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我这句话好像是激怒了中年男人,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大声说:“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会死!”
说着,周围的这些村民们同时上前一步,熟练的像是做了无数次的演练。
吕兴邦和刘晚意脸色一白,两人同时将我拉向身后。
中年男人这才露出得意,道:“这是我们村子,在我们村子里面,我们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还轮不到你们说什么。”
“还说我对尸体不尊重,这婆娘被我买来,就是我的婆娘,活着的时候得听我的,死了之后也得听我的,不然我照打不误。”
说话间,他为了泄愤,在谷唯一的尸体上又重重的踩了几脚。
啪!
就是这一脚,谷唯一的手突然间扬起,抓住了中年男人的腿。
有些乌青的指甲刺破了中年男人腿上的皮肤,刺入了血肉。
只是刺入的不深,并没有太多鲜血流出。
只有少数血珠渗出,沾染到了谷唯一的手上。
我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现在是白天,阳光正盛,只是不知从哪里飘来的一缕白云遮住了直射下的太阳光。
尽管不是太阳直射,可是在大白天还能做出这种动作,可想而知谷唯一身上煞气多重。
若是到了晚上,怕是会立刻化煞吧。
鉴于周围拿着农具的村民们的威胁,这些话我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看着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
他边倒吸凉气,边用力把脚从谷唯一手中抽出。
打量了脚上多出的几道血印子,他气不打一处来,却也不敢再用脚去踹谷唯一,而是回头从院子里拿出一个没毛的扫把,疯狂的往谷唯一身上抽:
“给你脸了是吧,竟然还敢对我下手,觉得自己死了就感觉不到疼了?”
“死了就解脱了?死了就敢对我做这种事?别说是你现在死了,就算是你现在活着,我也照样把你抽死。”
这种惨剧就发生在我们面前,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周围这些村民们还举着农具,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
不过他们这些村民之中,也有人终于看不下去了,道:
“安树根,住手,别打了。”
我松了口气,正庆幸于村子里还有好人之时,那个人的下一句话彻底让我失望——
“你不是把你婆娘卖了吗,要是打坏了,可就不好再卖了。”
这群人果然是坏到骨子里了,传统的“人死为大”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
他们对尸体唯一的尊重,就是害怕把尸体打坏,卖不出个好价钱。
本来我还想着只是这些村民愚昧,若是可以,尽可能的救上一救。
怎么说谷唯一怨气已深,一旦化煞,就有可能造成全村死亡的惨剧。
而且我也想试试,救了村子的这种好事,能不能更多的抵消阴债。
但现在……
毁灭吧,赶紧的。
“对啊,可能不能再打了。”
中年男人,不,安树根立刻收了手,转而恶狠狠地看着我们,再一次对我们伸出手:“你们还得再给我一笔钱!”
“怎么还要钱?”刘晚意怒了,“我们已经给了一万多了!”
“都是因为你们,我才打了这死婆娘,万一卖不出好价钱,你们肯定是要赔的。”
安树根对自己编出的这个理由非常得意:“而且你们一万多都出了,我再要两千,应该也不过分吧。”
“没钱了。”吕兴邦摇头,“我们出来的时候就带了这么多钱,都给你了,没有别的钱了。”
“没钱,没钱就把她留下!”安树根一指刘晚意,“要不然,你们就别走了。”
“你们这是……”刘晚意气急要争辩。
但我知道,这个时候争辩没有任何用。
实力才是硬道理。
“我们身上虽然没钱了,但是我们的行李里有钱。”在我想办法的时候,吕兴邦已经开口道,“我行李里面有二十万,只要让我回去拿,在场每个人都能分到五千。”
“五千?”
周围村民之中不知是谁说道:“五千啊!”
“五千,加上我攒起来的这些,足够我再买一个婆娘了。”
“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有钱。”
“刚才他一掏就能掏出一万多,掏出二十万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人该不会是电视上的大老板吧?”
所有的村民们都心动了,在他们这个落后的小山村,五千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安树根则是急了:“你怎么把你的钱说出来了!”
“说出来又怎么了?”吕兴邦两手一摊,“我的确是有这些钱啊。”
“你就算是有这些钱,你也不能说出来啊,你这一说出来……”安树根急切道。
见吕兴邦如此,我立刻心领神会,抢嘴打断安树根,道:“说出来咋了,周围这么多人呢,他们来一趟也不容易,难道你想独吞这二十万,不像分给他们?”
果然,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周围这些村民们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之前他们是戒备的看着我们,现在戒备的对象变成了安树根——
“安树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别说出来,你这是不想让我们分到钱?”
“这个大老板一看钱就很多,二十万呢,你想一个人独吞,没想到你的心这么黑!”
“二十万,得买多少婆娘,你就想一个人吞了?要不是我们这些乡亲们过来帮忙,你连一开始的一万多都没有!”
“对了,安树根已经有一万多了,就算二十万来了,咱们也只能分五千,这二十万不能再给安树根。”
“不行,今天的事咱们都有出力,安树根刚才得的那一万多,咱们也得分!”
“对,安树根,把你刚才得来的一万多拿出来,那钱没有我们,你得不到,我们也得拿一份。”
安树根没想到矛头马上指到自己这一万多上,他还想用这一万多再买个婆娘,当即一把捂住自己的兜:
“不行,这钱是他们赔给我的,这是我的钱!”
“什么你的钱,没有我们,你根本就得不到这些钱。”
村民们开始吵吵起来。
而吕兴邦作为大老板,三言两语就摸清楚了这些人的性格。
只说了要回去取钱,让他们自己商量好分配方式,就带着我们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们已经把安树根打了一顿,把从安树根那里抢来的钱给平分了。
但是之后他们并没有安静,反而开始讨论起那二十万该怎么分。
有人说他来得早,应该多分点;有人说他拿的是柴刀,应该多分点;有人说他年纪最大,应该多分点……
我边走边看着他们争吵,看着躺在一旁的谷唯一尸体露出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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