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咒语念完,村长直接将晶晶提起来,扔进湍急的河水中。
河水迅速将她吞没,那些阴气潜入河中,水面上数不清的水鬼也往河里钻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原本汹涌无比的河水开始退潮。
那些村民起身,面向河流诚恳的作揖,好似在感谢。
富贵依然瘫坐在地上,精神恍惚的看着河面。
就算是在这重男轻女的时代,亲手交出自己的骨肉,看着她被丢入湍急的河中,慢慢沉下去,我想但凡是个有感情的人都看不下去。
那群人跟富贵说了些什么,转身走了。
他像丢了魂一般坐在那里,看着河面一动不动。
等那群人走远后,我也打算回去了。
河水已经退下去,露出了石桥。
村子里应该请高人来看过,估计也不是啥好人。
用这种办法,往后只会越来越严重,可能隔三差五就涨水。
反正一涨水就有人丢孩子下来,这些水鬼算是摸清楚了这些人。
拿着火把的村民都各自回了家,村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回到富贵家门口,我打着哈欠推开门走了进去。
富贵媳妇还在流泪,见有人进来止住了,她问了一下是谁。
我打着哆嗦:“是我,上了个大号,嘶~呜~冷啊,嫂子你还没睡?”
佳彩:“哦,有点热,起来散下热,这就睡了。”
我摸黑进了屋,钻进被窝:“太困了,嫂子也快点睡吧。”
说完,闭着眼睛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富贵不在,好像没有回来睡觉,我并没有管,老胡倒是问了一下。
嫂子:“哦,是这样的,他今天一大早就带着晶晶走亲戚了,要过几天才回来,我去给你们做饭,你们先在屋多睡会儿吧。”
老胡并没有多疑:“那就麻烦弟媳了。”
我大概知道,她是出去让富贵今天别回家了。
反正不关我事,躺在床上继续睡。
我没起床,莲莲也不打算起来,也继续躺在床上。
铁柱被嫂子叫去一起做饭,老胡好像没有困意了,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躺了一会儿我才起来。
穿好鞋,我和莲莲一起去了柴房,柴房里只有铁柱和老胡。
我问了一句:“唉,嫂子去哪儿了?”
“我娘生好火让我帮着做饭,她出去了。”铁柱回答。
老胡在一旁传火,我和莲莲找凳子坐下烤火。
饭煮好了,随便炒几道菜就可以吃早饭了。
菜炒好时,嫂子也回来了,眼眶有些红肿,但表情很自然。
一起吃了早饭,我们要离开村子,继续上路。
“弟媳,那我们就先走了,就不多停留了,还有很长的路要赶。”老胡边出门边说。
佳彩点点头:“路上注意些,那我就不送你们了,回来的时候再来这里做客吧。”
我和莲莲已经出了门,往停马车的地方走去。
村里一些人也起床了,他们个个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或在门口伸懒腰,或是在练拳。
我们经过时还笑着跟我们打招呼,我回以礼貌,也打了招呼。
老胡现在还没来,我提前拿粮草喂了马儿。
等马儿吃饱,我坐回到车厢里。
莲莲坐在我腿上,背贴在我怀里,盖着棉被。
过了好一会儿老胡才来,我跟他说了已经喂了马儿。
他点头,驾着马车便开始赶路。
来到了昨晚我看到的那条河边,河水已经退了很多。
露出来的石桥上,已然堆积了积雪,毕竟昨晚后半夜下了雪。
这条河宽七米左右,河水现在处于平缓状态,有些浑浊看不清河底。
预测有三米深,河底大概堆满了白骨吧。
车子很快就过了桥,道路往山坡上延伸,积雪将道路埋了起来,老胡只能靠着记忆驾着马车行驶。
很快马车便离开了村子,两边都是荒土山坡,没种什么作物。
又行驶了一段路,前面好像有一条大道,大道上有马车来往,留下许多车轮和马蹄印。
大道上积雪并不多,老胡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
莲莲问我,昨晚去厕所怎么这么长时间。
我随便敷衍了几句:“哦,最开始只是想上个小的,哪曾想肚子又痛了,然后就上了大的,手上没东西,我就只能在那儿干耗着。”
莲莲笑了几声:“那后来呢?有没有人拿东西来。”
我摇头:“没有,实在冻的受不了了,我就扒开雪,找东西解决了一下。”
莲莲也不笑话我了:“冻了这么久,有没有感冒?”
“没有,我下次会注意的。”
我们也不再说什么。
中午找地方停车吃了点东西,又继续出发。
“阿郎,你今年多少岁了?”莲莲一脸认真,抬头看着我。
我算了一下,穿越过来时我大概二十几岁,跟着老东西学了三年,出了那件事儿我便出来了,又在军营呆了将近一年。
“二十四了吧,六月就二十五了。”
“阿郎比我大了九岁,明年五月我就十六岁了,阿郎也该娶个媳妇儿了。”莲莲有些害羞。
“差了这么多岁,所以我说我们不合适,结婚娶妻这件事我没考虑过。”我也一脸认真。
莲莲:“不要,也才差了九岁而已,我们明年五月就成亲吧,我刚好满十六岁可以出嫁了。”
我愣了一下:“十六岁就可以出嫁了吗?”
莲莲有些害羞:“嗯,当然可以了,已经长大了呀,等我们结了婚,当晚就入洞房吧。”
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在我们那个时代,十八岁算成年。
我赶紧打住:“停停停,我都说了,等你长大了这些事你才会慢慢懂,以后你没准会遇到对你更好的人,年龄也跟你差不多,也许就喜欢上了,现在你太小了,咱们不谈这些。”
莲莲表情认真起来:“才不要,阿郎才是不要说这种话,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好多事我都懂了,我就是喜欢阿郎。”
老胡一直一言不发驾驶着马车,可能还没搞清楚状况。
我叹口气,一脸平静:“那不说这些,困不困,睡一觉吧。”
莲莲笑着嗯了一声,又躺回了我怀中。
莲莲是侧着坐在我腿上的,她侧脸靠在我怀里,闭上眼睛。
我将被子往上提了一点,给莲莲盖好。
我背靠车厢,抬头看着黑漆漆的车顶,或者说车厢里本来就黑漆漆的。
车厢遮得很严实,如果不掀开门帘或者窗帘布,里面没有一点光亮。
我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发呆,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久违的做了一次噩梦,说是噩梦,倒不如说是重温了一遍过去发生的事。
记得是初二下册,学校放月假,我顶着太阳走了几个小时,从镇上走到家里。
当时已经是下午了,院子里还晒着苞谷。
我拿罗兜、扫把还有搓瓢,将苞谷全收进了箩筐里面,简单拿东西遮了一下。
去到灶房,我把堆积如山,已经发霉的的碗筷洗了。
把电饭锅洗一下,淘了点米搭上电,屋里没什么菜,我就没炒菜。
有些累了,不打算吃晚饭,直接回房间睡了。
我的房间是从里面拴上的,用了一根铁叉子。
当晚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那个傻缺在踢房间的门。
“把门开开,你死屋头了,苞谷收了没有?滚起来收。”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能当时还有点太阳,他把我收好苞谷倒在院子里又晒了一下。
我反正已经收好了,他自己要这样搞,我也没办法,所以我并没有理会,继续闭着眼躺在床上。
他在门外疯狂的踢,不知道在踢了多少次,那根铁叉终于是承受不住断成了两截。
门被一脚踹开,重重的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听到了飞速朝我床边跑来的声音。
我的房间进门右手有一张大床,大床右边有一个很大的衣柜。
衣柜后面有一张长老式大木床,那便是我睡觉的地方了。
我那脑子缺根弦的父亲冲进我屋里,对着床上的我一顿抽。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干燥的竹子,上面还有很多枝桠。
农村挨过打的孩子应该都知道,这滋味有多酸爽。
我的脸被抽了几下,我赶紧用手挡住,那竹丫还是如狂风暴雨,抽打在我脸上身体上。
他嘴里还在骂着:“你妈xxx,老子让你起来收苞谷,你妈xx,你是死在屋头了是吧?滚起来收苞谷,你妈xxx,老子养你有什么用?你妈xx,滚起来收苞谷!”
我忍着痛撑起身子,下床穿好拖鞋,不屑的看着他,朝脚下吐了一把口水。
“呸。”
给他气的拿着竹丫疯狂的抽打在我身上,我忍着痛并没有哭,朝门外走去。
自从我妈走后,我几乎再也没有被打哭过。
他还在我身后不停的用竹丫抽我。
我们睡觉的地方是在楼上,走到楼上客厅的时候,我忍受不住回过头,朝他竖了根中指。
那是我在学校所学到过的,最有讽刺意味的一个手势,我还朝地上吐了一把口水。
“呸。”
我一脸不屑,给他气的脸上青筋暴起。
我继续往前走,准备下楼了,他在身后冲过来,一脚踹在我背上。
我被踹飞了出去,脑袋撞墙上没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好像还趴在地上。
脑袋晕的爬不起来,头上隐隐作痛,我伸手摸了一下,起了一个很大的包。
旁边有张桌子,上面摆着的电视机正在播放着节目。
我支撑起身体,看到那混蛋正坐在凉椅上。
他板着个脸看着我:“没死就滚下去收苞谷,你妈xx,你以为把门锁了,老子就进不来是吧?你妈xxxx,以后你再锁个门试试嘛,老子把你从楼上扔下去,摔死你个狗x的。”
我当时只是不屑的冷笑了一下。
回过神来,好像已经是下午,马车还在赶路,莲莲靠在我怀里睡得正香。
我平静的坐在车厢。
说实话,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等他睡着了,晚上拿把刀直接把他捅。
当时的我却怎么也没去做,因为对他恨不起来。
如果那混蛋还活着,即使是现在的我,也对他不抱有杀心。
但…我并不介意让芽芽动手把他肢解了。
当然,这种事想想就行,毕竟也回不去了。
我轻松的呼出一口气,还是想想到了龙虎山下的事。
上山肯定是上不了了,在镇上找个好一点的旅馆,先安顿下来再说。
上山要等到来年开春,雪开始化的时候。
如果山上也没人有办法,解掉我腿上这玩意,以后就不治了。
它要消耗我的生命就耗吧,到时候不过一死。
我死之前还是得考虑一下莲莲,把她带回到四川后,就住师傅的宅子。
反正师父已经死了,留的空房也没人守。
到时候种点粮食,种点菜,够养活我们就行。
等我差不多半死不活还能走时,给莲莲物色一个好人家。
嫁妆的事我还得仔细琢磨,等处理好这些,我就一个人离开。
到时候就不坐马车了,四处云游,等走到哪里走不动了,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老胡找地方停好马车,钻进车厢。
“真冷啊,这天寒地冻的。”
说着,老胡用双手搓了搓胳膊。
我们吃了东西就各自躺下休息,莲莲从下午睡到现在刚醒,所以并没有困意。
她趴在我身上,将头贴在我胸口,安静的躺着。
我摸了摸她圆圆的脑袋,头上盘着丸子头。
下午多少小睡了一会,所以我也没什么困意,就这样安静的躺着发呆。
不知怎么的,我想出去走走,但现在外面天寒地冻,还是算了。
之后的几天也基本都这样度过。
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看见大城镇了。
原本五天的路程,由于下雪的缘故,马车速度变慢了。
第五天的时候食物就吃完了,这两天算是饿坏了,不管怎么说,终于是来到了这边。
从这里看去,龙虎山已经不远了,山上积满了白雪,想上山得等开春。
我们进到镇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饭店吃饭。
点了一桌子菜,全被我们吃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饿死鬼投胎。
这一顿饭我付的钱,问了一下还有没有客房。
还有几间空房,我要了一间,表示要住很长一段时间。
小二可高兴坏了,表示住多久都行,毕竟是按天收钱,住宿一天两个铜板。
接下来就是商议报酬的事了,老胡表示看着给就行。
我拿了六百文给他,老胡说给多了。
我让他收着,“你就收着吧,这大冬天的,出来跑活也不容易,这不快过年了,多的就是当给的上门礼品。”
老胡收下钱:“不胜感激,以后要是还能遇到,你要去什么地方直接跟我说,不收钱。”
我客套点头:“好,你一会儿在街上多买点路上吃的干粮,后面几天可能还要下大雪,你路上注意安全,一路平顺。”
老胡做了个揖:“那后会有期。”
老胡转身离开了房间,我和莲莲将他送到旅馆门口。
老胡驾着马车挥手告别,去街上买粮草这些去了,我也挥了挥手,转身上楼。
现在已经是下午,天色慢慢黑下来,由于刚才才吃过饭,晚上就不打算再吃。
我整理了一下床铺,莲莲上厕所去了,我先躺在床上休息。
过了好久,莲莲拿着一盏油灯进了房间,将油灯放在桌上吹灭,朝床边走来。
莲莲脱了外套爬上床,她睡在里面位置。
“阿郎,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呀?”
“等到山上的雪开始化的时候。”
莲莲:“那我们要上山吗,阿郎你脚疼不疼呀?”
“今年基本都没疼过,除了外界物理或法术接触。”
莲莲:“有点听不懂,如果这个病治不好,以后怎么办?”
“如果治不好…那就不治了,如果连龙虎这种高人辈出的地方,都拿这玩意儿没办法,那就真的没必要再治,能活多久是多久。”
莲莲:“一定能治好的,阿郎才不可以放弃,总会有办法的。”
“也许吧,我现在右脚相比左脚,开始有些枯瘦了。”
莲莲:“我不知道能为阿郎做点什么,明明以后是要做阿郎妻子的,现在一点忙都帮不上。”
“你不用为我做什么,你只要好好的就好,困了没?睡觉吧。”我试着避开这个话题。
莲莲嗯了一声抱着我,将脑袋贴在我肚子上。
我长长的叹口气,闭上眼睛准备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下楼,各自去上了个厕所。
吃过早饭,让店小二记一下账,往后一些日子开销都先记账上,等走的时候一起结了。
本来打算出门在街上买些吃的,买些玩的闲逛一下。
但突然的停顿等待,让我一时什么都不想做。
相比于一直待在一个地方,我其实更喜欢四处走。
走在路上时我不会想太多,也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放松方式。
吃了饭,由于不知道要干什么,我就坐在房间里发呆。
莲莲端了张凳子,趴在窗户那里看着远方。
在客栈住了两天,突然有人开始上门拜访,说是老胡的友人。
我问他有何贵干。
他说:“听老胡说,你是下山回游而来的道长,我就想请你看看我气运怎么样?”
我有些头疼:“我没那本事,我也就是个半吊子,看气运算卦,你还是找其他有本事的先生吧。”
“道长真是谦虚了,你就说要多少钱吧,不会让道长白出手。”
“我真没这本事,你就不怕我乱讲?”
他摆摆手:“老胡我还是信得过的,就劳烦你随便看看。”
我有些烦躁的吐口气:“你抽张凳子过来坐,我事先说好啊,是你让我看的,要是你自己出了什么事儿,赖不到我头上。”
他一听,喜笑颜开:“唉,那就劳烦了。”
说着便端了一张椅子过来坐着。
不喜欢与人面对面相视,我让他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他身上的生气。
有些气虚,最近应该要出事。
“行了,睁开眼吧,我先说好,我就是个半吊子,我的话你可信可不信,最近这几天你应该要出事,自己注意点吧。”
他听我这么说,有些慌:“那要注意哪些事项,规避哪些东西?”
我摇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算命的,我只能感觉出大概,反正你最近几天做事小心些就是了。”
他点点头,起身从怀里摸出三个铜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那就谢过高人了,一点小钱,您看合适吗?”
“你要信得过,给多少都行,你要信不过,不给也行。”
他作揖道谢之后就转身离开,我坐回窗边。
莲莲走了过来:“阿郎还会看面相,好厉害。”
我摇摇头表示不会。
这方面我确实不会,老东西会看面相,但是他没教过我。
我连画符都没学会,所以他很多本事都没教给我。
我会的一些大多是偷学,因为我连符都画不出成品,所以师傅很多事并没有忌讳我。
下午,我们下楼吃了东西。
吃了饭,天色暗下来,让小二打了一盆温水上楼洗脚。
一枚铜钱可以洗两次,让小二先记账上的。
我和莲莲洗了脚,小二端着木盆下去了。
在床上躺了很久都没有困意,可能是现在还早吧。
虽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但现在也才六点左右。
莲莲似乎也没有困意,躺在床上一会儿翻一下身。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才睡着。
早上起床穿好鞋,叫莲莲起床去吃早饭。
莲莲好像有些没睡醒,也不知道她昨晚几点睡下的。
她还是起床穿好鞋,睡眼朦胧的跟我一起下楼去吃早饭。
不知为何,感觉小二看我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并没有理会,随便点了两碗馄饨吃。
吃了早饭,莲莲回房间去休息,我闲的没事去上了个厕所,然后也回房间了。
端张椅子坐在窗口前,看着细如鹅毛的雪飘落。
时不时有寒风吹进来,感觉有点冷,该多加点衣服吧。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我起身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人我不认识。
“有何贵干?”我问。
“听说镇上来了位下山回游的高人,我来便是想让高人看看我的气运如何?昨天一人到访过这里,高人嘱咐注意事故,那人便躲过一劫。”
他说的应该是昨天那个人吧,我叹口气。
“我都说了,我就半吊子一个,我只是提醒他最近注意些,并无神通,阁下还是请回吧。”
“ 就劳烦高人随便看看,不准也不找麻烦,您就看看吧。”那人作揖恳求。
我烦躁的挠挠头:“哎,进来吧,我就给你看看气运,出去了别到处说了。”
男人连忙点头笑着应和:“是是是,那劳烦高人?!”
我转身进了屋,将凳子抽到桌前坐下。
他也赶忙进了屋,坐在我对面。
我让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他散发的生气,挺旺盛,最近应该有好事要发生。
我示意他睁开眼,“给你看了一下,最近应该有好事发生,你多留意便是。”
他一听,喜笑颜开:“真的?!那我多留意,高人您看收多少合适?”
我一脸平静:“你给也可以,不给也可以,反正我说的你可信可不信。”
他笑着点头:“信啊,当然信,那就四贯?”
看了一下我表情,摸出四个铜板放桌子上。
我表情平静,他以为是给少了,还要再拿。
我连忙止住:“不用理会我,不喜言笑。”
他听后点点头:“那不打扰了,我就告辞了。”
他离开后,我将铜板收起来,塞进了口袋里面。
莲莲坐在床上看着我,可能是刚才谈话声太大,把她吵醒了。
“太吵了吗?现在没事了,睡吧。”
莲莲:“阿郎在给别人看面相挣钱吗?”
“倒也没有,我说了我可收可不收,他们自愿给的,我倒觉得没人来打搅最好。”
莲莲:“我没关系的,反正睡觉的时间大有,阿郎赚钱也不是坏事吧,最近花销挺多的,如果阿郎身上钱不够了怎么办,到时候饭店的钱都付不清。”
“这倒不用担心,我主要是不太喜欢跟人接触,我说什么,他们信不信是他们的事,他们要是信我说的话,出了什么事儿赖我头上,找我麻烦就不好处理了,我都无所谓,主要是担心你。”
莲莲:“这样呀,虽然我知道的不是太多,但还是感觉好厉害,阿郎你是会术法的道士,还是会算命的先生呀?”
“都不是吧,之前你应该听我说过,我跟师傅学了几年,结果现在啥也没学成,基本都半懂不懂,半会不会那种,半吊子一个吧。”
莲莲:“嗯…还是不太懂,那阿郎会法术吗?”
“不会,法术是用符来引导的,符纸我都不会画,你还是不要接触太多的好,我是个没有感情的人,等你长大了还是离我远些吧,以后也要少跟我这样的人接触,说不定就会为了自己,面不改色的屠杀任何人。”
莲莲听了有些生气:“才不要,哼~阿郎明明就关心我了,阿郎还救过我,明明自己都这么困难了,阿郎有本事在身,也没有伤害过好人。”
我叹口气:“不说这些了,你还困不困,困的话就睡觉吧。”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虽然我没亲自动手,但也间接的屠杀了不少人。
就因为对方是土匪,想要杀了我们,只是我不想死,那就让他们死吧。
我端着凳子又坐回窗前,脱鞋看了一下右脚。
右脚肌肉有些萎缩了,跟左脚有很大的差距。
如果还没找到办法,估计再过一年,右脚就要枯成皮包骨了。
虽然我还是没什么概念,但我并不希望变成那样。
中午叫莲莲起床去吃饭,莲莲睡了一觉感觉精神多了。
吃了午饭,让小二记了一下账。
刚走到楼梯口,一群人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小二,你们店里来的那位高人在哪?”
我并没有管他们,带着莲莲上楼去。
回到房间坐了一会儿,莲莲开口道:
“刚才那群人是来找阿郎的吗?感觉他们好像有急事儿。”
我一脸平静:“随便他们吧,我不太爱管别人的闲事。”
莲莲刚要开口再说什么,房间门就被敲响了,我并没有理会。
莲莲问了一句:“谁呀?”
“叨扰了,我是刘府的,府中出了点事儿,偶听镇上来了位下山回游归来的高人,还请高人跟我们走一遭,帮忙解决府中之事。”
莲莲看着我:“阿郎,要不要开门看一下呀?”
“都行,我无所谓。”
莲莲起身:“那我去开门吧,我们现在花销这么大,我又没做活,要是钱花光了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挣点钱,替阿郎分担一下。”
我叹口气:“钱的事不用你操心,行吧,我看一下是什么事,如果太麻烦的话,我就不管。”
莲莲点头,去将门拉开。
门外走进来五个人,领头的看穿着应该是家主,他一进来我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他急忙问:“谁是高人?”
我皱了皱眉看着他,他也注意到了我,向我这边走来。
“您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高人吧,请高人去府中走一遭,替我解决一些事情,报酬都好说。”
我平复了一下表情:“先坐下说吧,不着急。”
莲莲重新关上门,端了张凳子坐在我旁边,那刘家的家主听我这么说,尽管再着急也试着平复了一下心情。
我开口问:“事情有点严重,先说说起因吧。”
他一听更是感觉我有本事,表情痛苦,缓缓道来:
“唉!事情是这样。”
前几个月,家中犬子病逝,眼看就要到娶妻生子的年纪,死了不就等于断了后。
一日,从别人口中听到可以配冥婚,下去了有个伴。
我心一横,把生前跟犬子最合得来的民家女子,花重金请到了府上,那些钱就当于把她买下了。
她得知要跟我己故犬子结冥婚,说什么也不同意,为此我也苦恼了些日子。
后来府上来了一人,自称是灵媒婆,也不知怎么的,我就信了她的鬼话。
她给了我一些东西,告诉我怎么做。
当时我是极力反对,但一想到我儿子这么年轻就夭折了,在地下也没有人作伴,一咬牙就令家丁去做了。
后面的日子倒也相安无事,可就在前几天,一到深夜便能听到府外有女人哭。
下人出门查找,追着一红衣女子进了后山的林子里。
第二天找到时,面色惨白,眼睛大睁布满血丝,嘴巴也大张着,像是吓死的。
起初我也没太在意,让人随便把他埋了。
后面几天那声音一直出现,府中也开始出现一些怪事。
有家丁说,晚上守夜看到了夜兰,她穿着一袭红衣,双脚离地漂浮着,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几天我的睡眠也越来越差,做梦时常梦到她找我索命,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求高人出手。
莲莲嘴角微微蠕动:“如此草菅人命还有良心吗?阿郎,这事我们不要管了,让他们自己处理。”
说完,把头撇向一边,似乎很气愤。
如果我是一个正常人,可能也会很气愤。
我一脸平静的看着他:“阁下怎么称呼?”
“鄙人姓刘,名霄,高人随便怎么称呼都行,那这事您看…。”
我并没有表态,他身后的家丁都低着头没有插话,表情也满是惊恐,身上也多少有些阴气。
看样子,那女子应该是死后不甘,回来找他们算账了。
我用手指敲着桌面思索着,他见我这样子,连忙表示要多少银子都可以,只求我解决了此事儿。
我又问:“那你家还有几口人?不算上管家和家丁。”
赵老爷:“爱人在生下犬子三年后就去了,她天生体弱多病,犬子生下来也是疾病缠身,爱人死后,我便没有再娶,本想犬子能多活几年,赶紧娶个媳妇儿,延续我刘家香火,唉~。”
我听完后没有任何感想,此时的我就好像是旁观者一样,他的话好似不是说给我听的。
我想了一会:“这样吗,不过好像不关我的事,我对于别人家的事向来没有兴趣。”
刘老爷有些哑口无言:“这…这…这让我如何是好?府中现在已经是鸡犬不宁,一些来做活的家丁也辞去了,不敢在府上继续服侍,恳请您出手,多少银两都可以。”
“ 再多钱我也不感兴趣,实在不行你就上坟头上烧点钱过去,再磕两个,没准就放过你了。”
赵老爷一脸苦涩:“高人,您就别拿我说笑了,这天色也快暗了,请高人快些定夺吧。”
我伸手摸了摸口袋里面的槐木牌,说起来也有好久没摸过了。
缠上刘老爷的东西非常厉害,怨念非常深重,估计是要起尸了。
小东西现在的实力我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她,洛芊芊杨丽放出来就是打酱油的,搞不好还会反水。
我正在思考着,刘老爷也不催促,焦急的坐在那里等我答复。
我看了一眼莲莲,叹口气,从椅子上站起身。
“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出发吧,府中离这里有多远?先看看情况再定夺。”
刘老爷听此,赶忙起身:“那就有请了,下面有马车,咱们现在就快些去。”
刘老爷起身带着我往屋外走,莲莲有些不理解,她拉住我手拽了拽,看着我。
我只是摇摇头,她便不再多问,跟着我走。
走到楼下,跟小二说了一声今晚要出远门,欠下的账等过几天再来结。
小二一脸为难:“要是能回来少给一些也可以,只怕是客官一去不返。”
刘老爷从怀里摸出一枚银子,往桌上一拍:“现在可以走了吧?”
小二一脸谄媚的笑:“可以可以,那客官慢走。”
我走时说了句:“多出来的记账上吧,我还要回来住的,等账上的吃完了说一声,差多少,我走的时候补。”
小二应了一声,我牵着莲莲出去了。
门口停着两辆马车,刘老爷请我们一起上了一辆。
坐在马车里,光线有些昏暗,我能感觉到刘老爷现在一脸不安。
他身上阴气很浓郁,生气寥寥无几,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印堂发黑,命不久矣吧。
马车已经开始跑动,刘老爷坐在对面的长椅上,莲莲就牵着我手坐在旁边。
她并没有说什么,我知道她现在有些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帮他。
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既没有帮他的理由,也没有不帮他的理由,我感觉很矛盾。
或许我的烦恼就是源于太过于冷血,思考太多,牵扯太多。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很快马车便离开了镇子,往一处偏僻的地方行驶而去。
马车又跑了好一会儿,我撩开帘子看情况。
前面有一座很大的宅院,四周有围墙,墙内有好几栋房屋,气派不小。
同时我也注意到,宅院内阴气缭绕。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门口的家丁拿着火把迎接。
马车在门口停下,刘老爷请我们下马车,问我此事如何是好。
我也不太清楚,说实话,我并不是个聪明的人,思路还没有想好就直接过来了。
我思索了一下:“今晚应该不会有问题,那就劳烦刘老爷收拾一间屋子了。”
刘老爷点头吩咐下去,带着我们进了府中。
院子挺大的,院子中央修有水池,水池里有石山,应该是真石头。
水中种了些金钱草,叶子长得有点像缩小的荷叶。
水池中,红红绿绿的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
刘老爷吩咐家丁去做饭,带着我们去了一间堂屋。
堂客中间有一张很大的圆木桌,上面有一匹丝绸布垫在桌面。
刘老爷去拿了几根蜡烛,放在房间四角的烛台上照明。
我和莲莲就坐在进门那边,刘老爷坐在最上面。
又坐了一会儿,刘老爷似乎有些着急。
“这么久了,怎么还没送来,我去催一下。”
“无妨,趁这会,我去看一下府中情况吧。”
刘老爷点头:“唉,那就劳烦高人了。”
我起身准备离开堂屋,莲莲也起身跟出来,我并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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