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慕酒甜抿唇刚准备承认,便感觉到旁边寒锦捏了她一把,主动开口:“找我有什么事?”
“你是慕酒甜?”
卷发女孩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带着不信任,甚至还拉着身边的人小声的嘀咕了两句。
很显然,这两个人谁也没有见过慕酒甜。
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了点什么,卷发女孩直接嗤笑了一声,语气鄙夷嘲弄:“看起来长得也不怎么样啊,清汤寡水的还没有你旁边的女人姿色好,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和梦榕姐相提并论。”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嫁给顾少就能够得意。”对方眉梢高高的挑起:“那是我们梦榕姐没有回来之前的事情,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乖乖的把顾太太的位置让出来也就算了,不然的话,被顾少抛弃可就难看了。”
慕酒甜看着她们年纪不大,不像是柳梦榕的闺蜜之类的。
浅淡的笑:“你们是柳梦榕的人?”
“有你什么说话的份儿?”张口便呛人,卷发女孩看起来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刚刚我找慕酒甜,你瞎承认个什么劲儿。我们是梦榕姐的人又怎么样,当初如果不是梦榕姐,我恐怕就要被欺负了,是梦榕姐和顾少将我救下来的。”
所以这样的人,如果换在小说中,恐怕就是被女主仗着男主的势救下来的忠心小弟,就算是万死不辞都要冲在最前面当炮灰的人。
就是不知道,她们这次的行为到底是自愿的,还是……受什么人的指示。
没在意,慕酒甜低笑了声:“好,我们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垂眸看了眼表:“五分钟的时间差不多到了。”
“你……”
卷发女孩气急:“我和慕酒甜说话呢,关你屁事啊,你再这样,小心我……”
“顾太太。”
就当她几乎要抬起拳头的时候,身后一抹笔挺温润的黑色身影跟着一群熙熙攘攘的人群出现在视野中。
似乎还叼着烟,也都被灭在走廊的垃圾桶上,邢墨单臂搭着西装外套,极为熟稔的走到慕酒甜的面前,扫视了眼挡在她们面前的两个人:“出什么事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没关系,小事。”
“那就好。”灯光中,邢墨的侧脸气质温润,在卷发女孩恍惚的视线中沁笑,给身后的众人介绍着:“这位便是顾少的妻子,慕酒甜。”
“顾太太好。”
“顾太太果然如同传言中一样漂亮。”
邢墨今天是和几个供货商联络感情的应酬,所以经他之口介绍的人,自然得到巴结,更何况又是西城区现在最出名的顾太太。
可却让卷发女孩震惊,想也不想的一把拽住人群正中心慕酒甜的手臂,瞳孔放大:“她不是说她是慕酒甜吗?怎么是你?你们把我当蠢货耍是不是?”
“我又没有直接承认我是慕酒甜。”寒锦摊摊手:“都是你们猜测的。”
“你……”
气急败坏到了极点,低咒了声,抓着慕酒甜手臂的力道不断的收紧,让慕酒甜吃痛的皱眉,想要挣脱。却不知道是哪个动作刺激到了对方,卷发女孩尖叫了一声一把将人狠狠推了出去。
穿着高跟鞋踩地瞬间不稳,慕酒甜下意识朝旁边倾了过去。
惊呼声中,如果不是邢墨动作快,恐怕慕酒甜便要摔伤在地上了。
“慕小姐,你没事吧。”
脑袋晕眩,慕酒甜的思维有着一瞬间的空白,鼻尖呼吸到的味道不太熟悉,却给人一种安稳。
恍惚了几秒,差点将头顶上那张深沉的俊脸看成顾少卿的,她用力咬了咬唇瓣才反应过来,借着邢墨的力道站直,摇头:“我没事。”
旁边卷发女看着站直时还踉跄了两步的慕酒甜,被吓的有些懵,抓着旁边朋友的手直摇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随手一推,谁知道她这么不经推,这不能怪我……”
旁边没有人敢说话,只有寒锦低低劝慰慕酒甜的声音。
邢墨冷着一张脸,低沉淡漠的嗓音盯着卷发女惶恐的脸嗤笑一声,从口袋中掏出根香烟点燃:“都愣着做什么,报警。”
“什么报警,不能报警……”
如果不是掏手机的人是邢墨的秘书,长得五大三粗的话,她恐怕都要上前去夺手机了。
泪眼朦胧:“我只不过是随手一推而已,根本就不是故意的,如果她摔倒的话,也是她故意摔的,关我们什么事?”
“这些是非你们可以交给警察评判。”
壹号餐厅的走廊都是设有监控的,邢墨也不怕没有证据。
“不行,我不能进警察局……”
大哭着嚷嚷,卷发女孩旁边的小姑娘也才反应过来,害怕着一张小脸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袖:“你可以找梦榕姐。”
“梦榕姐,对,我还可以找梦榕姐。”卷发女孩瞬间好像找到救星一般,也不管脸上的妆是不是花了,用手擦了一把,掏出手机就想要打电话。
可还没有来得及拨号,就被邢墨身后的秘书一把夺了过去,顺便给电话里说了最后一句:“对,这里是壹号餐厅,麻烦你们赶紧出警。”
“你还给我手机。”
卷发女孩狰狞着一张脸想要去夺手机,却被秘书收进口袋中,冷眼看着她们:“在警察来之前,手机归我们保管,等到警察来之后,你们想要找谁便是你们的自由了。”
说着,他还朝她们冷冷的笑。
被一瞬间吓住,不敢造次,却在视线扫过慕酒甜时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底气,卷发女孩直接想要冲过来,却被阻拦,不顾所有人的眼神尖叫着:“慕酒甜,你还不赶紧放了我们,要不然小心我们给梦榕姐告状,到时候别说你的顾太太位置,就连你恐怕都要被赶出西城区。”
她们当年见多了顾少卿帮柳梦榕撑腰的时候,所以理所当然的还觉得时过境迁,依旧如此。
邢墨眸底黑了黑,带着烟草味的青白烟雾呼出,香烟被叼在口中:“顾太太,你准备怎么办?”
“送进去吧,这样的人教育教育,也算是我为社会安定做贡献了。”
颔首轻笑,任由两个女孩子哭喊着被秘书一左一右抓着不让走,而她则被邢墨亲自送到门口,晚风徐徐的吹来,带着一瞬间的寒凉。
谢绝了邢墨想要送自己的念头,又将寒锦送回家,慕酒甜这才疲倦的瘫在后座上,任由埃尔德通过后视镜不断打量着。
他的视线没有半分的遮掩,夜色笼罩,慕酒甜盯着通过车窗折射进来的光线,噙着暖橘色,开口:“怎么了?”
“老板,负责跟踪顾先生的人已经选好了,从明天开始便会全天候的跟在顾先生的身后。”
“恩。”
停顿了下:“别被他发现了,他手下的人可不是简简单单便能够被打发的。”
就连顾少卿自己,都是飙车的一把好手,还在基地里练过,反侦察能力不一般。
“我知道,选的人有一定的参军史,侦查跟踪能力都不错。”埃尔德看着慕酒甜点点头,精致的脸庞冷淡的几乎满脸都写满了不想说话的意思,忍不住多说了句:“您和顾先生的关系……”
“哦,新婚。”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透露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但只有慕酒甜自己清楚,这两个字中包含了多少说不出的感觉。
快到九点,她才回到青宅,一进门就发现顾少卿已经在家了。
偌大的客厅里安静如斯,在灯光中干净的家居服衬得他俊脸温润斯文,漫不经心翻阅着膝头的文件,头也不抬的朝她打招呼:“回来了?”
“恩。”她专注的看了眼男人垂眸的姿态,然后低头换鞋,维持着温凉的嗓音:“时间不早了,我先上去洗漱,有些困,就不等你先睡了。”
软底拖鞋踩在地毯上无声无息,等到慕酒甜几乎要走到楼梯的时候,才听到顾少卿在身后淡淡的笑了下:“酒甜,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关于今晚,关于她看到的。
微怔,慕酒甜好一会儿才摇头:“问你什么,你不是去参加饭局了吗?这一点于婶已经和我说了,我也清楚。”
男人的手停留在文件纸张的边缘处,很久都没有翻动,眼神从始至终垂着:“今天有人结婚。”
“对,我叫人送了礼。”
有一种油盐不进的感觉,顾少卿不禁生出少许的恼意,侧首看向她,眸底漆黑一片:“酒甜,我们……”
话还没有说完,顾少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慕酒甜下意识的回头,距离有些远,但她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到干净屏幕上显示着两个明晃晃的字眼。
梦榕。
顾少卿眉梢下意识皱了皱,原本温和的眼神在一瞬间变成了浓重的犀利和关切。
他没有第一时间动作,画面一瞬间安静下来,可慕酒甜却觉得这一切像是个黑洞,将她整个人席卷,无处可逃。
红唇抿了下,有着几分出神:“你接吧,我先上去洗漱。”
“酒甜。”
身后传来阻挠的声音,却被慕酒甜抛之脑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平淡客气却不失尴尬的气氛盘踞在他们之间,无影无踪,却也挥散不去。
反手关上门,慕酒甜静静的靠着门板站了一会儿,才一句话都没有开口的换衣服,然后再去洗手间洗漱。
时间用的并不长,可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顾少卿便已经在房间里了,似乎还在打电话,轮廓却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薄怒,骨节分明的指尖不断在扶手上轻点着,抬眸睨了她一眼:“她出来了,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和她说。”
说完,按下扩音,手机里一个清冷的女声带着几分疏离随之响起:“你好,我是柳梦榕,如果可以的话,我也能称呼你一声酒甜吗?”
坐到床边,慕酒甜并不清楚顾少卿到底想要做什么,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可以,你说。”
“很抱歉,我刚刚才知道你和我的两个朋友发生的事情,我清楚这件事情是她们的不对,但你念在她们的年纪还小,还不懂事,现在已经闹到警察局了,如果真的留下案底,她们会没法见人的。”
柳梦榕从头到尾的嗓音都不慌不忙,没有居高临下的命令,却也同样从不降低自己的身份:“所以,酒甜,麻烦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撤销对她们的控诉。”
她的面子?
坐在床头,慕酒甜用被子盖到自己的身上,红唇慢慢勾出弧度,黑白分明的杏眸盯着顾少卿,答非所问:“抱歉,我认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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