而是在办公室见了祁睿峰。
长指捏着钢笔,在文件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顾少卿没有抬眸:“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应该能够猜到我来的目的。”眉目恢复冷漠,被盛桀炵揭穿身份后,祁睿峰一张俊脸寒芒湛湛:“把邢树借给我,大约一个星期左右。”
“你找他打官司?”
顾少卿英俊的脸在阳光下温淡:“他虽然是顾氏集团的首席律师,但也有自己的工作室,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直接和他洽谈,只要不损害顾氏集团的利益,我想他不会拒绝……”
“我想要告盛怀暖。”
顾少卿的话戛然而止,看了眼三步远的男人,他的脸色鲜少的紧绷。
将钢笔和文件收起来,任由祁睿峰在自己办公室里点了根香烟,甚至还问他:“要来一根吗?”
“不用,酒甜不喜欢我身上有烟味。”
手指弹了弹烟灰,祁睿峰略有深意的笑:“看来慕酒甜是将你吃定了。”
他没有理会:“你想告盛怀暖恶意拉低股价?”
“放心,牵扯不到你家慕酒甜的身上。”
双手在办公桌上十指交叉在一起,深邃的眸子,顾少卿低沉清楚着嗓音:“为了你的计划,有必要将盛怀暖伤害到如此地步吗?无论怎么说,你当年都喜欢过她,再加上现在有盛桀炵,就算是替盛伊人出头,你也……”
“就一句话。”强行打断,祁睿峰吐出个烟圈:“你到底是借还是不借。”
“不借。”
干脆利索,顾少卿的态度从始至终都平和的很:“如果你想要让邢树帮你打官司,我并不阻拦,你可以自己去和他谈,只要把我牵扯其中就好。”
他好不容易和慕酒甜关系和谐下来,他并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而打乱他所有正常生活。
时间差不多,顾少卿亲自驱车去接慕酒甜,却没想到在医院楼下见到了唐孟。
停车,从里面走出来,耳边刹响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顾先生。”
转眸看过去,一席青袍站在对面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边提着凤龙轩的菜饭,一边还牵着一个只到他大腿的小男孩,稚嫩的脸蛋敛着说不出的嚣张,似乎刚刚哭过,眼角还有些红。
两拨人因为祁睿峰,几乎处于半对立的局面,却没有带什么来势汹汹的气势:“唐先生。”顾少卿垂眸:“他叫盛桀炵?和睿峰长得有那么几分的相……”
“小爷才不和抛弃我家太后的浑蛋长得像。”被点名,盛桀炵却立刻反驳,肉嘟嘟的小脸满是恼怒:“你就是太后口中说的那个,叼走了甜姨的大灰狼?看起来也不怎么样,真不知道甜姨当初为什么选择你,要是甜姨变成我舅妈该……”
“桀炵。”
轻声的呵斥,唐孟温润的眉目下压:“抱歉,小孩子口无遮拦,请不要介意。”
“无妨。”
“顾先生是来接慕小姐吗?她在陪怀暖,应该马上就下来了。”
正说着,慕酒甜便走出了医院大门,一抬眸,越过人群,猝不及防和那双漆黑的眸子直接对上。
视线内所有人全部模糊,剩下只有那张沉溺着温柔姿态的脸清楚到几乎滴出水的起步。
“酒甜。”顾少卿朝她走过去,自然的搂上她,俯身在她红唇上亲了下:“事情忙完了?”
“恩。”
这两天里她的姿态一直依赖,和唐孟和盛桀炵打了招呼后,她在他怀中仰脸,温静乖巧:“你来接我去吃饭吗?我也有些饿了。”
“想吃什么?”
“都好啊,顾太太不挑食的。”
慕酒甜眉目弯弯,话音刚落,衣角就被人拉了下,力道不重,却带着能够感知出来的委屈。
低头,盛桀炵软哒哒的小脸看着她:“甜姨。”
“怎么了?”她蹲了下来,背靠着顾少卿的腿:“有什么事想要和甜姨说吗?”
“这个男人是你的丈夫吗?”
抿着微薄的唇瓣,盛桀炵似乎是不太喜欢顾少卿,仰脸看了他一眼,拉着她手的力道加重了些:“就像是太后说的,你们结婚后就会在一起一辈子,以后还会给桀炵生小弟弟小妹妹。”委屈着脸,他似乎下一秒就能够哭出来:“可是桀炵不想要甜姨和他在一起,桀炵喜欢甜姨,要是甜姨变不成舅妈,那我以后想要娶甜姨。”
慕酒甜瞬间失笑,感知着身后的腿部肌肉的收紧,看也没看的安抚的拍了拍。
又抬手捏了捏盛桀炵的小脸:“桀炵还小,以后会找到和你年纪相仿,你又喜欢的女孩子的,而甜姨,可能暂时还逃脱不了我身后这个坏人的手掌心。”
“什么叫暂时逃脱不了?”
上了车,顾少卿俯身过去帮慕酒甜系安全带,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他用清淡的语气:“难不成顾太太还想过什么时候将顾先生甩掉吗?”
“不准备啊,你这么粘人,我恐怕跑到天涯海角你都能够抓住我。”
车子发动,慕酒甜眉眼弯弯的看着顾少卿的侧脸,笑的温软,长发披散在身后,就像是只小动物:“顾先生这是准备带我去哪儿吃饭?凤龙轩吗?”
“不,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
慕酒甜不解,出声询问,顾少卿却维持着一副平淡神秘的模样,勾的人心痒痒。
不过十五分钟,宾利便停在一家从未来过的餐厅停车区。
慕酒甜解开安全带,等待着顾少卿帮自己拉开车门,从里面出来的第一时间就被他搂在了怀中,她仰脸吃吃的笑:“顾先生,如果不是了解你,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有肌肤饥渴症。”
他带着她往里走,姿态优雅:“恩,见到你之后就有了,所以顾太太给习惯。”
她笑的更欢了,觉得他似乎点亮了情话技能。
“两位是在大厅还是包厢。”
“大厅,我有订位。”
侍者查看了下,然后转身带着他们前往位置。
靠窗,却并没有在最里面,墙边还有一桌,被绿植挡着,看不清楚是谁,只能够恍惚看着里面有人影闪动。
点菜,等上菜,顾少卿一直都没有说来这里的目的,慕酒甜越发的好奇,单手托着腮:“来这吃饭到底是为什么,难不成顾先生准备给我介绍个姐姐妹妹什么的,以后……”
他的眼神淡淡扫过,吓得她立刻闭嘴。
乖顺而讨好的笑着:“我不是那个意思嘛。”
他伸手摸了把她柔顺的长发,等到服务生把菜都上齐,他才不急不缓的夹了道菜送到她盘子中:“别说话,你听隔壁的动静。”
隔壁。
没有转眸,她不明所以。
安静下来,最靠里那桌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淡漠的嗓音很熟悉,却没有丝毫动碗盘的动静:“我想要做什么,文件中都写的很清楚。你放心,我只要回股份,对某些人不感兴趣。”
翻文件的声音夹杂着少许痞气的低笑:“所以祁哥是让我背着酒甜去帮你对付盛怀暖?”
“祁睿峰要动……”
“别说话。”
顾少卿按住慕酒甜的手臂,下巴指了指她的碗盘:“我带你是来吃饭的,你乖乖吃饭,不要本末倒置。”
“可是……”
“没有可是。”他亲手夹了糖醋里脊送到她的嘴边,眼神温淡深邃:“吃一口。”
慕酒甜不明所以,却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口中咀嚼着,任由顾少卿抬手在她的唇角擦拭了下。
他们的声音有着刻意的放低,所以隔壁桌并没有听到。祁睿峰双手交叉在小腹的动作携带着丝丝的寒意,修长的身形挺直脊背:“我说过,我不会动盛怀暖一根汗毛,盛桀炵也是我的孩子,你只需要告诉她,我不会和她争夺桀炵的抚养权,只要她肯将壬丰公司的股份还给伊人。”
“你在两者中选择了盛伊人?”
墨瞳缩起,高挺鼻梁上的镜片在阳光下折射出白光:“权宜之策,邢树。”祁睿峰冷漠着:“这件事我并不想找其他人去做,毕竟你和她算是相熟,你的话,她多多少少会听进去一些。”
那天的饭局,邢树因为手头案子需要出庭,并没有参加,但他有着自己的圈子和渠道,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祁睿峰和慕酒甜因为这件事而吵架。
将文件推了回去:“在我的印象中,祁哥不是顾少卿,可不是对女人千依百顺的主儿。”
“现在不光是酒甜怀疑,就连我都有着疑问。”菲薄的唇瓣随意的勾了起来,邢树的指尖在桌子上点着:“这盛伊人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咒,让你能够做到这一步。”
“这件事你不需要管,盛怀暖那里你如果不愿意出面,我请其他律师也一样,只不过觉得你的出现会给她少许的安全感而已。”
祁睿峰的嗓音不高,却有着不可撼动的决然。
面沉如水:“既然如此,我还有事,这顿饭记在我的账上。”
收起文件,祁睿峰起身就往外走,却转身便看见隔着绿植和他背对背坐着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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