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珂笑容得体的视线集中在慕酒甜的身上,嗓音平稳的不带丝毫的挑衅:“还请慕小姐不要误会,刚刚我只是以为顾总的伤口崩开了,所以下意识凑近观察了下,也不知道是否会给慕小姐造成错觉,还请见谅。”
她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将慕酒甜的话路几乎堵得干干净净,她还能说什么。
眼眸挽起:“没关系的。”
说着,长发被顾少卿抬手抚了抚,男人毫不介意病房里是否还有其他人,心思集中在她身上,动作很温柔:“今天和盛怀暖出去都买了点什么?”
“买了几套衣服和护肤品。”她仰脸眨了眨眼,杏眸黑白分明的娇俏明媚:“对了,我给你看中一件大衣,不过需要你去试试,等你什么时候出院了,我带你去买啊。”
“好。”
顾少卿似乎还想说什么的,却又被那位庆小姐抢了先,嗓音温柔知性,不急不缓:“慕小姐是不清楚顾总穿的尺寸吗?如果大衣真的合适顾总的话,可以先按照尺码买回来,如果不合适再去退换也不急,顾总的伤情严重,到时候就算是出院,恐怕也需要休息很久,实在不适宜这么劳累。”
“而且……”她说着停顿了下:“现在是夏季,如果现在是看中的大衣的话,恐怕是去年的旧款了吧。”
这么步步紧逼的情况下,如果慕酒甜再不清楚这位庆小姐的目的是何的话,那未免也太过蠢笨了些。却聪明的没有当场发火,而是转眸:“你觉得呢?”长发半垂着,低低唤了声顾少卿的名字:“你会不会也嫌我给你买的不是当季的新款啊。”
语调上浸染着的都像极了床笫间的娇里娇气,温软水媚的脸蛋瞬间让顾少卿心猿意马,不顾身上的伤情,抬手将人搬到自己的膝头坐好,骨节分明的手指有着薄茧摩擦着她的脸蛋,低低的笑:“我怎么敢嫌弃,自然是顾太太买什么我穿什么,我的顾太太不管买什么,都在我心中是最好的。”
“那我如果给你买块破布让你披着上班呢?”
“那我穿就是,到时候谁笑话你,我就扣谁的工资,谁夸我穿得好看,我就给谁升职好不好?”
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男人动作间温柔流泻出的都是肉眼可见的宠溺感,这幅姿态像极了古代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的昏君,谈笑间影响着员工的职场命运。
慕酒甜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似乎满意的哼唧了两声:“他们怎么会笑话我呢,是你穿的破布,就算是笑话也只会笑话你。”
“对,是笑话我。”
没有任何的战火和硝烟,只是简单的互动和言语便平白的让庆珂手指攥紧,活像是被生生打了一巴掌般的难堪。
怪不得她在来西城区之前,父亲专门提醒过她,慕酒甜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而且和顾少卿的感情深厚,如果她想要和顾家联姻的话宁可选择顾文斌也不要去打后者的主意。
她当时还觉得父亲夸张了慕酒甜的本事,不就是和顾少卿刚刚认识后便成功上位,却不知为何轻易被个白莲花生生拽下来的前妻小姐嘛。
可现在看来……
慕酒甜分明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故意有意为之。
而且论秀恩爱的本事和手段,她的确是要甘拜下风,更不要提她还有顾少卿的有意纵容。
看来,想要帮庆氏集团起死回生,她要重新谋划另一位联姻的丈夫了。
这中间的弯弯曲曲复杂,但庆珂只是愣了那么一瞬,便立刻恢复冷静和端庄,脸色不变,姿态优雅的微笑:“既然慕小姐已经回来了,那我也不便再多打扰,下次有机会的话我再来看顾总。”
顾少卿卧床,慕酒甜自然作为女主人起身相送。
到了病房门口,庆珂有意主动停下脚步,朝慕酒甜伸手,淡淡的笑:“慕小姐,今天我无意冒犯,还请原谅。”
慕酒甜和她对视了眼,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唇上的弧度深邃,和她握上手,嗓音温凉袅袅,却暗藏着警告:“没关系,只要以后和庆小姐见面时不会再出现这样无意的情况就好。”
“当然,我会在西城区待不短的一段时间,还希望到时候慕小姐和顾总复婚的时候,能够给我一张请柬,我定送份大礼庆祝。”
这是庆珂的讨好和退兵。
毫不费力的便击退了位情敌,慕酒甜转身回病房的时候眼角眉梢噙着的都是笑意,被灯光镀了层橘红色的金边,让人心软的不成样子。
顾少卿朝她招手,搂进怀中后还捏了捏她的脸颊:“吃醋?”
“没有啊。”她装模作样的扳起小脸,将男人的手指从脸上拽下来:“顾先生为什么会怀疑我吃醋,难不成是你真的和那位庆小姐有什么爱昧关系,才会贼喊捉贼的先声夺人?”
“贼喊捉贼?”男人失笑:“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
慕酒甜不满的皱了皱鼻子,嫌弃的捏了捏他没有收回去的大掌:“不过顾先生的魅力似乎也没有那么大,现在又在医院里病歪歪的,那位庆小姐给我说她没有看上你,还让我帮忙带句话给你,说让你以后离她远点,省的沾染了她一身的病气。”
这么简单粗暴的话,如果顾少卿相信那才真的是见鬼了。
不过……
薄唇在她脸上啄了啄:“那慕小姐有没有想过,就算没有庆小姐,以后也会有张小姐李小姐的,应该有不少的人盯着顾太太的身份。”
“你真自恋。”
“慕小姐就不准备做点什么,好在法律上直接掐断其他女人对我的窥觊?”
薛助理早就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所以男人温柔低沉的嗓音格外的清晰,咬在慕酒甜的耳尖上,气息温热中引起轻薄的战栗。
脸上的笑容一刹那间的全部收敛,慕酒甜停顿了两秒后才仰脸:“顾少卿。”唤着全名,她语调平静又温凉:“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如果你真的决定迈出这步以后,你再有什么想要保护的女人或者是需要保她一世平安的白月光,我还是会选择重新退回到两不相干的身份。”
说着,她笑了笑:“虽然离一次婚还是离两次婚对于你这个钻石王老五而言没有什么区别,但你也不想重新经历一次自己那点私事被闹得满城风雨的日子吧。”
她说的再清楚明确不过,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倒映出顾少卿的模样,矜冷专注。
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直接低头吻上她香甜柔软的唇,力道很重,不带任何的技巧,只是想要最单纯的将两个人之间的拉近而已。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慕酒甜气喘吁吁的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脏跳动的旋律,任由他低头凑近,湛湛着深意的黑眸中如海般蓄着的宠溺几乎能够让人溺逼其中,薄唇轻启,一字一句砸在她的面前。
他说:“酒甜,从今往后,我只属于你。”
……
顾少卿足足住了一个半月的院,从盛夏到初秋,主治医生才勉强同意他的出院要求,也不知道是谁得到的消息,以庆祝他出院,还有庆祝他马上要和慕酒甜复婚的名义组了个饭局。
地点就选在了暮色,两个人到的时候差不多半个西城区的人都来了。
踏进包厢的时候,就看到盛怀暖陪在祁睿锋的身边,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点什么,男人的脸色淡漠到毫无表情,大掌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直接将她手机夺过来,黑眸眯起,金丝眼镜下看不出情绪:“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让你言笑晏晏的打半个小时电话,连理会我的功夫都没有,恩?”
祁睿锋的心思向来难猜,但这次甚至都不需要特意的察言观色便能够清楚的感知到他的不爽。
盛怀暖从善如流的微笑,对于祁睿锋查看她手机的动作也没有阻止:“只是在美国的朋友罢了,她突然打电话过来问我近况,我就随意聊了两句。”
通话号码的确是美国的,如果不是刚刚话筒里的动静的确是个女人的,祁睿锋甚至都怀疑盛怀暖是在骗他。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一个朋友而已,能够聊半个小时?”
“恩,如果你觉得她占用了我太多时间的话,那我下次尽量减少和她的通话,好吗?”
她歪头,乖巧温顺的一度让慕酒甜瞳孔震惊到放大,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慕酒甜不明白,那从小被盛家兄父宠出来的张扬傲慢的小性子,就连在外潜伏卧底了五年都不曾有过半分的改变,究竟是什么导致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手指在身侧蜷缩,她恨不得当场将盛怀暖从祁睿锋的怀中抢过来,可场合却让她迅速冷静下来,仰脸,拽了拽顾少卿的袖子:“秦棋来了吗?”
“不知道。”毕竟饭局不是顾少卿组的,大掌摸了摸她的发,在医院里一个多月来的相处让他们的关系亲昵旖旎了不少,眸底含笑的温声:“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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