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基本上都是外国枪，在日本，最有可能是20式突击步枪，常装备在……日本陆上自卫队。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越走脸色越差，并不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是他们越往前走就越能看见不少骸骨。

        这些白骨应该就是据说走失在后山的村民了。那龟山勇呢？他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最开始御坂凪还会停下检查一下，发现这群人基本都是死于枪杀后，也就没有过多停留了。

        四人来到目的地。

        建筑的整体外观明显陈旧，外墙几乎被藤蔓覆盖，根茎嵌入墙壁之中，甚至将砖石撑开。

        藤蔓下能勉强看清楚，灰白的、正在随风飘荡、随时可能会落下的墙皮。

        降谷零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轰’一声巨响，大门被暴力破开，灰尘从黑暗的屋内汹涌而出。

        早有防备的四人，提前用手臂遮挡，等灰尘稍微散去，他们才睁开眼，走了进去。

        大厅，腐朽陈旧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御坂凪只觉得头脑开始发胀，人也变得有点昏沉，令人不适。

        察觉到御坂凪情绪不高，贝尔摩德提议：“我们进去就行，你在外面待着呢？”

        青年摇了摇头，选择继续前进。

        拐进二楼，走廊两边最外围的房间只是些杂物间，四人打开简单查看了一下，只有一些遗弃的日常生活用品、医疗器械……，没有什么有价值的。

        越往里走，环境越阴凉、昏暗。

        御坂凪打开提前准备好的手电筒，光束照亮了前进的路，但远处仍然一片漆黑，像是想要吞噬入侵者的巨兽。

        往里走，值得注意的东西显然更多了。

        只有编号的各个房间，门上可以移动的观察窗，看起来是牢房。但真的打开走进去，床架、倒地的桌子、依稀能看清楚品牌的心电仪……，像是病房。

        贝尔摩德的脸色陡然阴沉下去，虽然宫野家在的研究所已经被一把火烧毁，但看见熟悉的布局还是会让她想起那段令人憎恶的、受人摆布的日子。

        降谷零观察到女人阴冷下来的眼神，若有所思。

        上到三楼。地上被掰断的铁皮，依稀能看清楚似乎是某人的名字，打开房间进去，杂乱满地的纸张，空空如也的文件柜，像是慌张撤退时不小心留下的。

        御坂凪率先走进去，弯下腰，随意捡起一张掉落的纸张。

        【……

        xx年12月12日

        实验体171号断食3天，生命体征正常，可继续实验。

        ……

        xx年12月15日

        实验体171号血压下降、脉搏细速、四肢厥冷，已陷入休克。注射x-73药剂，剂量3ml，24小时后观察反应。

        ……

        xx年01月13日

        实验体171号求生欲明显，可继续……】

        明明只是一些纸质文件，但御坂凪看着总觉得特别不舒服。

        见青年看着手中的东西出神，贝尔摩德凑上前。

        看清楚后，女人沉默了两秒，若无其事道：“看上去像是匆忙撤退时，漏下的一些实验日志，这个房间的文件都被搬空了，我们直接走吧。”

        有些事，既然忘记了，哪怕是被迫的，也好过清醒着痛苦。

        御坂凪点了点头，注意到旁边诸伏景光好奇的眼神，他想了想，把手上的纸递了上去。

        “给，苏格兰。”

        正弯腰辛勤捡地上还剩下的纸质文件的降谷零：……没事，反正他自己捡也是一样，而且景肯定会给他看的。

        降谷零拍了拍纸上的灰，认真翻看。

        御坂凪在房间里乱逛，其实仔细看看，生活气息挺重的。

        打碎的水杯、没来得及带走的笔、能在本子上看到些涂鸦。

        御坂凪瞅了瞅，勉强从这堆鬼画符上辨认出，上面写着‘好不想上班！！’、‘想回家！！！’……

        他垂下眼眸，做人体实验的研究人员也有这么一面呢。

        御坂凪莫名想起了志保，虽然这两个人不太一样。那个小姑娘完全就是逼着自己去做、去漠视生命。

        两位公安卧底脸上的神色倒是越来越凝重。

        降谷零忍不住蹙眉，人体实验日志，为什么靠近东京的地方有这么一间研究所，公安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贝尔摩德双手抱臂，倚着门边，看见这幕，讥笑道：“这是怎么了？一脸严肃，这么大惊小怪吗？”

        平时杀人不眨眼的，现在摆出这样一副表情。

        诸伏景光察觉到女人话中暗含的敌意，同样笑着开口，“只是很惊讶，除了我们组织，居然还有别的组织能做到这个地步。”

        两人对视，电光石火。

        夹在两人之间的降谷零：……

        御坂凪听见诸伏景光的话，意识到了一件事。组织的势力遍布全球，才能支撑起人体实验和药物研发的成本，但就算是这样，也做不到无声无息地建立一个研究所，不被人发现。

        基础化学药品的输送、大量的人员接触、不正常的污水排放量……，明面上必须要一个合规的研究所当成幌子。

        但这个研究所建在山林里，没有引起村民的怀疑和探究吗？

        ‘探究’，想起在尸体周围捡到的子弹，御坂凪突然冒出个想法，万一，做实验的，是日本政府呢？

        所以村民失踪才会按走失处理，那没有调查失踪案的警察算是什么？上位者的帮凶吗？

        御坂凪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去细想这件事。

        目前，他碰到的警察，已经上任的研二、阵平、大泽警部他们，没有上任的白鸟、佐藤……，可以看得出来，都是很认真负责的人。

        他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其实5.56x45毫米的子弹，还有可能是美国的m4卡宾枪呢，驻日美军也不少啊！！

        贝尔摩德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注意到御坂凪莫名变来变去的神色，一时哑火。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顺着她的视线，正好看见御坂凪用力晃了晃头，然后没过多久，又狠狠拍了一下自己。

        降谷零：……

        诸伏景光：……

        啊，感觉帕斯缇斯比他们反应还大啊。

        ——

        写完这个剧情点，感觉可以快进了，太好了，泪流满面。大家别觉得太突兀了，我已经磨蹭一百章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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