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诚布公
“都先留下来,恐怕不到明年流火之前我们是回不去了。”六指说的很确定。
“咳咳~~也许就不应该带他们来。”
“你也别自责,一切都是造化。”六指安慰完自责的独眼,询问开门,“人身上的几处大穴,你都知道吗?”
“都还记得。”
“开门,把你师父的银针把下来。”
开门将长长的粗壮的十八支银针捧在手心,独眼满头的白发一下子散落开来,蓬乱的长发及腰,显得颓废狼狈,让人不忍直视。
“身上的几个大穴位你还记得?”
“记得。师叔。”
“把你师父的把你师父的欲门六穴和生穴都关了。”
“不要啊师叔!我师父会死的。”
“不会死的。”
“咳咳~~不会死。只是让我进入睡眠状态,可我的神识还在。随时能将自己的身体叫醒。可是地耳,你想做什么?”独眼为开门释疑,却想不通地耳这样做的目的。
“把你装进我的墟鼎。”
“墟鼎?那不是成仙之后才会…难道你已经…”
“有些话,只能是师父说给徒弟听的。其实墟鼎是虚虚实实的,只有能够悟到实中有虚,虚中有实这个道理,想想在自己的内海之中漂浮一方小小的箱子,箱子的大小取决于你的内海深浅。当你够觉悟世间的事物只不过是空无,而所谓的空无其实就是万事万物。那么你就能够在墟鼎之中装下,你想要装的洞虚。只可惜只能装死物。”
“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就再也不用拿这么多行李了~~”米不凡虽然被虚虚实实这些弯弯绕绕转晕了头,但是大概能够明白墟鼎就是一个能装东西的大箱子。
“你也不问问六爷装这么多东西累不累。”郝泰瞪了三弟一眼。
“师叔,你是想把我舒服装进去,那还能出来的吗?”开门的话让六指产生了歧义。
“我和你师父也在一起百十来年了,怎么会害你师父。”六指深沉的声音,带着责备的举起。
“是,师叔。”开门知道自己的说错了话,也不敢顶撞,只能乖乖认错。
“咳咳~~我也信得过你。门儿,你就听你师叔的。”
“虽然我先前听师父说过,可是我也是最近才明白虚实的道理,还不知道能不能装下你?”六指像是自问自答。
“也许遇到我师父,咳咳~~我的身子就会好起来。咳咳~~”
“但愿吧。”六指应为自己的师父了独眼的师父,虽然是师兄弟,但是有些隔阂,因此不长来往。也并不明白,为什么封系的两个徒弟这么挂念他们的师父。
“等等~~”当开门要往师父的身上插针的石头,突然独眼制止住了徒弟,“师父有几句话要说。”独眼老头神情很悲壮,像是感觉自己的就要死去一样,想要给自己的亲人留下些临终遗言。
“师父你说吧。”开门稚气的说,将拿着粗壮的针的手也撤了回来。
“哪天我要是真的走了,你就把我的金丹取出来。”
“师父?行!”开门递了点头。“我会把它带回去的。”
“咳咳~~傻孩子,你就把它吃了。”
“师父,我怎么能?”
“我来人世走一遭,仅剩的算的上宝贝的也就只有那颗仙缘金丹。白白便宜了坟墓里的蛆虫蚂蚁,倒不如留给你,助你早日成仙。”独眼老头就像是哄自己的徒弟开心些,让他下针的手能够轻一些。
“金丹是什么?是不是像这样的东西?”米不凡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颗亮闪闪珍珠一样光泽的,花生粒大小的小圆球。
“内丹!?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开门惊讶的问。
“捡到的。”米不凡一脸的得意,没有先到还真捡到宝贝了。
“还呀!你居然背着哥哥我,贪便宜。你就不怕结拜时的赌咒吗!你这个烂肠子的东西。”郝泰见开门很喜欢的样子,刚忙的将手中的白色珍珠没收,当作证物。留着以后谄媚开门用。
米不凡也没有小气,只是觉得它好看才捡它的。
郝泰双手捧着抢来的白珍珠,感觉到有一股清香,而且还带着冰冰凉的感觉。“还挺有分量。”能上去几钱重的东西,却又有半两多的分量。“喜欢不,送给你。”
开门还没有伸出手去把玩,珠子一下子就飞到了六指的手里。只是轻轻的在手掌处晃动一,就知道它的出处。这是先前被自己焚烧的那只大白鸟体内的内丹。
郝泰还在踌躇着怎么讨要才好,突然六指就像是扔掉废铜烂铁破烂一样,轻轻一弹,不偏不倚的又回到了郝泰的手中。还说了句,“东西不错。”不知道是真心夸赞还是反语讽刺。
“冷冷~~冷冷~~”当这个声音在树洞里响起来的时候,整个世间仿佛都安静了。声音很微弱,可是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尤其是军师因为军师就守护在他的身边。愁眉不展。
那个哀求,渴望温暖的声音正是出自刀疤的口中,先前保暖用的狼皮全都被雨水打湿了。也没有盖在他们五个人昏迷的人身上。
有些闷热的树的根系和藤蔓编织的树洞,对刚解完冰冻的刀疤来说,温度还是有些低。军师用双掌反复在刀疤已经快要燃尽的衣服上反复的磨磋。可是还是缓解不了,刀疤喊冷。
“还是我来吧。”六指看到开门想要用自己的春水的暖气给刀疤一些热量,于是阻止了下来。于是将远处的哑巴抱在自己的怀里,一手站住哑巴的肚脐,一手按住刀疤的左胸心脏位置,让缓缓的火气由心脏输送到四肢。哑巴看似无用,却成六指最好的帮手,随时可以拿取,却不会给自己的招惹麻烦。
渐渐的哆嗦不停,缩成一团如同大肉球的刀疤身体舒展开来,凝结在一起的脸也重新舒展开,大大的刀疤也有先前的煞白变得有些血色。虽然依旧的难看,但是让军师放心不少。不仅看上去很暖和,刀疤的脸上身上都有些汗意。
六指看到这样,也赶忙收了手。把多余的火气移到铁虎的身上。
刀疤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幸好还露出一丝缝隙,大大的眼珠子的一直在不停的转动闪烁,像是不停的翻找着大脑中的什么信息。翻阅的越来越激烈开始他依旧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你们明天还是出去找些草药回来吧,他的烧伤需要处理一下,不然恶化,需要截肢的,我这里水金丹可以辅助治疗。对了对了,最好还是找一些治疗冻疮的药,要不然他们经历过大寒,天气一冷,他们身上都会起疮溃烂的。”开门仔细认真的给军师叮咛。
军师朝着这位好心肠的小兄弟点了点头。“明天我就去,可是…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我该采什么样子的草药。”
“这个……”
“这个我知道,明天我去就行了。”孟猫儿表现的自告奋勇。
“明天还是我、断风和你一起去。你一人去我不放心。”军师担心道。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无毛,你还是留下来,照看他们仨,万一醒了呢。”军师说这话有些伤感。
“嗯。”
“你们别走太远,附近就应该有。”开门再一次叮嘱着他们。
此时被开门扎过针的独眼已经安静的躺着,只有在经受巨大的疼痛的时候,才能把他唤醒,因为如今他就像是一个活死人,虽然思维依旧活跃,可是身体却像似死人,稍微比那好些,五种感官依旧存在可是却变现的无比迟缓。现在就是用火苗烧他的脚心,也未必能让他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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