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个家伙,我也顾不得什么是礼貌,就想冲上前揪着他领子质问他。
还什么等我等了好久,我想打他也想了好久。
但没想到这家伙身子灵巧的很,我往前走多远他就往后退多远,正好和我保持距离不近不远。
“别生气别生气呀……”
奸商安慰我:“我这不是看你迫切的想要买黑羊,所以才特地这么做的嘛……你就说你买的是不是黑羊?”
“这能一样吗?”
我气急了:“照你这个道理,我把你全身上下涂满墨汁,你就能是黑人了?”
“也不是不行啊。”奸商嘿嘿的笑,“这样我还能成外国人了,有优待。”
真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行,你厉害。”
我还记得这个时候我该做什么:“那你就自己在这里待着吧,我还有事,等下次见你的时候,再和你算账!”
季叔还等着我。
奸商一听我要走,神色立刻慌了:“别,别走!我把钱赔给你就是了!”
他从兜里掏出来白天我给的那些钱,也没靠近我,直接给我扔了过来。
还好这些钱卷的也结实,没在半空中散开,我往前走两步,一伸手就能够到。
奸商同时又后退了两步:“年轻人,你看我把钱都退给你了,那咱们是不是能谈谈了?”
“谈?谈什么谈?我现在可没时间和你谈!”
这事不只是钱的问题,羊肚子里还有一个个活阴物,我这个时候是真的没有时间,道:“如果你识相,最好现在就走,我没有时间和你耗。如果你非要拦我,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这奸商会颠倒黑白,说不定还会点别的手段,说不客气,我或许没有什么手段能对付他。
不过看这家伙虚弱得像是明天就会死去,我倒是不介意来个物理不客气。
“别……我只是个做生意的,可承担不起你的不客气。”
奸商笑着说:“不过你现在也别急着走,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没空!”这家伙耽误了我不少时间,我不能转身,便直直地往前走,想从这人身边错开。
似乎是察觉到我动真格的,奸商从怀里掏出一个铜镯子:“好吧好吧,这件事情算我不对,这个铜镯子我赔给你。”
和刚才扔钱一样,奸商又把铜镯子扔给我。
铜镯子一入手,我便感觉冰冰凉凉,不像是刚从怀里拿出来的。
“你以为给一个铜镯子……”
“你可别小看了这个铜镯子,这可是一个古董嘞。”
奸商肉疼的说:“这可是我费了不少功夫才得来的古董,要不是因为我现在身上就这个东西,我才不舍得把它给你。”
古董……
古董什么的我都不在乎,就算是给我几千年的文物,这个时候也没有几年的槐树对我有用。
但看奸商那个肉疼的样子,兴许会很值钱,我便将其踹到兜里。
“行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还有急事,是真的不想和这个家伙在这件事上耗。
他有时间,我可没多少时间了。
“年轻人,这样是不是就没事了?”奸商打量着我的神色。
“没事了。”我急着离开,“我还得找槐树,没那么多功夫搭理你。”
“槐树?在坟地里找槐树?”
奸商似乎很吃惊:“年轻人,你没搞错吧。”
“坟地里找槐树又怎么了?”我不想和这个奸商说太多话。
被骗过一次,我总觉得他会骗我第二次。
“没什么,我正好知道这坟地里哪里有槐树。”奸商一挑眉毛,“你想知道吗?”
“哪儿?”
“看见那个最高最大的坟了吗?那个坟旁边种的就是槐树。”
最高最大的坟,不就是主家的坟吗?
正好是离的最远的坟,我找了一路的槐树,就是没有去找那个地方,或者说是来不及去那个地方。
“你该不会是骗我吧?”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奸商。
“你可以去看看,反正我又不收钱。”奸商一摊手,仿佛很诚恳。
也是,我又没给他什么,就算是假的也无所谓,大不了从那边开始找。
“好,那我去看看。”我点头说。
“那咱们这桩交易就算谈成了。”奸商忽然走近,抬手想在我肩膀上拍一下。
只是刚才奸商一直都和我保持距离,现在突然走近,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让奸商这一拍落了个空。
“年轻人别这么见外嘛,我是做生意的,咱们这桩生意谈成,就算是认识了。”
他继续走过来,还想在我肩膀上一拍。
“喵——”
手还没落下,一声猫叫突然响起。
奸商脸色突然一变,双脚连蹬后退几步,甚至还不小心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我则是觉得肩膀一沉,耳边传来毛茸茸的触感。
“警长?”
是我养的那只黑猫。
它怎么跟到这来了?刚才不是还在三轮车车斗里睡觉吗?
“喵呜——”
警长四只爪子立在我肩膀上,腰部高高弓起,龇牙咧嘴的紧紧盯着奸商。
就像是看见了一只老鼠,随时都会扑上去把老鼠给生吞活剥。
“你怎么,你怎么会……”肩上害怕的手都在颤抖,话都没说完,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就跑。
“奇奇怪怪……”
我没搞懂奸商这般动作的原因,难道是因为怕猫?
把警长从肩膀上抱下来,我看着警长的外貌——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好歹是猫,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算了,反正知道槐树在哪儿,那个奸商要不要也无所谓了。
这次奸商没有骗我,主家的坟头旁果然种着一株槐树。
看样子还是移栽过来的,长得枝繁叶茂,已经不细了,根部周围还浇了水。
正好可以多掰下几根树枝。
我拿着树枝回去找了季叔,季叔看着我手中的槐树枝,有点吃惊:“你跑到哪里拿的槐树枝?”
“就在这坟地里。”我诚实的说。
“坟地里?坟地里有槐树?”季叔很吃惊,“我怎么不记得……”
“坟地里怎么就不能有槐树了?”我不理解,“那个奸商是这样,季叔你也是这样。”
“奸商?”季叔皱眉,“什么奸商?”
我把刚才的事情给季叔说了一遍,然后又掏出那个铜镯子:“到最后他赔给了我一个镯子,说这东西是个古董,谁信啊。”
“他既然说是古董,那这东西肯定就是个古董。”
季叔语气古怪,像是回忆,也像是咬牙切齿。
“季叔,你连看都没看……难道你知道这个东西?”
“我不是知道这个东西,我是知道那个人。”
话语中带着些许厌恶,季叔停了片刻说:“阴阳掮客,果然是那个家伙,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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