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最近比较忙啊,黄蜚、左良玉、刘肇基先后带兵进出,经常有大量兵甲进出城,百姓们好像都习惯了。
但这次的甲兵进城后,马上分开,一队几人往南京城各处去。
宋震带着大队的人很快来到魏国公徐文爵家门口,徐家门口两仆人好像也不怕他们,估计以为自己家是国公。
“贴。”宋震一挥手,陈国晓手上有人拿着纸和桨湖上去张贴。
“大胆,你们干什么,知不知道这里是国公府?”徐家仆人怒而上前。
“叭”陈国晓上去一巴掌:“国你娘的,知不知道咱们是城事局的。”
仆人被打的目瞪口呆,再看看一队队的兵甲,顿时吓的掉头就往府里跑。
城事局两名吏员贴了两张通告在他们正门边上的外墙上,非常明显。
刚刚贴好,里面已经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接着大门打开,哗啦啦冲出二十几个男男女女,其中男的都是家丁,且人人拿着棍,甚至刀、枪等兵器。
一穿着华贵的妇人双手叉腰在门口,指着他们破口大骂:“造反了,国公府是你们乱来的地方,来人,给我轰出去。”
有家丁上来要撕张贴的纸,还有家丁叫嚣着冲上前。
千总郑文斌目瞪口呆,这些人眼睛瞎的吧,我们这么多兵马在后面?
他摇摇头向后一挥手。
“崩”空中突然一声崩响。
嗖嗖嗖,一片箭雨直接射过去。
‘啊’现场一片惨叫声,家丁们顿时死伤惨重。
这下国公府的人是看到厉害了,那妇人吓的一声惊叫,转身就往里跑,其余的人纷纷逃回去。
郑千斌站在门口,高声对四周大叫:“魏国公府胆大包天,聚兵谋反,查抄其家,没收其全部财产。”
士兵们轰然大叫,然后他大手一挥,轰,直接撞破大门,大量的兵马冲了进去。
“跪地不杀。”兵士们大喊,里面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半个时辰不到,魏国公府就被清扫一空,男男女女抓了几十人,其他的纷纷被驱赶出门。
有些家丁和奴隶垂头丧气走到门外后,发现有人围在墙前看公告,公告边上左右各站着一个士兵。
还有人在读。
“免去奴隶身份,归还卖身契,由主家分田二十亩一丁。”
人群中叫道:“真的假的,你再读一遍。”
“老子识字,岂能是假的。”
“问问他们就行。”
有人上前问:“官爷,上面写的是真?”
陈国晓澹定道:“当然,你们先不要走,等我们把卖身契搜出来,一个个烧掉,烧掉一个,走一个。”
“至于每丁的田,三天后开始,到这里来领,由税事局替徐文爵分发。”
“清天大老爷啊。”有奴隶欣喜若狂,当场跪下。
宋震奇怪道:“为何是这里?”
陈国晓哈哈大笑:“你税事局的办公楼,放在国公府不好吗?”
宋震也笑了:“我倒没想到,这地方不错,就当税事局衙门了。”
“我城事局,也要找个侯爵府才行。”陈国晓嘿嘿一笑。
“就在这条街上,大伙做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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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中军都督府。
众勋贵还在争论。
突然外面轰隆一声,好像门被撞开了。
接着有家丁跌跌撞撞跑进来:“小公爷,小公爷,有人来没收中军都督府了。”
没等他说完,一波兵马冲了进来。
“你们是谁的兵马,想干什么?”徐文爵怒道。
南京中军都督佥书张勋卫更是拍桉而起:“谁给你们的胆子善自调动兵马的?”
领头的一个把总根本不理他,大声道:“朝廷圣旨已载减南京各部和五军都督府等所有官衙,这边已经被没收,归咱们南京总兵营,谁让你们还在这里的?马上滚。”
“你,你个小小把总,无法无天了。”张勋卫气的身体都抖了起来。
把总铮的一下拔刀,冷然道:“我数五声,五声过后,格杀勿论。”
“一”
“二”
他飞快数到二,大厅中诸人又惊又怕又是怒。
阮大铖大声道:“诸臣工不要怕,本官就不信,朗朗乾坤,肖永秋的兵马无法无天了?敢杀朝廷命官和大明勋贵。”
他这么一叫,马上稳定住大伙心神,很多人也不服气的看向把总。
“尼娘的。”把总二话不说,上去一刀。
扑哧。
阮大铖的头咕冬一下,滚落到地上。
“扑通”徐文爵吓的双腿一软,坐到椅子上。
“三”把总再数。
“我的娘啊。”不知是谁率先惊叫,众文武夺路往外狂奔,哭爹喊娘,生怕少了两条腿。
徐文爵腿吓软了,根本跑不起来。
他直接往地上一趴,连滚带爬的往往。
还好后面把总故意数的慢,让他慢慢爬出大厅。
到了大厅后,徐才能勉强站起来。
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外面又有两个兵士冲进来。
“齐把总,魏国公府聚集兵马,对抗朝廷,郑千总有令,将魏国公府抄家下狱,统统抓起来。”
“什么?”徐文爵惊恐失色。
四周其他还没来的跑的官员勋贵们更是魂飞天外。
“那个是魏国公?”把总厉声道。
刷,现场很多看向徐文爵。
“不是,不是,我不是--”徐文爵还要解释,几个大兵如狼似虎的上去,直接把他给按倒了。
“先抓起来了,等秋后处斩。”把总还故意吓唬他。
徐文爵眼睛一黑,直接吓晕厥了。
阮大铖当场被砍,魏国公被查抄,现场的勋贵和官员们顿时如鸟兽散。
大伙跑到街上,发现街上到处都是人,有兵马,也有吏员,还有大量的百姓出来围观。
很多地方都有百姓在围公告。
张勋卫第一时间跑回家,发现家门口同样围着大量的百姓在看,还有很多自己府里的家丁和仆人。
他又羞又怒:“这些狗奴才,正事不干,在这里看什么看,信不信本官把他们都赶出去。”
他骂骂咧咧走过去,前面一阵骚动。
“张勋卫回来了。”人群中居然有直呼他的名字。
刷,很多家丁,仆人都回头看他。
“还看,不用干活了,滚回府里去。”张勋卫双手叉着腰破口大骂。
但他很快发现不对劲,以前他一生气,奴隶们吓的半死,个个跪下磕头,但现在,虽然好多人表情还有点害怕,但居然没人跪下了。
“你们想干嘛,想造反吗?”张勋卫颤声道:“来人,来人。”一边往后退,一边叫人。
他身后跟着两个家丁,都是和他一起去参加会议的,这会也趾高气昂走上前:“老牛你们想干什么,都想造反了?”
“狗东西你给老子滚过来。”人群中一个中年男人挤出。
其中一家丁一看,正是他老爹,顿时一脸尴尬。
“太子和镇北王贤明,取消了天下所有人的奴隶身份,更令主家每丁分二十亩粮田,你还站那边干什么,滚过来。”
张勋卫身后两家丁一听,眼都瞪圆了。
现在他们终于知道,原来街上在围观的,都是朝廷公告。
“放肆。”张勋卫又惊又怒:“我张家的田,谁敢动,你们卖身契还在我手上,你们别乱来,别做梦。”
“朝廷下旨,所有卖身契全部作废,没用了。”
“五天内你不分田,我们只要举报到税事局,全家查抄,家主斩立决。”
“魏国公徐家已经被查抄了,张勋卫你想做第二个吗?”
“朝廷的圣旨大,还是你张勋卫大?”
人群里的家丁仆人们胆子越来越大,纷纷叫嚷。
丁毅以监国名义发圣旨,天下百姓都响应和支持。
你要是造反进京,现在的圣旨谁会听你的。
不知是谁带头,突然振臂大呼:“按旨分田。”
“按旨分田。”
“按旨分田。”
整条街,很快此起彼伏,全是按旨分田的大喊声。
张勋卫跌跌撞撞跑回家里,发现府上人心慌慌,很多丫环都聚集在一起,根本不做事,窃窃私语,在商量着什么。
公告里‘口’也分田,成年女子为‘口’每口十亩。
很显然,丫环们都在说分田的事。
公告还说,若家里有十七周岁以下的女孩或男孩,又无父母的,交由朝廷负责。
明朝成年也是十七周岁,所以如果没成年的,由朝廷负责,不用分田。
但是公告还说了,如果有父母的,还要是分田,按成年人分。
很多女孩和男孩都是被父母卖出来的,这意味现在他们可以回家,还能带二十亩田,和十亩田回去。
张勋卫越想越生气:“你们别做梦。”他指着丫环们怒骂:“我是不会分田的,不会分田的。”
张勋卫不相信丁毅和朝廷敢这么干,同时以为南直隶必然有大量的人会起来反抗。
但肖永秋的兵马早就从容布置,遍布全城,那容到他们反抗。
三天后,他依然不动。
马上有家丁举报其不分田。
当天,一百多兵甲和十几个税事局,城事局的人上门。
直接破门而入,查抄没收其全部家财。
张勋卫疯狂哭叫,找人抵抗,可这会家丁全都在看观,除了他自己家人,根本没人会站出来。
郑文斌的兵马在张勋贵家里查抄到冬瓜大的大银子三百多个,另根据管家家丁等指认,城外城外四个粮仓,十一万石米,其余财富多不胜数。
当天下午,郑文斌就把张勋卫的头给砍了。
张家男男女女,押送上船,运往大员,再送去吕宋或大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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