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酒甜再回到宴会上时,盛伊人和那个男人已经消失在宴会厅里了,听旁边人的窃窃私语好像是他们两个被祁睿锋的人出面请走了。
至于目的,不明。
听了一耳朵后便不怎么关心,反倒是视线扫视过去,原本角落里亚尔曼找不到人影了。
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慕酒甜一通电话打了出去,嗓音清脆:“在哪儿呢?”
“有点事,回去之后给你说。”
仅仅一句,电话就被利索干脆的挂断了,甚至中途都是压低着嗓音,似乎是害怕有人听见的样子。
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却没有再拨回去,素白的掌心把玩着手机,眼神有着几分飘忽。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
能够在这场宴会上让亚尔曼心甘情愿跟上去的,恐怕也只有那么一个人了。
宴会的正式开场是中午十二点,可慕酒甜早晨起得晚了些,便没有吃早餐,起身去拿了块奶油蛋糕和杯红酒,叉子才刚刚放进口中,突然一道声音唤了她的名字:“酒甜……”
下意识的抬头,出乎意料的,站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是很久都没有见面的艾薇儿。
自从那次艾薇儿跟着薛夕景从别墅区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去,那天之后,慕酒甜也曾给艾薇儿打过电话,但得到的回话却是她很好,让慕酒甜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你怎么来了?”
视线游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控制欲十足的揽在艾薇儿的腰间,青色袖口上有着翠竹的模样,典雅矜贵的正好和男人的西装搭配得益,更衬得他眉目间克制自持的衣冠楚楚。
对方朝着自己微微颔首,慕酒甜也笑着:“薛少好。”
“慕小姐。”
艾薇儿走到慕酒甜对话的沙发上自然而然的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偏西方的眉眼中都是英气妩媚混杂在一起的漂亮,让人几乎挪不开眼。
她眉目沉稳内敛却也带着欣喜:“我自然是陪着他过来的,祁睿锋升职,他作为朋友,要过来贺一贺。”
说着,她笑了笑,红唇噙着内敛又平静的笑,用高跟鞋鞋尖踢了踢薛夕景的小腿,仰脸嗓音一下子变得娇软:“你自己去应酬吧,我跟酒甜在这边说会儿话。”
可以看得很清楚,薛夕景瞳孔刹那间就湛湛出不悦,却被压制到容忍。
眼神扫过慕酒甜,大掌捧着艾薇儿的小脸,俯身在上面亲了记,低沉着的嗓音蛊惑到和他的衣冠楚楚很不相配:“那你一会儿忙完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找你。”
“好,你走吧。”
薛夕景这才重新直腰,薄唇噙着斯文矜贵的笑意,朝着慕酒甜微微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在慕酒甜的印象中,薛夕景是个向来自持身份,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上流社会世家出身的贵少爷深入骨髓的傲慢和冷静,也可以说,在他的理解中,所有人都应该顺从着他的心思,并且他做出的决定没有人能够轻易的更改。
这也是为何,慕酒甜在和他第一次因为薛微柳的事情发生冲突,她连面都没有见便直接将录音甩在他跟前后,他每次见她都看似凉薄平静,却处处有着咄咄逼人的痕迹。
看着薛夕景的背影,叉子重新捻了块蛋糕送进自己的口中,慕酒甜嗓音随意着:“怎么?和他和好了?”
“当然不是。”
招手要来杯红酒,一身米色的裙子更衬得她肌肤白皙,用最散漫的姿势依进沙发里,嗓音中早就没有了刚刚的熟稔,复杂而别有深意:“要知道西城区的地头蛇,除了你家那位,便是缠着盛怀暖的那位,我如果想要立足的话,总归是要找个人的,与其和别人不熟的利益交换,还不如从了薛夕景。”
“总归是原来那个蠢丫头和他有那么几分交情,他不管是将我当做是蠢丫头发脾气不想要承认也好,当做蠢丫头的替身也罢,我就当找了个免费的牛郎,作爱工作两不误,还能够助我一帆风顺,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虽然艾薇儿的两个人格相融,但似乎现在主导身体的是副人格,也总爱说那个温柔烂漫的艾薇儿为“蠢丫头”。
慕酒甜其实挺好奇她人格相融的经过的,但询问的时候,她却闭口不言或是一带而过。
“那他知道你就是当初的艾薇儿吗?”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只要不耽误她的大事,她都可以选择不去管:“反正这场买卖我不吃亏就是,管那么多做什么?”
言语之间敛着的都是对薛夕景的毫不在意,慕酒甜能够看出来,她是真的对他没有半分情谊,或者是说对薛夕景残存爱情的是曾经的主人格,而现在融合后做主的副人格则微微养着精致的下颚:“对了,你和顾少卿怎样?”
她随口问,慕酒甜便也随口应着:“我和他只是朋友。”
“朋友?”艾薇儿立刻嗤笑,眼角眉梢之间都敛着浅薄的内敛深意:“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他应该是缠着你,想让你和亚尔曼离婚,和他结婚才是。”
慕酒甜没有回应,艾薇儿也不在意,抿了口红酒的唇瓣沾染了少许的水色,压低的嗓音敛着的都是玩味,轻哼了声:“我要怎么说你才好,亏得你和盛怀暖是那么多年的闺蜜,连她半分豁达都没有学会。”
“豁达?”有一口没一口吃着蛋糕的小脸慵懒:“如果你说的豁达是指没有爱情也能够胡乱睡的话,我恐怕这辈子也学不会。”
而且,盛怀暖是嚣张跋扈到骨子中,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但终究也没有艾薇儿口中说的那个样子。
要论她认识的人中,对男女情爱中最不拘小节的人,也就要数……
“我其实挺好奇的,你到底会喜欢上什么样的男人?”
“什么样的?”可能这个问题艾薇儿自己也没有想过,神色凝重了几秒钟,又瞬间轻笑起来:“要真说起来,我恐怕是喜欢那种乖巧的小男孩,就是招手即来,挥手即去,你闲的时候能够围在你身边捏肩捶腿伺候的无微不至,可要等你工作起来,他又能够自己去找事做,不给你添一点麻烦。”
随着她的话,慕酒甜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柔情小意柔弱体贴的男孩子模样,再套上薛夕景的脸,肩头失笑的颤了颤:“那你还不如去买个年纪小的鸭子,放在身边从小教呢,老牛吃嫩草,到时候年纪到了再生个孩子,冠上你的名字,来当下一任亚伦家族的家主。”
慕酒甜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但谁知道艾薇儿眼眸一亮:“你这个建议不错。”
甚至当真了到当场掏出手机便准备给她的管家打电话,却被慕酒甜阻止:“我只是说笑的。”
“没关系,我当真就行。”
虽然如此说着,但艾薇儿还是将准备拨出去的通话挂断,捏在手中随意把玩着:“到时候只要我将薛夕景一甩,立刻就按照你刚刚说的去找一个,保证要比现在薛夕景好少不少。”
慕酒甜看着她,眉目间染就着几分的疑惑:“你觉得薛夕景可能这么轻易被你甩掉?”
“自然,我和他钱货两讫,等我在西城区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便和他谈谈。”
交叠在一起的小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漂亮到不行的弧度配上她沉稳却有着西方美艳的脸蛋,勾勒而出的都是沉稳的精致:“他曾经甩过蠢丫头一次,我甩他一次,也算是抵消,互不相欠了。”
好一个互不相欠。
慕酒甜觉得恐怕到时候西城区掀起的又是一阵轩然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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