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慕漫云被鉴定出精神病的话,我还真以为这件事是你策划的,就是为了引慕酒甜上钩的小把戏。”说着,不经意间对上那双有着温淡清贵的深眸,祁睿锋微怔停顿,削薄的唇瓣上勾的弧度慢慢的压回去,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蹙眉:“还真是你策划的?”
顾少卿没有回应,只是波澜不惊的笑:“慕漫云有精神病不是吗?”
“医生确诊的?”
“医生确诊的。”
一个有精神病的人,做事自然毫无章法,又最终会与世隔绝,连让慕酒甜探监的可能性都没有,还真是个一了百了的办法。
祁睿锋低咒了声,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你他妈还真是疯了。”
这次的车祸和爆炸惊动的人不少,消息也不是想要封锁就能够封锁得住的,断断续续来医院看望顾少卿的人,不熟的人只是恭维,相熟的人偶尔还会打趣顾少卿和慕酒甜。
纷纷扰扰的心思,一连三天,慕酒甜都没有休息好,趁着有人来探望,正好找了个借口离开。
陪同的还有盛怀暖,两个人手挽着手在商场里随意逛着,杂七杂八买了不少的东西,逛累了便随意找了家咖啡厅坐下。
“一杯白水,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连菜单都没有看的点餐,待侍者将两杯送上来后,盛怀暖才托着腮,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车流人流,才养出少许血色的指甲在杯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百无聊赖:“听说你和顾少卿要复婚了啊,好像顾家人都开始找设计师重新布置设计你们复婚的婚礼现场了。”
慕酒甜就是为了躲避这样的话题才找借口出来的,却没想到还要被提起。
有些烦躁,长指揉了揉发丝:“不知道,他没有和我谈这件事。”
但那双丹凤眸依旧挪移过来,轻笑着缓慢的挑起:“那你不准备复婚?”
她摇头。
“准备复婚?”
她还是摇头:“我还没有想过。”
“小酒甜。”这几天她的情绪都非常不好,盛怀暖不是看不出来:“按理说经过这次的事情你应该和顾少卿彼此坦诚两心相悦才是,我还以为你们会欢欢喜喜的准备复婚,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两心相悦?”
慕酒甜重复着让她惊讶的字眼,手指握着勺子,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暖融融的让人很舒服:“怎么会是两心相悦呢?我从始至终都未曾说过我爱他,我说过我会不闹脾气,最多还以他认为爱情的方式拥抱过他,更多的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你怎么会觉得你不爱他?”
“那你怎么会觉得我爱他。”
两个人各执一词,兴趣上来,盛怀暖直接将白水推到一旁:“既然这样,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现在顾少卿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他看上了别的女人,要给你几个亿当做是补偿,条件就是要求你以后再也不能故意出现在他的面前,防止你破坏他的家庭,你会同意吗?”
同意吗?
慕酒甜光想一想都觉得心脏不舒服的厉害,就像是有虫子在一点点啃噬着,直到血肉模糊方才停止,呼吸一滞,她咬唇:“我能带走小望舒吗?”
“当然可以。”她的视线紧锁在慕酒甜的脸上,卷发披散在身后,与生俱来的嗓音娇软又清晰:“你愿意当单亲妈妈顾少卿恐怕还求之不得呢,不过他那笔钱是一次性的买断,以后你也不能说小望舒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窒息感越发的浓郁,红唇紧抿,精致的五官温凉下来,几乎到面无表情的地步。
就算是什么都不说,盛怀暖也看得出来她的答案。
低低的笑:“不愿意是吗?”
怔了几秒,慕酒甜才颔首:“恩。”
慕酒甜是不懂爱情的,盛怀暖清楚,她从小缺乏安全感,幸福感和心脏拉扯出的痛楚感总要比旁人察觉到的更晚也更浅,从来都坚持着认识和陌生之间不会有灰色的中间地带,在爱情里也是同样。
可就算是再不懂的东西,也终究会有一天明白。
重新将白水拿回来,盛怀暖浅笑:“恭喜你啊,你爱上顾少卿了。”
“但……为什么?”
慕酒甜抬眸,她这几天来一直都想不明白,如果说当年对顾少卿萌生爱意是因为他那张几乎能够蛊惑所有女人的俊脸和温润清贵的气质的话,那后来他和苏安然关系不清不楚,维护柳梦榕,便毁了他们原本该有的幸福,也是毁了她心底里所有的感情。
那现在呢?
她又是什么时候对顾少卿重燃感情的?
闻言,盛怀暖失笑,丹凤眸抬起,认真的紧锁在慕酒甜的脸上,一字一句:“酒甜,你要明白,女人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原因可循,更无须道理。”
就像是她自己。
最开始对祁睿锋的感情说穿了就类似于对一件漂亮却不属于自己的衣服的念念不忘。
可又是如何转变为今天的呢?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买好的衣服除了慕酒甜需要换洗的以外,其他全部都送回到青宅去。
先将盛怀暖送回到病房,她才搭乘电梯去ICU病房独立的楼层,看着显示板上不断跳跃着的数字,脑海中回荡着的都是盛怀暖刚刚那么一番话,甚至后来上车她还在游说自己:“还纠结什么呢,感情这件事简单的要死,你都不需要用脑子分辨,等你回去的时候让顾少卿脱光一次,看你有没有想要睡他的念头,如果有那自然而然就是爱了。”
这样荤素不羁的话直接说出口,她也不怕被她肚子中的孩子听了去。
失笑的揉了揉额角,这件事还真是麻烦的要死。
“叮咚”一声,电梯达到了指定楼层。
迈出缓缓打开的电梯门,慕酒甜想好了,管他喜不喜欢呢,一会儿回了病房她一定要嘱咐顾少卿好好养身体,毕竟她突然特别想吃鸡汤面。
“少……”
推开病房的门,话都未来得及说完,就看见病床前站着一个女人,一身当季新款连衣裙,熨烫的一丝褶皱都未有,淡妆得益,长发披肩的模样温静端庄,似乎在她进来之前俯身正准备做些什么,探出去的手指距离顾少卿的侧脸只剩下一张纸的距离,随意垂落的发丝正好扫到他的肩头和脖子。
不用说慕酒甜都能够猜测到,那发尾垂落时一定有微痒的感觉,顺着肌肤直直的钻入心底最深处。
听到动静,对方站直转眸过来,好看的眉眼噙着笑,朝她颔首:“慕小姐。”
她是谁?
慕酒甜从未想过在病房里能够看见其他女人的身影,毕竟半个西城区都知道顾少卿这次差点丧命是为了救她,甚至他们两个人的好事将近,也不会有人不长眼来探病还带着女人的。
心脏似乎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攥了下,但慕酒甜还是若无其事的温笑:“你好。”然后走到顾少卿身边:“这位小姐是?”
“太太,庆小姐是上海庆氏集团庆总的独女,这次庆小姐来西城区是为了考察合作的,听说顾总住院特意过来探望一下。”
薛助理特意的开口解释,却没有说刚刚那副画面究竟是为何。
慕酒甜也没有询问,搭上顾少卿掌心朝上的大掌,顺势坐在了床边,任由男人的胸膛和自己的脊背靠的很近,甚至能够感觉到从后面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力。
但在场的人默契不提刚刚的画面,却不代表当事人也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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