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
盛怀暖才不会对这样拙劣的解释所蒙蔽,仰脸,精致的眉目上全是明艳的笑,黑白分明的丹凤眸像是看透一切:“如果是前男友的话,你又怎么会不将这件事告诉给你父母知道,甚至你的好闺蜜小辛也不知。能够和你成为男女朋友,想必家世背景也不会低到哪儿去,既然你不愿意不打掉孩子也行,直接结婚就是,又何必这样辛苦的当单亲妈妈,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
抬眸,直视着戚一弦的眸,一动不动的紧锁:“除非你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而且还是个你无法说出口的男人。”
算来算去,再加上唐孟能够轻而易举的破坏基地的系统,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去安置炸弹,一切都要归功于同样出身从军世家的戚家不限制子女进出书房,更何况还有着昨天下午那场突兀的通话。
来自于面前这个人的试探。
至于她……
只不过是借着唐孟的手,送了祁睿锋一份大礼而已。
而现在,就只是一个开头。
戚一弦咬着唇,半天都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语句。
“盛小姐,不是我想要隐瞒,而是……我知道唐孟以前喜欢你,但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盛怀暖原本已经对答案心知肚明的垂眸喝茶,闻言动作一顿,扯唇直接笑了起来:“一个弄大了你的肚子还不敢承认并娶了你的男人,如果你还有点脑子的话,认真想想他到底是真心喜欢你,还是利用你。”
虽然和唐孟有交情,但该掰开揉碎的道理,还是有必要说出口的。
戚一弦终究还是个小姑娘,脸色一凝,难堪的往后退了两步,出口的嗓音勉强:“他……他不是你说的那样……”
“不是哪样?”盛怀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杯子:“不是弄大了你的肚子,还是,不是不肯承认并娶你?”
那种不可置信的姿态,有着伤心和脆弱,却故作坚强的姿态的确楚楚可怜的让人心动。
只可惜,盛怀暖向来不是那种惜花的人:“不知道唐孟给你灌了什么样的迷魂汤,不过既然你都将注意打到我身上来了,我就不妨教你一个好。唐孟和祁睿锋有仇,想必前段时间的爆炸案你也略有耳闻,两拨人马中一定会有一方认输或退让,你觉得会是哪方?”
这还有什么不懂的。
戚一弦紧紧的盯在盛怀暖的脸上,咬着唇几乎能够尝到血腥味。
“虽然我也看不惯祁睿锋这个男人,但从客观角度也需要承认他不管是家世还是自身能力都是西城区拔尖的,如果唐孟真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拉他下马的话,也不会几年前舍了赖以生存多年的组织化名唐孟逃出来,更不会弄得像是现在一样狼狈不堪如丧家之犬只会汲汲营营……”停顿了几秒,她试探的笑起来:“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可戚一弦也不知道是年纪小,还是涉世未深,死死压制着呼吸,一张本就略显苍白的小脸忍受着泪光和委屈,可半天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冷眼瞧着,盛怀暖马上就没了兴趣,嗤笑:“原来和愚蠢的人说话是这么累的啊。”她随手将杯中的茶水喝完,转眸去看身边的人:“小酒甜,你平日里和我说话也这么辛苦不成?”
“不会,你很聪明,只是平常比较懒散罢了。”
初秋里,慕酒甜穿了件薄薄的连衣裙,嗓音中带着点笑意,先是安抚了盛怀暖后,才转眸:“戚小姐,怀暖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达到双赢的地步。”
“双赢?”
小姑娘像是鹦鹉学舌一般。
她颔首:“只是需要看你能够为了爱情付出到什么地步。”
说着,视线若有似无的在戚一弦微微拢起的小腹上扫过。
可能是做母亲的人有种独特的敏锐力,戚一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你……你们不要动我的孩子。”
“当然不会。”
慕酒甜笑着保证。
她那孩子说起来也有三四个月了,现在去打掉的话,弄不好就要一尸两命,自己还没有犯傻到要用孩子去挑衅一个母亲的底线。
“那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嫁给祁睿锋。”
……
等到一壶茶快要见底,盛怀暖才略带嫌弃的看着已经不澄清的茶汤,没了继续的兴趣,将杯子随手放在桌面上,对上慕酒甜的视线,彻唇一笑:“怎么了?”
“你这是要釜底抽薪?”
“不算。”她摆摆手:“这火不配合我,我就只能够盼望着薪争点气,也省的我布局半天不见成效。”
慕酒甜发觉自从盛怀暖回国后,胆子是越发的大,平日里在祁睿锋面前掩藏的不错,可到了私下里眉眼间弥漫着的都是极薄的挑衅,挥散不去。
在阳光下蹙眉,她精致的脸蛋就算蒙上一层光线也抵挡不了语气中的轻薄:“怀暖,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后果,如果事事顺着你的心思成了,这还皆大欢喜,可如果不成……”
祁家反噬,就连祁老恐怕也不会继续站在盛怀暖这方,不要说是被利用的莫家,恐怕就连盛家都难逃连带的责任,戚家和唐孟的结果更是无法想象。
盛怀暖这是将所有能够利用上的人脉都放在这一棋盘上作为棋子,可作为执棋者,何尝不是到了力穷势孤的地步。
所有的念头在心尖上转了圈,最终吐字:“你想好了吗?”
手指紧了下,再抬眸,盛怀暖脸上绽开明媚的笑意,丝毫不见黯淡:“如果不成,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呢,小酒甜,你就让我试一次吧,不试一次我这辈子……都不甘心呢。”
自从那天开始,也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流言,说盛家小公主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和祁睿锋重归于好,甚至她一改往日的娇蛮任性,乖顺端庄的就像是名门淑媛。而且听说盛家小公主似乎还怀了祁睿锋的孩子,都快四个月大了。
因着基地的事情,祁睿锋连着三天都未回家,还是临走前换好的那身黑衣黑裤,皱褶的痕迹,还有着微乱的短发,在一丝不苟的别墅中显得有少许的违和。
单手插在口袋中,不过是三天,原本清冷干净的别墅里莫名多了点小女孩家的小玩意儿,沙发上俏皮颜色的抱枕,角落里的鲜花还有随意扔在桌面上的小说和零食,无声无息却又显然易见的侵占着他的空间。
男人的手指捡起抱枕,柔软的内芯,干净洗衣液的味道,突然眼前闪过一张在光影交错中精致而娇媚的脸蛋,挽唇朝他笑的模样一如往昔的张扬干净。
愣了下。
“先生,您回来了。”
仿佛烫手般,下意识将抱枕扔回到沙发上,按了按眉心,祁睿锋嗓音低沉:“恩,她呢?”
没指名道姓,但别墅里谁不明白说的是谁。
立刻笑了起来:“盛小姐早晨说是去找慕小姐喝咖啡去了,这两天她总是去找慕小姐,等到晚饭前才会回来。”
喝咖啡?
眉心下意识的紧蹙,难不成她不知道孕妇是不能够喝咖啡的吗?
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刚准备拨打电话,警卫员便走进来喊了声“报告”。
“说。”
“老首长请您回老宅一趟,说是有事找您。”
爷爷?
电话正巧拨通了,那头懒懒散散的嗓音在安静的空间中:“怎么了?”
“在哪儿呢?”
淡漠干脆的性子就算是隔着电流也能够感觉的清楚,盛怀暖瞧了眼对面的慕酒甜,莞尔一笑,却言语很是惊喜乖顺:“和小酒甜在外面小聚呢,你解决完基地的事情了?那我现在就回去陪你呀。”
从未有过的以他为先。
就算是当初她为了追求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时候,也从未因为一通电话舍弃和慕酒甜的聚会来找他。
有种诡异的满足感,反反复复的在心头盘踞叫嚷,就像是汲取罂粟般,蹒跚迈进一点后便妄想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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