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锋一开始并没有没有回应,在盛怀暖锲而不舍的接连三次的追问下,他才施舍般的垂眸下来,漆黑的视线似乎能够一眼将人看穿,嗓音不紧不慢:“我想要做什么?应该问你,你这是在替他求情。”
求情?
盛怀暖清楚,自己本不该搅和到他们男人的战局中,但她不能放任不管的,无论如何唐孟都帮过她,就算她要和唐孟划清关系,但总归也算是朋友。
咬着唇瓣,摇头:“我没有,但我还是想知道你准备做什么。”
“他派人趁我帮你买东西的时候暗杀我。”
果然是这样。
她靠近一步:“你并没有受伤,而且……”
“书画。”他眼神讽刺的打断她的话,语气轻薄也冷静,有着居高临下的睥睨:“你的意思是我该死……我没有死,是我命大。”
包厢里有将近十秒钟的时间处于一片死寂。
还是秦鸣上前,用看似恭敬实则平稳的嗓音:“盛小姐,你请跟我到这边来。”
盛怀暖没有理会他,丹凤眸凝视着他,用微微嘶哑却柔的嗓音:“他只是和我见了个面,谁也不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遇害的事情是他做的,而且他还受着伤,我……”
“怀暖,你不用帮忙。”唐孟蹙眉,清隽着的脸色苍白没有任何的血色:“这件事是我和……”
“闭嘴。”
丹凤眸瞪大,盛怀暖直接瞪过去,娇媚的脸蛋处于一种很是暴躁的状态:“这么想死的话,我直接给你一把枪,你朝着自己太阳穴开一枪,我也不用帮你这么善后了。”
然后在全场安静中她重新回眸转过来,咬唇,嗓音放的很低很缓:“行吗?”
那张阴沉淡漠的俊脸慢慢笑起来,祁睿锋薄唇轻掀的姿态是一种从里到外的嘲弄轻蔑:“油箱几乎被放空,手机也没法对外联系,你知道我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吗?”
他没有回应,只是询问。
脸色一僵,盛怀暖回答不出任何。
他似笑非笑着继续,可盯着她的眸色却越发的寒凉,没有丝毫温度的嗓音:“我想着你才死里逃生的回来,你却让我放过唐孟……”停顿了下:“他为什么知道我的行踪,我又为什么会离开餐厅,手机还如此巧的进了水……书画,现在发问的人是我才对?”
盛怀暖浑身几乎僵硬:“你觉得是我和他联手想要害死你?”
“不。”
他俯身下来,淡薄的脸孔逼近,抬手抚着她脸蛋,指腹上微微泛着粗粝,摩擦惹起的是一片战栗:“我只是觉得你一点都不心疼我,明明受伤濒临死亡的人是我,可你却替别人求情。”气息就打在她脸上很温柔,带着若有若无的叹息:“书画啊……”
她不明白他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好似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才说出刚刚那些话的,却看着祁睿锋慢慢松开困在自己腰间的大掌,黑色的手工皮鞋慢慢踱步到唐孟的跟前,两个男人视线对上,一个温俊,一个淡漠。
“我虽然很头疼我的女人替你求情,但……”
最后一个字从喉咙间迸射出来,谁也没有看清楚祁睿锋是如何出手的,却猛然木制桌子上被摔上去一道身影,桌面被重力生生的砸断,还有着几乎未动筷的菜品和碗筷,清脆的动静有着混乱和刺耳。
盛怀暖几乎遏制不住来源于喉咙深处的尖叫。
两个男人是同时间受伤的,但一个接受了良好的救治和后续的保养,另一个在没有任何药品和医疗器械的情况下,连子弹都是自己生生从皮肉中剜出来的,恢复的情况怎么可能一致。
唐孟喘着粗气瘫倒在一堆狼藉之中,黑眸半磕,模样实在狼狈,视线若有似无的从盛怀暖的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祁睿锋的身上,轻薄的笑出声,嗓音微哑着:“怎么,是准备当着怀暖的面将我弄死,这样的话,我还是选择她给我一把枪吧。”
“想死真的太容易了。”祁睿锋的语调轻描淡写着,俯身将他的衣领提起,淡漠温沉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出股暴虐的色泽:“不过,弄死你要惹我女人不高兴的话,这笔买卖对于我而言实在不划算,我女人娇气,哄起来恐怕要比弄死你来的困难的多,所以……”
黑眸微眯,从发梢都沾染上毫无缓冲的强悍带着浓重宣示主权的意味:“离她远点。”
四个字吐出来,祁睿锋将唐孟重新扔回到狼藉之中,转身低眸去看她,平静的一个字都没有说,但她却清楚,这是他在问她对于这样的结果是否满意。
咬着唇点头。
他才似乎无奈般的将大掌伸了过来,在她脸上擦了擦,察觉到她睫毛微不可闻的颤抖后,招手朝秦鸣要来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她的肩头,哄着她伸胳膊穿进去,又暗着嗓音:“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闻了这么多血腥味,也不知道你身体能不能受得了。”
盛怀暖没有拒绝,或者是说,她根本无法拒绝。
医生是提前等在办公室的,一系列复杂的检查过后,盛怀暖重新踏进办公室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重新换上的纯白衬衫一丝不苟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俊脸的脸庞淡漠又深沉,金丝眼镜早就被摘掉了,一双眸子半磕着,神色疲倦的厉害。
却在听到动静后却立刻抬眸,朝她招手:“结果怎么样?”
医生将报告递了过去:“盛小姐的身体比正常怀孕周期的其他孕妇相比有些虚弱,也可能是盛夏比较燥热再加上长时间飞机的疲倦造成的,所以接下来的时候还需要好好休息。”
听完这些,男人脸上的神色才阴转温,扣着她的腰身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那需要吃什么补药吗?”
“按理说是不需要的,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也可以进行食补。”
对于祁睿锋而言,有什么是条件不允许的。
食补的方子由医生去找秦鸣进行商量和制定,门板重新合上后,办公室里便只剩下祁睿锋和盛怀暖两个人。
盛怀暖几乎是脊背靠着沙发扶手而坐的,卷发垂落下来,将精致的小脸遮挡住一半,也更衬得另外一半冷艳也寡淡,还穿着男人的西装外套。
那股不知名的死寂伴随着空气一点点顺着毛孔钻入她的四肢,抿着唇迟疑了半天:“我能去看看小酒甜吗?”
祁睿锋没有回应,大掌挪移到她的发丝上,慢慢的抚摸着:“你有没有被唐孟伤到?”
她怔了怔,摇头:“没有。”
“那就好,以后不要和唐孟见面了。”他盯着她,低笑:“他在西城区是被通缉的人,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你和他往来的时候,就算我不想动你哥,恐怕也有人想动。”
盛家的重新崛起不知道碍了多少小家族的事情,他们表面按兵不动,可并不代表不会做出点什么私下里的事情来。
这个道理,盛怀暖不是不懂,呐呐仰脸应:“好,我知道了,我以后尽量不给你添麻烦,今天的事情我也很意外,如果我提前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你,毕竟我也不想你出事,平白给我个找麻烦。”
“对了,小酒甜刚刚经历了爆炸,她身体还很虚弱,我既然已经检查过没有事情,那能不能去照顾她?顾少卿平日里有些渣,不过这样的事情上倒也有个男人的模样,小酒甜醒后应该会去ICU看他,我还要陪着一起……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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