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慕酒甜努力维持着凉薄嗓音:“你觉得祁睿锋现在想见怀暖吗?明明他的未婚妻在现场,不是吗?”
男人就站在灯光里,眉目间很快就有着一瞬间的迟疑,却很快漠然的出声:“睿锋想不想见是他的事情,盛怀暖进不进去是我的事,让开,让她进去。”
“如果我说……”
“酒甜。”
盛怀暖拉住挡在她前面的小女人,妩媚的脸上尽是嘲弄的痕迹:“既然顾少都不介意让他兄弟被我折磨,咱们又何必在这里帮人家着想。”
慢慢的微笑:“顾少卿,我进去就是。”
和所有人擦肩而过,盛怀暖刚准备去按病房的门把,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那张淡漠的俊脸隐在走廊和病房之间的阴影中,看着盛怀暖的眼神有着几秒钟的恍惚,然后嘶哑着声音:“你可以走了。”
“睿锋。”盛伊人冲动的上前:“她们可能是……”
冷然锐利的视线扫过去,就算是受伤也不减弱半分,让盛伊人下意识闭嘴,又呐呐:“睿锋……”
没有再看她,转眸重复:“你可以走了。”
其实就算慕酒甜怎么辩驳,顾少卿都能够猜到事情真相到底如何。
用几乎强势性的态度将慕酒甜送到楼下,他才抬脚回了病房,祁睿锋已经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一份军报正在看,听到动静甚至都没有抬头:“只送到楼下,没有送回去?”
“怕你死了,所以守着你。”
祁睿锋难得笑出声:“暂时还死不了,她下手有轻重,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盛秦棋的事情恐怕还给交给你,你自己的情敌自己处理。”
一说这个,顾少卿心头就止不住的烦躁。
不仅是因为今晚的事,更多的则是慕酒甜,眉目间的褶皱加深,薄唇勾出的弧度寡淡到几乎似无:“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
“宣告她不再爱我,就像是慕酒甜宣告想要和你离婚一样,只不过她手段更决裂点罢了。”
说话间,眸底尽是寒凉的墨色:“你之前问过我,这辈子有没有做过什么后悔事,曾经没有,而现在……”低笑。
几乎相似的话题,他们之间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曾经谈论过,久到顾少卿还不认识慕酒甜,久到盛家也还没有出事。
“以后离我女人远点。”
祁睿锋将指间香烟的烟灰弹掉,细碎的有的飘散到烟灰缸之外,他淡淡的抬眸朝刚刚谈论完公事,起身准备离开的顾少卿睨了眼:“最后以后都别见面。”
闻言,顾少卿回眸笑了下,一双眸子眯的狭长:“你说谁?盛小公主?”
“不是她,难道是你?”
“我什么时候靠近她了,我喜欢的女人类型可不是她那样的。”顾少卿掀了掀眼皮,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哦,那是她差点摔了,我秉持风度扶了她一把而已。”
祁睿锋其实很想问茶杯喝水是怎么回事。
但最后也只是叼着烟,踢了脚面前的茶几:“随便你,离她远点就行。”
顾少卿瞬间矜贵的笑出声,似兴趣十足的重新坐下,嗓音散散漫漫的:“你平日里不是对盛小公主很不待见吗,装的一副不喜欢很厌恶的模样。还有那个盛伊人,你的救命恩人,你说过会对她好的,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你准备选择哪个?”
“关你屁事。”
“反正我劝你,如果对盛伊人有意思,就放了盛书画。圈子中地位最高的小姑娘,又年轻漂亮,还有盛叔他们宠着,现在早点和你断了,再怎么找也肯定能找个比你对她好的。”
头顶上折射下来的光线明亮,就算是有金丝眼镜的反光也阻挡不了那眸底酝酿出来的阴霾。
祁睿锋掀唇嗤笑:“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低呵,顾少卿又啧啧了两声:“怎么,不舍得?”
不舍得?
三个字在耳边回荡,祁睿锋记得当初自己只是垂眸,并未说话。
如果说舍得,那是假话,睡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身娇体柔,年轻漂亮,虽然嚣张却在他面前乖得像是只柔软的只会用肉垫拍你的猫,有谁会舍得。
其实他很清楚,她爱他。
可是,他曾未想过,当她有一天不爱他了。
现在,她便不爱他了。
头顶上纯白的光线有一瞬间的刺眼,祁睿锋听着耳边顾少卿叫他的声音,有着一瞬间的恍惚:“抓回来?做什么,让慕酒甜再骂你一顿?”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还未等顾少卿开口。
“准备和酒甜离婚了?”
顾少卿一瞬间脸色便阴沉下来,半磕着眸子坐在沙发上:“不可能。”
祁睿锋瞟他:“只要有柳梦榕在,你们之间没什么不可能,而且她那个人,铁了心想走,你拦得住?”
“没什么拦不住的。”眸底晦暗,薄唇挽起的弧度冷冽的毫无温度:“而且你觉得她想走能走掉吗?”
果然,慕酒甜在盛怀暖家住下的第三天,便接到寒锦打来的电话,语气带着少许的慌张:“酒甜,你能过来一趟吗?唐娆的事情……有些棘手。”
慕酒甜自然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电话里一句两句也不好说清,没办法,她穿了身衣服后直奔警局。
路上,她也给邢树打了电话,可是接连三通,都没有人接听。
最后可能是邢树被电话轰炸的无可奈何了,整个人有气无力:“我说小祖宗,您能不为难我不,我还想在西城区继续混呢。”
“顾少卿和你施压了是吗?”
仅一句,慕酒甜就猜到了其中关窍。
邢树也没有瞒着掖着:“怪我,和顾氏集团签的合同里有明文规定,有顾氏集团不允许的案子是不可以接的,否则就付赔偿金,不然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啊。”
“唐娆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她扎的那下还挺狠的,文斌至今都躺在重病监护室里没出来呢,顾家大伯母也是一时情急所以才想要出出气,你又何必搅和进去让大伯母对你的印象不好啊,虽然她没有说,但在顾家也明里暗里的暗示。”
其实,不光是邢树不懂,所有人都不懂。
受伤的是顾文斌,行凶的唐娆,两个都和慕酒甜没有直接利害关系的人,她又何必要帮忙东奔西走的。
不光帮忙找了律师,还亲自去找了顾文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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