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我不敢也不能,我……”
看着说了半天,慕漫云还是这幅犹豫不决的模样,娜娜的眸底一闪而过的都是怒其不争的恼意,仰脸看着她那张彷徨的小脸,娜娜忽然笑出了声:“算了,我了解你,你就是这么善良的女孩,不忍心伤害你身边的任何人。”
说着,她伸手推了推慕漫云的肩头:“去洗把脸吧,你都哭成小花猫了,一会儿邢先生见到该不喜欢了。”
一提到邢墨,慕漫云似乎才找回自己的魂魄,激灵了下后,连忙用手机反光照了照脸,匆匆忙忙的转身朝着一楼的洗手间走去。
因为有柳梦榕在场,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保证让除她们之外的第三人听不见。
目送着慕漫云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中,娜娜才转眸,重新凝视在柳梦榕的小脸上,眼睛不闪不避的直视,眸底一片漆黑的让人读不出任何的含义。
看得柳梦榕不解,虚弱的眉眼努力勾出抹讥笑:“是准备替你所谓的朋友嘲笑我?”
娜娜在几秒钟的沉默后,轻松而漫不经心的开口承认:“柳小姐,其实我不仅想要嘲笑你,而且还挺同情你的。”
“同情?”
“不是吗?”她耸了耸肩:“这么长时间医生还没有来,你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你是怎么和邢先生订婚的你心中清楚,八卦娱乐杂志上也写的清清楚楚,如果没有了这个孩子,你觉得你还能够在邢先生身边立足吗?”
心中最疼的伤疤被毫不留情的揭开,一抹难堪在柳梦榕脸上划过:“那又怎么样?没有了这一个,我还有下一个,我只是小产,又不是彻底的丧失生育功能,我还能够为阿墨……”
“如果我家漫云也怀孕了呢?”
“不可能。”
那双瞪大的眸底倒映着娜娜的模样,她唇角含笑:“怎么不可能,这段时间里邢先生一直陪在漫云的身边,她这个月的例假也晚来了小半个月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有快一个月的身孕了吧。”
“你应该也看到邢先生刚刚是多么在意孩子,漫云有了这个孩子,你觉得邢先生还会怪她不小心推倒你的事情吗,甚至说不定就能够像是你当初一样,成功的晋升为准邢太太,那到时候……”
“不,你在撒谎。”柳梦榕根本不顾自己身子是否还在虚弱流血,手臂撑着沙发站起来,双腿不住打颤着,隔着一段距离扇在娜娜脸上的巴掌几乎没有力道,粗粗的喘着气:“阿墨说过那些都是逢场作戏,他只会让我一个人生下……”
“生下孩子?可是你却不幸小产了,是你辜负了邢先生的期待。”
几乎尖叫出来的声音:“不是的,是慕漫云推的我。”
“就是,你的孩子没了,正好漫云怀孕了,这是老天爷让你给漫云让道的。”
一把将攀着自己手臂的女人甩开,看着她根本支撑不住身子的直接倒在地上,长发很乱,浅色系的裙子素日里穿在身上只会感觉飘然,而现在染上血污,一双眼睛血红,死死的盯在她的身上,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不堪。
和她平素里表现出来的清冷高傲天差地别。
眼角余光瞟到洗手间的方向有着动静,娜娜算准时间微微弯腰,素白小手轻轻拍着柳梦榕的脸蛋,讥笑的声音被压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够听清,却酝酿着无尽的恨意:“高高在上的柳小姐,你瞧瞧你现在这幅样子,漫云可要比你好千倍万倍,而且按照现在的剧情看来,你天生就是给她铺路的。”
不轻不重捏住她的下巴,扳向慕漫云的方向。
红唇微启,吐出最后凉薄诛心的话语来:“不管是你,还是你这未出生就流产了的孩子。”
“不……”
从胸膛里挤出来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正巧娜娜松手,眼睁睁的看着柳梦榕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神色凄厉的如同女鬼般朝着慕漫云冲了过去。
娜娜睁大眼:“漫云,小心。”
只可惜,晚了。
柳梦榕不顾一切的撞击正中慕漫云的小腹,两个人同时跌坐在地上,一股股的痛感顺着骨髓直冲大脑,最终汇集在腹部,伴随着一阵热流,慕漫云就算是再不懂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丧失语言功能,脑子一片空白,眼泪瞬间就跟着涌了出来:“我的孩子……”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推了你一把,就跟你刚刚不是故意的一样。”同样躺倒在地板上,疼的满头冷汗,良久无法起身的柳梦榕彻底丧失形象,如同个疯子般仰天大笑:“慕漫云,你跟我一样了……一样了。”
听到她的声音,慕漫云觉得自己整个人的骨头都如同重组般的疼的撕心,神经更是一阵阵的火烧。
视线移到柳梦榕的身上,瞬间狰狞起一张脸:“柳梦榕,我跟你拼了……”
女人厮打起来的惯用手段不是挠人咬人就是抓头发,所以当武太太带着其他贵太太走过未关的别墅大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两个如同丧心病狂的疯子在血泊中不断扭打的画面,两张小脸皆苍白的不见血色,眸底血红一片,裙子都被浸透到裙角滴答着妖冶的水珠。
长发披肩的女人拽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头发,死命的往后拉扯着,就像是即将掉进悬崖的困徒,而对方则反手扣住前者的脑袋,不顾一切的重重往地上一砸,伴随着惨叫声,战斗才算是两败俱伤的停休。
还有着一道低沉泛着极凉寒意的男声:“住手。”
娜娜所站的位置正好挡住看向玄关的所有视线,所以邢墨根本看不到门外的人群,快步从楼上走下来,一张俊脸难得带着浓重的阴鸷:“这是怎么回事?”
他只是上楼换件衣服的时间,不仅医生没有到,还弄成现在这幅样子。
地上几乎成河的血,不用任何医学常识,都清楚,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那他还怎么……
两个女人都虚弱到说不出任何的话来,邢墨最终将视线投向了娜娜。
娜娜看起来惊恐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摆手:“我……邢先生,您刚走,柳小姐就扑向了慕漫云小姐,说是不能够光自己流产,也要把慕小姐肚子中属于您的孩子给弄掉。”
怕外面的那群看戏的贵太太们联想错,她还专门称呼为“慕漫云小姐”。
这点差别,邢墨光注意处理两个女人,并没有注意到,嗓音深沉至极,一边吩咐帮佣把她们送到沙发上,一边询问:“医生还没有来?”
“没有,他也没有打电话说不来,应该是路上出现什么问题了。”娜娜斟酌着用词:“两位小姐为了您斗气到同时间流产,您要不要把她们送医院?”
邢墨没有回应,单手插在口袋中,冷眼睨着陷入昏迷的两个女人,长发凌乱,丝毫没有该有的形象。
娜娜便趁热打铁:“我知道邢先生是在意自己的名声,可两位小姐的性命也很重要,血按照这样的流速下去,恐怕会大出血而……”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清楚,但在场的人都明白,更何况外面那些早就见识过这些的贵太太们。
“够了,邢先生不想管的话,旁人说再多也是白说。”提前被嘱咐好的武太太看起来有着几分恼怒的直接插言,今日的打扮,从盘起来的长发到锃亮的高跟鞋,每一处都妥帖精致:“你有着你自己的顾虑,但今天的事情既然被我瞧见了,就不能够这么坐视不理。”
闻言,娜娜的身影恰到好处的躲开。
四目相对,有着一瞬间头皮发麻的尴尬,邢墨也许从未想过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么多的人,死寂般的沉默过后,他出言:“武伯母,您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
女人的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有势气,一步步的迈进来,手包跨在身前,她冷笑了下:“是我误会你不是不想送两个小姑娘去医院,还是说这两个小姑娘肚子中怀的都不是你的孩子。”
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邢墨抬手摆弄了下衣袖,还是保持慢条斯理的语速:“就算是武伯母问起,我也没有给自己戴绿帽的喜好,自然是前者。”
“前者?”闻言,武太太冷笑了下:“我和你其他伯母可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你从楼上下来后就没有半分想要将那两人送医院的念头。”
“我知道你当初和柳梦榕订婚是因为她怀孕了,你需要负责,甚至她在订婚宴上弄出那么多的事情你也做到没有舍弃她。可这样脚踩两条船,还两败俱伤的把戏,邢墨,你是不是玩的太狠毒了点。”
字字咄咄逼人,如果不是众太太都知道武太太是个打抱不平的热心肠的话,恐怕都给人一种两个人早就积怨已深的感觉。
可奈何邢墨并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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