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酒甜是被一阵海浪拍击的声音所惊醒的,脑子昏昏沉沉,手脚全部被反捆在身后,挣扎着环顾四周,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下来,一片模糊中隐约能够辨清这里游轮的甲板,海面的风很大,吹拂而来夹杂着咸味。
不远处,一张沙发堂而皇之的放在那里,锃亮的皮鞋似乎察觉到她的清醒,慢慢踱步过来,每一步在她的瞳孔中似乎都被放大了感官。
邢墨用脚尖将慕酒甜的下巴挑了起来,看着她长发飘在海风中,就算是狼狈却也有着无法言说的风情,他眯眸:“慕小姐终于是清醒了,否则我布下如此的好戏全无观众,还真是令人惋惜呢。”
这样的话,不知为何,有着几分熟悉,似乎以前也听谁说过。
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迫使自己迅速冷静下来,慕酒甜身子往后挪了挪,又仰脸:“邢墨,成王败寇,一年前你没有能够赢得过顾少卿,一年后又准备绑架我来威胁他,你觉得我是能够限制他的筹码?”
“慕小姐怎么能够将我想的这么肤浅?”
毫不犹豫的讥笑,邢墨俯身下来,侵略感十足的视线环绕在慕酒甜身上,最终停留在她的身前。
夏天的衣服本就单薄,就更不要说是在拉扯中变得褶皱,更加凸显她身材的姣好,男人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低笑声:“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如果你不是顾少卿的女人的话,说不定娶你的人就是我了,毕竟我可不是顾少卿那般背信弃义,始乱终弃的男人。”
慕酒甜觉得自己要是真的信了邢墨的话才是昏了头。
无论是柳梦榕,薛初雪,还是慕漫云,苏安然,哪个不是和他扯上的关系,精致的五官凉笑:“谢谢邢少的厚爱,不过你如果真的想要打这方面的算盘,那恐怕是要失算了。”
“哦?顾少卿可是爱你爱到骨子中了。”
“但邢少也爱过女人吧,你有哪次为了一个女人动过选择放弃你全部身家的念头?”这个时候,慕酒甜显得格外的冷静又有着意外的悠然:“一样的道理,我相信顾少卿会不顾一切的来救我,如果你想要拿我作为把柄逼着他将顾氏集团拱手相让的话,那我恐怕还是选择跳海来的痛快点。”
邢墨仍是眯着一双眸,有着令人看不懂的神色:“你觉得我是白算计一场?”
“也不算是白算计,不过能够得到的东西的确是少。”
突然间响起来的朗笑,冠冕堂皇,甚至邢墨不顾身份的坐在甲板上,膝头就贴着她的小腹,如此之近他也没有丝毫想要将她扶起来的念头。
等他笑够了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慕小姐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会利用你逼着顾少卿将顾氏集团拱手交给我?”
“难道不是吗?”
“你应该听说明天有一场竞拍会吧。”
这段时间里,慕酒甜的确是一直在准备逃跑的事情,不过多多少少也听说到一些,项目非常大,就连顾氏集团都几乎倾尽全部心力来准备。
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竞拍成功的话,就算是顾氏集团也会遭受到一定的打击和资金匮乏的情况。
所以……
“你准备逼着他弃拍?”
邢墨从身上摸了根香烟出来,点燃又叼在薄唇之间,闻言狠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我怎么会玩这么无聊的把戏,慕小姐也太小看我了。”
“那你准备做什么?”
邢墨勾起薄唇,在烟雾缭绕中显得格外的冷漠:“不如你猜猜?”
其实慕酒甜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一些,但被捆绑扔在甲板上的时间长了,手脚麻木又疼痛,再加上海面上的温度本就低一些,她穿的裙子单薄,几乎整个人都快要冻僵。
就更不要说还有着她不喜的烟味。
蹙着眉,终于按捺不住情绪:“你把烟掐了行吗?”
邢墨一愣,他似乎丝毫没有想到被绑架的女人还能够有这么多的要求,但瞧着她生动的眉眼,终于还是依言行事:“你不喜欢烟味?”
“恩。”
“我记得顾少卿也抽烟的。”
慕酒甜没有回应,挣扎着从甲板上坐了起来,全程没有让邢墨帮忙,然后才试着挣扎了下手腕,挣脱不开。
抿着唇,轻描淡写的以打着商量的口吻:“如果方便的话,顺便帮我解开绳子,这里是轮船上,我也跑不了,更不想跳海就这么一命呜呼,但我这么被绑着挺不舒服的。”
眸底闪过的意外越发的明显,男人情绪未名的低笑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慕小姐要求这么多的绑票。”
“以前没见到现在见到了。”她轻薄一笑:“再麻烦给我一杯热水和毛毯,谢谢。”
海面上的温度是真的低,这么长时间的昏迷冻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僵硬了。
深邃的瞳孔紧锁在她脸上足足五秒钟的时间,邢墨才从甲板上起身,未吸完的香烟就那么被随意的抛弃在甲板上,皮鞋踏在甲板上的声音疏淡:“给慕小姐松绑。”
“是,少爷。”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保镖,按照她刚刚的要求一丝不苟的完成,等到慕酒甜盖着毛毯,捧着杯热茶,窝在沙发上的时候才感觉真正的舒服了,又抿了两口,脑袋微微偏了偏:“你是准备设下圈套引顾少卿上钩,而这个圈套有关于明天的竞拍会?”
话题又突如其来的拐了回来,邢墨微怔了下:“你可以具体猜猜。”
“邢少,你们说我聪明,这一点我自己也承认,但我还没有聪明到没有丝毫线索凭空猜测的地步。”慕酒甜停顿了下,继续嗓音温凉的开口:“不过,我倒是能够猜到苏安然也在这艘轮船上。”
这倒是让邢墨眼前一亮:“为什么?”
“她算是你绑架我的帮凶,如果她哪怕有丝毫的反水,都会导致你的计划功亏一篑,安置在别墅里的话,如果万一出点什么情况,你也来不及赶过去处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安排在身边,安排在这艘轮船上。”从茶杯中氤氲出的雾气袅袅,更衬得慕酒甜笑容肆意又聪颖:“如果我猜对的话,邢少不妨让她出现见见我?”
邢墨既没有说苏安然在,也没有说苏安然不在,只是单纯的询问:“你找她有事?”
“绑架我的绑架犯,我这样小胳膊小腿的,邢少我自然是动不了,那收拾一个苏安然,我应该还是有点办法的。”
女人的记仇,狠起来还真是不顾一切的恶毒。
慕酒甜猜测的丝毫没有错,苏安然不仅在这艘轮船上,还被邢墨毫不避讳的带到了慕酒甜跟前,瞧见她的处境,就连苏安然都不由自主一惊,脚步下意识的后撤,不可置信:“邢少,慕酒甜这是……”
“苏小姐,别来无恙。”
虽然苏安然站着,慕酒甜坐着,但那慵懒又温凉的态度,平白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高傲派头,素白手指在杯子上轻敲着:“在你意料之外的结果,是吗?”
按照慕酒甜素日里的脾气,这样的绑架情况,没有和邢墨吵起来到两败俱伤便已经是万幸了,又怎么可能出现这般和平相处的姿态。
她抿唇,眸底显然易见流露出挣扎和浅薄的恨,指甲狠狠的掐在掌心里,吹着有些冷的海风,不理会慕酒甜略带嘲弄的嗓音,反而是转眸看向邢墨:“邢少,这似乎和我们之前说好的不一样,你不能这样出尔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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