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赖的长枪已经被阵亡的明军死死拽住没有收回,他的护卫又递给他一支骑枪,以图赖为的十余个女真甲兵凶狠的与对面整队迎来的二三十名明军对撼。
刘福贵同两个护卫盯上了对面的一个身穿明光铠的建奴军将,此人身材粗壮,眼神凶狠,身边还有几名护卫侍卫,一看就是统兵的军将。
“吴晗,你等随我将这个建奴军将拿下。”刘福贵喊道。
吴晗应了一声,他这个什还有九人可战,在他的带领下围拢过来。
图赖听到对面一个明军的喊声,看看他的样子同其他明军没有什么不同,同样的盔甲,面甲遮住脸面,不过他的身边也是有护卫随扈,图赖挺枪冲前。
双方喊叫着对冲,明军的长枪疾刺过来,图赖身边一个高大戈什哈大喊着用狼牙棒将对面的三支长枪砸歪,不过,另一只长枪破甲刺入他的左肩,戈什哈趔趄跌倒。
图赖的另一个护卫趁机用长柄马刀砍翻了一名明军,吴晗这个什的枪阵纷乱起来,吴晗大吼一声,长枪如怒龙般破甲刺入这个护卫的左胸,带出一蓬血雨,护卫惨嚎倒地。
就在此时,图赖的骑枪疾刺吴晗,吴晗说什么也来不及回枪格挡了,只听砰的一声,一杆长枪格挡开图赖的骑枪,骑枪刮蹭着吴晗的板甲,出难听的声响,从吴晗的肋下穿过。
吴晗收回长枪刺向图赖,一名戈什哈用骑枪格挡开来,两人拼死肉搏。
此时,用长枪救了吴晗一命的刘福贵和图赖正面交锋,两人瞬间用长枪互刺了两枪,不过都被对方格挡开来。
图赖深知自己陷入敌阵,时间一长恐怕绝无活路,须得尽快破阵而入,对面的长枪又一次疾刺而来,图赖一闪身。左肩剧痛,图赖咬紧牙关,忍住疼痛,骑枪直刺对面明军的胸口。
刘福贵心知不妙。急忙后退一步,只是建奴军将的枪极快,还是破甲而入,骑枪刺入刘福贵右胸半寸而止,幸亏骑枪不够长。前面刘福贵的长枪支着,即使图赖侧身递枪,不过刘福贵退后了一步,骑枪最后还是差了少许,刘福贵逃过一劫。
两人心不甘的同时抽枪,闷哼声中,拔出长枪又是对撼起来。两人都受了伤,长枪此时都没了泰半的力道,变得歪歪斜斜起来。
他们身边的战斗还是在继续,在凶猛的搏杀中。双方不断有人倒地,一方想尽快破阵而入,一方是想尽快封住缺口,短短的时间内,双方损失惨重,图赖最后现身边只剩下两名戈什哈随扈,其他的人都已经伏地挣命了,当然对面明军也只剩下寥寥数人。
“随我冲进去。”图赖大喊一声,他知道自己几乎没有活路,如果说还有一线生机也就在前方。
就在此时。一个高壮的一身明光铠的明将带领着二三十名的明军从后涌入,图赖心知绝无幸理,他嚎叫着挺枪疾刺明将,拼了。
这个明将挥动一个铁棒。带着风声击中骑枪,图赖双手一麻,骑枪飞向半空,对面的铁棒反手挥动,击中了图赖的胸腹,图赖鲜血狂喷。身体大跌向后飞跌三步,倒地挣命。
图赖身边的两个护卫也在明军如林的长枪疾刺中倒地而亡。
“拜见余大人。”刘福贵气喘吁吁的施礼道,来的乃是赵大人身边亲将余大宝余大人,刘福贵不敢怠慢,强忍疼痛敬礼。
“免了。”余大宝一摆手,“弟兄们封住缺口。”
余大宝带领着三十名护卫乃是奉赵烈的命令巡视军阵,遇有破阵而入者即可斩杀,赵烈对于建奴重骑冲阵实在是放心不下,让赵达、余大宝各领三十名护卫巡视,他自己则是统领着两百余名剩余的夜不收以及百余名护卫作为最后的支撑。
在三十名生力军的支援下,盏茶功夫,这个缺口被余大宝等人封住,入阵的三十余名建奴甲兵全军覆没,没有一人逃脱。
刘福贵不顾胸口还在渗血,向前几步来到图赖的身前,只见这个建奴军将还没有死,浑身血污的躺在那里,胸口起伏着,口中流淌血沫,双眼却是呆滞起来。
刘福贵对于这股建奴可是大恨,这番对阵可是让他这个百队损失惨重,他身边的护卫全部阵亡,他也险些丧命。
刘福贵抽出雁翎刀用力挥下,嗤的一声,这个建奴军将身异处,大股鲜血飙射出来,溅了刘福贵一身,刘福贵啐了一口,总算解了心中一口气。
此时,他再也难以支撑,跌坐地上。
百队中的医士急忙上前为其褪甲,包扎伤口,刘福贵看看四周伤亡倒地的弟兄们,心下惨然,他细细的找寻邹怀恩的踪迹,不过,没有看到,刘福贵心里七上八下的惦念,求佛保佑邹怀恩平安。
赵烈坐于高大的安达卢西亚战马上瞭望,此时,建奴入阵者全部被歼,破虏军阵势恢复完整,其余的建奴骑兵在外围不能破阵而入团团乱转,而破虏军由于火铳兵退后,前方都是长枪兵,没有长程兵器,对于外围骑兵几乎没有损伤,双方相持起来。
赵烈即刻命令队列向前冲击,在鼓号的指挥下,在千总、百总的喊叫下,破虏军大阵向前开动,如林的长枪向建奴骑兵逼近,失去了马在外围团团转的建奴骑兵只有一边后撤一边用弓箭还击,不过对于全部俱甲的明军伤害有限。
加新、额图浑惊诧相视,他们万没想到破虏军竟然用步阵抵挡住了建奴骑兵冲阵,万万想不到啊,他们就在破虏军中服役,也晓得破虏军比起一般的明军战力强横,不过也没想到强悍到如此境地,两人眼里都看出了对方的惊喜,复仇有望。
王海州立于马上冷眼望着对面百步外的千余名北虏,都是老对手了,对面的北虏介于破虏军火铳犀利,不敢过于靠前,只是在百步外监视破虏军骑兵,只要破虏军骑兵不回援步队就可。
王海州此时也是乐得清闲,方才建奴骑兵的冲阵可是让他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是有两处建奴甲兵破阵的地方喊杀四起,让王海州极为焦虑,不过,如今建奴破阵而入的全部被杀,破虏军阵势恢复完整,王海州心下安定,只等大人的号令。
身后马蹄声响起,两名护卫疾驰而来,带来了赵烈的军令,骑总即刻反击,配合步队杀敌。
王海州马上命令四个百总冲向北虏,自己统领六个百总向左前方的建奴骑兵扑去,立时,两军右翼尘头大起。
密集队形的四百破虏军骑兵一往无前的向一千余名蒙古人起密集冲锋,这些都是前几日固安城下的败敌,破虏军骑兵当然是毫无畏惧。
如果是数日前蒙古人还有勇气一战,但是被固安一战吓破胆的蒙古人转身就逃,开玩笑,明军的俱甲骑兵根本不是他们能对抗的,蒙古弯刀砍上去明军最多不过是受伤,而明军马刀反击过来那就是落马身亡的命。
蒙古人在巴图、苏合、苏德带领下溃败而去,四百破虏军骑兵在后面放马直追,固安城下追逃的一幕又是重演。
王海州则是放心的统领六百骑兵密集的冲向建奴骑兵的侧翼,配合正面反击的步队攻击建奴,建奴骑兵被两面夹击立时陷入混乱,前面的正节节抵抗明军步队的冲击,而后队则是被密集的数百明军骑兵破阵而入。
王海州在队伍的中间随着马匹的奔驰而起伏,前后有十余名护卫随扈,他从人缝中看到前方的麾下骑兵同建奴骑兵接战,双方惨烈的搏杀着,短短的数十息间,双方不断有人倒毙马下。
不过,此时破虏军的密集冲击阵型大占便宜,较为稀疏的建奴骑阵被冲散开来,王海州等人没有得到搏杀的机会,建奴的骑兵就开始溃散开来。
王海州号令破虏军骑兵们缀着后退奔逃的建奴骑甲向东奔去。
塔拜脸色铁青的看着前方的军阵后部的金国骑兵败退着向本阵跑来,还有的建奴甲兵被压制在明军步队和骑队中间,明军骑队则是呼喝着追逐着砍杀落后者,总之前方大崩了。
塔拜心念电转,自家知自家事,他不过是个粗鄙武夫,因为先王之子的身份统兵南御,其实是有很多人不服的,如今大败回去绝得不了好去,更何况大败亏输的屈辱他也承受不起,他拉不下这个脸面。
“卫齐,你带领人马回返大帐,禀报汗王,这里的明军乃是我大金大患,让汗王必灭之。”塔拜言道。
卫齐太知道这位爷的秉性,喜形于色,脾气暴虐,过刚易折,否则身为先王之子也不会到如今还是一个甲勒额真,这位爷是想拼命了。
只是如失去主将,他即使回返也是被杀的命,卫齐如何敢应承。
“爷,今次虽败,不过是小败一场,待汇合大军即刻回军击杀这股明军即可,怎可深入险境。”卫齐急忙劝诫。
“好了,不用多言,爷亲自统领五百骑甲对阵明军,胜败犹未可知,你带领额克亲在三里外候着,如果爷兵败,即刻返回良乡禀报,就说是护卫额克亲回返,不会让你丢了性命。”塔拜扶了扶头盔,拿起长枪。
“爷,万万不可。。。。。”卫齐还带劝解,额克亲也是不从想和塔拜一同出军。
“滚,少废话,爷乃是先王的子孙,此时绝不可败退而逃,否则有何面目见爱新觉罗的列祖列宗。”塔拜暴怒道,他的双眼血红,怒瞪着卫齐。
年迈的卫齐只得拜领,他知道如果他再坚持,这位爷肯定会暴起杀人,卫齐只好带领着百余名属下向后方退却,等待着最后的战果,额克亲不甘不愿的一同退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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