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宏说他师父把这件事交给我们,而且还不让别人帮忙。
我们当然不能就这么傻乎乎的直接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们第一时间还是去了李叔那里。
没想到李叔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我们到的时候,李叔正坐在他船舱边上,身边摆放着一个黑色木头匣子:
“你们来了。”
李叔嘴里叼着香烟:“别指望我会帮忙,我是一个捞尸人,只管水里的事,岸上的事我管不着。而且你师父也给我打电话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帮忙。
“李叔,话是这么说,但您也一定不会见死不救,是不是?”
徐应宏和李叔比我和李叔熟,这种攀交情的事情自然由他来:“你可以不管岸上的事,但你的东西可不一定吧。”
“嘿嘿,这是盯上了我那镇魂钉了是吧?”
李叔咧嘴一笑,嘴缝里露出几缕烟,他拍拍旁边放着的黑匣子:“早就知道你小子会过来,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一共三十六根。”
“都给我?”
徐应宏受宠若惊,像见到黄金一样扑过去,把黑色木匣捧在手里仔细摩挲。
那表情不像是在看一个宝贝,倒像是看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你想屁吃,我还都给你?这只是借给你用,你还是要还的!”
李叔不客气的抬脚在徐应宏屁股上一踹:“一共三十六根钉,你但凡给我少一根,我活吃了你!”
“放心放心,一根都不会少。”徐应宏捧着黑木匣子,笑的像是个憨憨。
“至于你,陈小子……”李叔和徐应宏说完,把目光转到我身上,“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为什么要问我的生辰八字?
我心里有疑惑,却也是乖乖说出。
李叔掐着手指,皱着眉头来回算了好几遍:“不对呀,你的生辰八字不应该这么……”
原来是想通过生辰八字来推算我的命数。
季叔早就说过,我八字硬,但是命格却轻,是他也难以猜透的命座。
李叔觉得奇怪也属正常。
“李叔,你就不要算了,我生辰八字不正常。”我很随意的说,“我一位叔叔就算过,我八字硬命格却轻,容易招惹邪祟之物。”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个。”
李叔用力的摇头:“我能看得出来你命格轻,要不然那天晚上也不会被扒船,只是你的这个命数,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我皱起眉头——我和这位李叔总共见面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天,而且在此之前我也从来都没透露过自己的命数。
他怎么可能在哪里看到过?
“李叔,一年一共才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都有很多人出生,八字相同也属正常。”
我根本就没把李叔说的话放在心上:“多谢李叔把镇魂钉借给我们,我们还要去那个现场看一下,毕竟徐应宏等师父把这件事交给我们,我们可不能办砸了。”
听我这么一说,李叔显得越发急躁:“不对!你的命数我绝对在哪里见过,而且在很久之前就见过,只是我现在想不起来。”
“你先去做你该做的事,等办完之后再回来找我一趟,我这段时间好好想想。”
“对了。那个镇魂钉绝对不能无缘无故使用,一旦镇魂钉打下去,那就是永世不得超生,万一打错了,这个因果业障要你自己来背的。”
听人劝,吃饱饭。
李叔又和我们叮嘱了一些在我眼里像常识一样的东西,但我们甘之如饴。
最后李叔还给了我们一个电话号码,说那是经常和他联系的阳差的电话号码,有事可以去找那个人。
办阳间事,自然少不了要阳差帮忙,于是从李叔那里离开之后,我们第一时间就打通阳差的电话。
这不打不知道,一打才发现,阳差并不是真正的阳差,而是一个叫做杨才的人。
此人虽不是阳差,却和阳差有些关系,算得上是一个搭线的人。
“你们终于来了。”
等到了地方,杨才正在别墅外面迎接我们。
别墅周围早就已经清空,而且还拉上了警戒线,杨才和这件事的负责人说了几句话,就带着我和徐应宏走进了别墅里。
“刚才没有问,现在你们是不是可以回答一下,为什么会是你们两个年轻人?”
进了别墅之后,杨才才终于问我们:
“我记得我给老李打电话的时候是要让他找人帮忙,就算他不管陆上的事,怎么说也该找个差不多的,怎么……”
这是看我们两个年轻,有点瞧不起我们?
但这也不是我们想的,徐应宏哭丧着脸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才道:
“事情就是这样,不过你放心,我这兄弟是我师父亲口说的,实力绝对有保证,再不济我们还有这个呢。”
徐应宏说到我的时候,特地在我背上拍了拍,然后就像炫耀宝贝一样把那个黑匣子拿出来。
杨才明显是认识这个黑匣子,看到它就松了口气:“把这个东西拿来那就好办了,就算你们两个人……咳咳,我没别的意思。”
说是没别的意思,可是听起来怎么全是别的意思。
只是聊天的这段时间,杨才就把我们领到了别墅的地下室——
说是地下室,我甚至都以为这地方是个地道战遗址,简直就像是在地下修了个迷宫。
这到底是有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
不过马上我就不猜这地方的秘密了,因为走着走着,脚下就开始发黏,而且面前一扇门正在打开,里面的地上一片暗红。
那是凝结了的血,早上接到电话的时候还说密室里面全是血豆腐而现在那血已经干的像干旱的大地。
一道道裂痕像恶魔的纹路,张牙舞爪的炫耀着这血腥世界。
这密室的确已经成了一片血腥世界,地方不小,横七竖八的躺着总共十八具尸体。
有用手生生撕开胸膛而死的,也有用头撞墙把脑袋撞碎而死的,还有开膛破腹用肠子把自己勒死的。
在房间的最中央摆放着一个便宜三合板钉成的棺材,棺材里全是已经干涸成块的血。
血里是一张刘招娣的脸,嘴里塞的糠已经被取出,露出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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