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
这三个字,让我惊住!
我看向沈莫北,眼前闪过他的一颦一笑,而我知道如果阿强说的成为现实,那些我记忆中的他的笑和怒,都会成为他最后鲜活的记忆。
我没想到,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生死以后,他竟然最后给了我这么一个结局。
沈莫北,从一开始你对我就残忍,没想到最后还是一样的无情。
“左兰,你没事吧?”阿强说完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很小心的问我。
我摇了下头,甚至轻轻的笑了,“没事!”
“左兰,你要是难受,要想哭就哭出来,”阿强又劝我。
我没有哭,我已经哭过太多次,流过太多眼泪,可是我的眼泪改变不了什么。
如果我现在哭,能让沈莫北醒过来,那我可以哭,但我知道我的哭对他不起任何作用。
“其实这样挺好的,”我在沈莫北的病床前半蹲下来,手握住他的,“他这样一直睡着不醒,以后便不会再有争斗,不会再有伤害了,这样我和他便能这样岁月静好的相守,不是吗?”
我的话让阿强意外,也让他担忧,“左兰......”
他似乎想劝我,但被我打断了,“阿强,你知道吗?我和沈莫北分分合合这么多年了,我们像这样安静相处的时光真的好少,现在上天终于让我达成了这个心愿。”
“其实,其实大夫也说了,任何事都有奇迹,我不相信北哥愿意一直这样睡,他一定会醒来的,”阿强换了方式安慰我。
“不管他是睡还是醒,总之以后我们不会再分开,”说到这里,我把沈莫北的手贴在我的脸上。
“沈莫北,你以后再也不能抛弃我了!”我轻轻低喃。
我的话让阿强把脸转到一边,他应该是受不了这样煽情的场面,然后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沈莫北,我看着他,还想说什么,可是我什么也没说,就这样握着他的手,贴着我的脸,直到我蹲的腿都麻了,我才站起身来。
“沈莫北,我先回一下的病房,我一会让大夫把我的病床挪到你这里来,我就可以二十四小时陪着你了,”说着,我抬手摸了下他的脸,离开。
可我没想到阿强居然没走,还在门口等着我,看着他托着的那条手臂,我这才想起问他,他说中了弹,已经取出来了,再恢复几天就好了。
我没再说什么,比起沈莫北,比起死了的那些人,他这点伤真的不算事。
“左兰,那天在船上你说的密码......”他说到这里停下,没有再说下去。
我懂他的意思,他是想问我密码,我看着他笑了,“阿强,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的话有些讽刺的味道,不过阿强并没觉得尴尬,而是对我解释道:“北哥在昏迷前,掌握了一组密码,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组,但那时他也不知道密码需要用在什么地方,他这段假死的时间,一直在找与密码匹配的东西,好像有点线索了,结果他现在却躺在了那里。”
阿强说的这一切,是我不知道的,可我没想到阿强知道这么多,看来他没少跟沈莫北接触。
一想到我那段日子活的痛不欲生,他们一个个看在眼里,明明知道真相却不告诉我实情,我又挺恨他们的,尤其是恨沈莫北,可是爱太重,就算恨也只是瞬间即逝。
“我现在问你是想帮北哥继续把他没做完的事做完,真的没有别的意思,”阿强十分坦然的给我解释。
阿强的坦然,也让我坦诚,我冲他一笑,“我恐怕帮不了你,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密码是多少,我只是无意中听沈莫北打电话提起过老爷子留下一组密码,后来联想沈不同对他的追杀,想着可能与这个有关,所以我便利用了这个,让沈向南上当。”
阿强对我的话没有怀疑,他点了下头,“既然是这样,那也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期望着北哥能创造奇迹。”
说这话时,阿强和我同时看向了病房,沈莫北睡在那里,安静的好像谁也打扰不到他。
我回了病房,想找医生给我把床铺调到沈莫北那里去,可是一进门我就看到了霍啸和两个警察,他们正在说话,两个警察跟他好像很熟络。
“小兰,这两位警察要找你了解当时的情况,”霍啸看到我,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解释。
这样的他很亲和,好像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女儿,之前我也是这样觉得,可现在我不喜欢他了。
我没有回应霍啸的话,他则对两位警察说道:“王警官,李警官,这就是左兰,你们聊,我先出去!”
说完,霍啸看向我,“你不要紧张,实话实说就好!”
他走了,我坐到沙发上,两位警察开始对我讯问,我都如实回答,其中他们问到了于三的死和沈不同的死,我也如实没有隐瞒。
最后他们让我对所有供述签字,而且对我说:“关于你的供述,我们还会再进行调查,你不能离开本市,要随时听候传唤。”
我应下,现在沈莫北在这,我哪里也不会去!
警察走了,霍啸走了进来,给我倒了杯水,“小兰,你不用紧张,他们说的很严肃,因为这是他们的工作职责所在。”
我没有接他递过来的水,而是对他说道:“霍先生,谢谢您救了我,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所以以后就不必麻烦您了。”
霍啸听到我的话,有些意外,他看着我,“小兰,你是什么意思?”
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微微一笑,“霍先生,我的意思是以后不想再见到您。”
我的直白让霍啸的脸色不好看,过了片刻,他问道:“是因为我说他死了的原因吧!”
没错!
沈莫北那样子是和死了差不多,可还是有差别的,现在他这样躺在着不吃不喝不说话,但我还能天天看到他,而他告诉我沈莫北死了,那将意味着,我只能凭空想念了。
之前沈莫北假死过,当我想他的时候,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滋味太难受了。
“小兰,他的情况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霍啸想给我解释,但我摇头打断了。
“霍先生,你不是我的谁,就算你救了我,你也没有资格替我做什么决定,更无权判一个人的死刑,”说着,我站起身了,然后走出病房去找医生。
我提出要去沈莫北的病房,医生似乎有些为难,而随后跟我过来的霍啸则冲他们点了头,医生立即应允了。
我不知道这个霍啸是什么身份,但似乎很厉害。
“谢谢!”在经过霍啸着,我生疏又冷漠的说了这两个字,他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我没给机会,便直接就往沈莫北的病房走了。
为了方便我,沈莫北从ICU室换到另外一个高档的治疗区,我知道这不是我要求就能做到的,是霍啸给我帮了忙。
我真的弄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也没有心思去想。
“左兰,那些事你怎么都承认了?一旦调查属实,你将要坐牢的,我不是提醒过你了吗?”警察对我审问完的当天晚上,阿强又找上我。
我明白他是好意,但我还是对他说道:“我做的我就该承认,难道你要我说谎?”
“可你一旦坐牢,就不可能照顾北哥了,”阿强提醒我。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因为在警察问我的时候,我本着的就是实话实说的原则。
“我做了和你不一样的口供,警察还会调查,不过你自己的口供最重要,你做好准备坐牢的打算吧,”阿强说完就走了。
沈南向和于三再该死,可他们的命不该由我来结束,这就是法律的不公平。
我不怕坐牢真的,不过一想到坐牢,我突的意识到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想到这个,第二天我便让阿强找人照顾沈莫北,然后回了沈家。
可是一进门,我便听到了乒乓摔砸的声音,保姆从屋里捂着头跑出来,一脸是血。
“怎么了这是?”我抓着她问。
“少夫人,”保姆看到我,不再是以前那副冰冷的样子,而是一下子哭了。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谁把你打伤的?”我追问她。
“是她!是穆双影,她疯了,”保姆边说边摇头,“这里我不干了,再干下去,我的命都没了!”
保姆说完跑走了,我往别墅里走,里面发出的声音很碜人,像是困兽在叫。
我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往里走,可是刚走到门口,一个小身影跑了过来,我们撞到一起,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我惊住,“馒头!”
是的,眼前的男孩虽然个子长了,模样也变了,可我还是认出来了,这就是我的馒头,我丢了的馒头。
“妈妈!”馒头也叫了我。
他这一声妈妈让我当即热泪盈眶,我抬手就要抱他,可他却一下子跑开了。
“馒头,馒头......”我追着他叫,可他并没有停下。
这时我的身后有一声凄厉的哭声响起,我连忙回神,就看到穆双影在咬凯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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